第16章 有关她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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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如期而至。 明堇溪几乎是足不出户地盯着手机屏幕,等着白泽打进电话来。 可是,手机却始终安静着,甚至一度惹她怀疑白泽是不是临时有事改了归期? 她查过航班时刻,一直熬到夜里九点,琼城飞洲城的最后一班航班也已经抵达,终于等不过拨通了白泽的号码。 长久的嘟音,那端才有人接起,“喂。”略有沙哑的嗓音落进耳鼓。 明堇溪的心莫名一阵惊跳,她把手放在胸口压了压,才说:“你回来了吗?” 白泽似乎在抽烟,她听到有一声极轻的吐烟声音,许久回了她一声:“恩。” 他的沉默令她更加紧张,可又不得不鼓足了勇气,问:“能约你出来吗?” “现在?” “恩,我明天……” 他打断她,“好,我过去接你。” 放下电话,明堇溪愣神好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前几天他的态度和现在可不一样,叮嘱她注意身体,还特意说“我过几天就回去”,那样的柔缓的声音透着关怀备至…… 她甩甩头,阻止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从柜子里翻出环保纸袋,把他送的连衣裙、鞋子和手机分别放好。 一切收拾妥当,她提前赶去校门口等。 九点一刻,外出的学生基本都已经回来了,有少数外宿的则更早离校,一时间明大门前犹可罗雀,显出几分清冷。 明堇溪拎着纸袋,一个人在路灯下晃。今天她一整天地窝在宿舍,就穿着一条素白长裙,临出门时才抓了一件米色开衫穿上。 这会儿等得无聊,方才觉得夜风沉凉,吹得她有点冷。不由搂着纸袋抱膝蹲在地上,脚边有几片落叶,拈起一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扫着灰白色的地面。 不知等了多久,只觉得一双脚都泛起酸麻,便起身在原地跺了几下,手上袋子却不小心一滑,急得她忙双手捧住。一抬头,就看见白泽那辆优雅的奥克尼灰滑到了面前。 车窗落下,白泽的脸就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淡淡开口:“上车。” 明堇溪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距离上次见面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却觉得他的脸上分明有难以掩饰的憔悴,人也似乎清瘦一些。转身钻进车里,她闻到车上有很重的烟气,味道虽淡却似积了很久。 白泽沉默地开车,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明堇溪坐在副驾驶的位子,竟有手脚无处安放的紧张。半晌,偷眼看他,“这是要……去哪?我有东西要还给你。”声音有些紧,手指抓得纸袋窸窣作响。 “去吃饭,有什么事呆会再说。”白泽并不看她,眼睛直视前面。 “哦。” 轻声一应,明堇溪自己都是一惊,这种不假思索的乖从几乎是出自本能,她本应该是把东西还给他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完全没必要再陪他去吃饭。她把这些都归咎于一时心软,好歹他帮过她,过河拆桥的事可不是她明堇溪做人的风格。 这样想着让她放松不少,可是她并不知道白泽的心里在经历着怎样一番排山倒海的震动。 白泽尽力逼着自己不再看她一眼,他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毁的边缘。明知她不是,明知找错了人…… 临回洲城的前一天,苏默北呈送来的补充调查资料再次击溃他的期望。 和上一次的调查结果相比,除去有两点并无实际价值的补充:第一点是明堇溪在幼年有从琼城迁居洲城的经历,第二点有关她的母亲,调查资料显示为空白。苏默北特别为此作出解释,明母太过于离群索居,鲜于人前出现,一个在社会上基本没有任何活动痕迹的普通人自然难以查入资料。其它部分毫无二致: 明哲:1996年琼城965部队退役,军中任图档一职,转业迁居洲城,在地方×杂志社任财务助理至今。为人老实、木讷,无不良史、不良嗜好。 明堇遥:明家长子,25岁,洲城×大毕业,赋闲在家一年,有固定女友,交往三年,女友在×旅馆任客房服务员。 明堇溪:明家次女,20岁,明大新闻系学生,无姐妹,无重大事故史。 ……无姐妹,无重大事故史? 那她的模样、她的年龄、她的生日,这些要如何解释?她喜欢光着脚的小习惯,刚刚她蹲在地上捡树叶,又是何其相似?……姿态、动作,就连裙子都是相同的白色。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一幕从脑海里挖掉。那年他大四,学生会干事开会开到很晚,她也是一袭白裙无聊地等在路边,手里拿着一片树叶反复把弄……一隔多年之后再看到,心底竟无端生出近乡情怯的复杂情感。 她到底是……还是究竟有哪一点被他们弄错了? -- 白泽停稳了车。 明堇溪一转头,就看见“岚轩”两个大字横在简洁的门楣上,是一家日式料理。 下车随他进了包间,坐下不久,便有服务生陆续呈上前菜、小菜、拼盘……形状各异的碟子洋洋铺开一桌,很多是明堇溪见都没见过,更叫不出名字的。服务生报过菜名她记得一些,有汁煮小海螺、荧光乌贼配味噌酱、蒸红毛蟹、天妇罗拼盘、寿司拼盘…… 白泽似乎是饿了,说了一句“先吃吧”,便认真吃起来。 明堇溪看着眼前精巧无比的菜色,并没有什么胃口。她晚上吃过饭,索性便端过一碗味增汤,拿着勺子轻轻舀着喝,汤品味道鲜浓,滑到胃里暖暖的。 白泽抬头看她一眼,“不喜欢?” 明堇溪摇头,“我不饿,你慢慢吃吧。” “恩。”声音很含糊,一低头,他的嘴角微微一勾,似乎是在嘲笑。 还在试探?还在她身上找寻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影子,有多么荒唐,多么愚蠢? 他忽然扔下筷子,红酸枝木在瓷白的碟子间弹动数下才停下来。 明堇溪吓了一跳,勺子在空中悬着,汤汁泼洒出来,在衣襟上溅开几点。她没敢说话,怔怔地看着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