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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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华看了看佟毓婉，又看了看严晓飞，说道：“虽然基本确诊，我们还是会马上组成专家会诊，进一步作相关检查，研究制定治疗方案。” 严晓飞艰难的点点头，“好，谢谢。”佟毓婉看到他眼中闪动的泪光。 步履沉重地出了诊室，严晓飞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目光有些茫然。佟毓婉拉起他的手，扶他坐在椅子上，说道：“晓飞，别难过，中期，还有办法的，我们要乐观一些。” 严晓飞没说话，双手插到头发里。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沙哑地说道：“我爸才四十四岁，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佟毓婉坐在他旁边，轻抚着他的肩，安慰道：“晓飞，我知道你肯定特别难过。我也很难过。谁都不希望会这样。可是，我们总要去面对。” “我爸爸太不容易了。”严晓飞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泛着泪光，锁着眉头茫然地看着前方慢慢说道：“我妈没工作，我和meimei都上学，家里的担子都压在我爸一个人肩上。他工作成绩突出，一心想评个高级职称多挣点工资，家里日子就宽松一些。他是压力太大，也太累才得了这种病。” 佟毓婉看着严晓飞，她理解他的痛苦，“晓飞，叔叔的病发现的还不算太晚，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发达，要抱着希望。” 严晓飞点点头。 “你要坚强些，叔叔病了，需要你来支撑起这个家。先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叔叔真实病情？”佟毓婉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难题。严晓飞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的有些发懵，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肯定要跟他说的，瞒不住。”严晓飞在慢慢接受现实。 经过进一步检查，严文昌确诊为胃癌中期，最佳治疗方案是手术，胃全切。时间初步定在下周，具体情况还要看严文昌的身体情况是否符合手术指征。 没等到严晓飞告诉严文昌实情，严文昌自己已经猜到了。他把严晓飞和妻子叫到病床前，很平静的说出了已经想了很久的话：“我都说了不来检查，你们不听。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我这病，就是做了手术多活两年也没有什么意义。家里的那点积蓄是留给晓飞的，”他欣慰地看着严晓飞：“你是大人了，将来照顾好mama和meimei，就别在我身上浪费钱了。” “爸，大夫说了，你的情况不是那么糟，手术后完全可以痊愈。”严晓飞眼中含泪，“手术费我会想办法，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大夫说放松心情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转眼到了周五，严晓飞说有事回老家一趟。尽管他没有跟佟毓婉说为什么回去，佟毓婉也知道，他是回家筹集手术费。严文昌的手术费加后期治疗费用大概需要十来万，以严晓飞的家庭情况肯定拿不出来。 她要帮他。 佟毓婉挤上最后一趟回家的公交车，到家时晚上七点了。佟天林在家。 “晓飞的爸爸怎么样了？”佟天林问到。 “身体太弱，有几项检查结果不达标，正在调整。手术时间初步安排在下周。”佟毓婉把自己埋在沙发里，这些天她感到有些疲惫。 “能做手术，说明还有希望。你袁叔叔在胃病治疗领域是全国闻名的，我相信晓飞的爸爸会好起来。” “市一的医疗水平高，医疗设备先进，袁叔叔技术好，可手术费也高啊。”佟毓婉有些犯愁。 “手术费不够吗？”佟天林问到。 “我问晓飞了，他不肯说。今天回老家了，我猜可能是去筹钱了。”佟毓婉道。“爸，我想把你给我的钱先给晓飞用。” 佟天林想了想，说道：“婉婉，钱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自己可以随意支配。可是，爸爸也要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体。你和晓飞都还小，将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这件事。” 停了一下，佟天林补充道：”你自己怎么办？” “爸，我的身体一时半会儿不会有问题，严叔叔的手术必须赶紧做。过了这个坎，以后会有办法的！”佟毓婉说道。 “爸，mama手里有积蓄吗？”佟毓婉问到，又自言自语，“不知道晓飞能筹到多少，我得多准备一些。” “这个，你可要问你妈。我觉得有也不会很多。”佟天林很无奈得看着女儿。“你也知道爸的为人，虽然是个局长，但我也是个共产党员，一直是很坚持原则的，家里的收入就是我们俩的工资。” 佟毓婉当然了解自己的父亲，一辈子廉洁奉公，生活简朴，到老都一直住在这所房子里。 “爸，我知道你的为人正直，你是我们的好父亲，也是mama的好夫君。我们都爱你！”佟毓婉难得跟父亲开个玩笑。 “哈哈哈……”佟天林开怀大笑。 佟毓婉也陪着一起笑，眼里却泛起了泪花，她要让爸爸一直这样毫无忧虑的生活到老。 “我妈出去了？”佟毓婉问到。 “她去你小姨那儿了。”佟天林说到。 “今天饭馆人多吗？” “可能是吧，你妈接了你小姨电话就出去了。 “我也去。我去找小姨想想办法。”佟毓婉站起身往外走，这两天没时间去小姨的饭馆。 “婉婉，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看你这几天人都瘦了，脸色也不好。”佟天林看着女儿风风火火往外走担心道。 “我知道了爸，别担心。”佟毓婉边走边说。 佟天林看着佟毓婉出了家门，说道：“去隔壁李伯伯家找辆自行车吧。” “好的爸。” 佟毓婉到了饭馆发现并没有客人吃饭。 高丽萍和高小红坐在一张桌子旁说话，看到佟毓婉进来，高小红抹了抹眼睛站起身，“婉婉来了，吃饭了吗？” “还没呢。小姨。你怎么了？”佟毓婉问到。 高丽萍皱着眉头说道：“都这么晚了还没吃饭，一点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小红你先歇歇，我去给她煮碗面。”说着起身去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