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石岩镇之行（1）
云铁的手艺很不错，不多时就编出了翅膀会动的小鸟，活灵活现的。 云万河和顾青青见了，喜欢得爱不释手，都央求着要学，云铁本来就没什么事可做，也就耐着性子教起了两个孩子。 半下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吃过晚饭，在院子里坐着乘了一会儿凉，一家人就洗漱一番，各自休息去了。 不过顾青青并没有这么早休息。 她关上房门，做了十几分钟的热身运动后，便默默地喊着节奏，认真地练习起了柔道基本功。 一整套基本功练习完毕，顾青青又打了一遍太极，这才悄声离开房间去了河边。 ——好几天没洗澡，她已经脏得快长虱子了。 尽管现在是夏天，晚上的河水还是有些凉意，顾青青借着月色找到一个深浅合适的地方，先适应了河水的温度，就放心大胆地洗了起来。 从头到尾一番清洗下来，已经是夜深人静。 顾青青想了想，干脆把衣服都洗了一遍，尽量拧干了之后才穿在身上，这才悄悄溜了回去。 回到屋里的时候，顾青青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她脱下半干的衣服晾在凳子上，而后光溜溜地裹着薄毯睡了， 一夜好眠。 天色刚蒙蒙亮，顾青青醒了，被云万河叫醒的。 洗脸刷牙吃早饭，然后两人各自揣着一个粗粮饼，由云万河背着背篓，在周氏的叮嘱声中，两人一起出了门。 今天是石岩镇赶集的日子，许多人天不亮就出发了，两人一路上倒是没遇上同村的人。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进了石岩镇。 此时，正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 “烧饼，好吃的rou馅烧饼，两文钱一个~” “给我来两个烧饼，要大一点的。” “卖冰糖葫芦咯！” “娘，我要吃冰糖葫芦，给我买冰糖葫芦……” “小伙子，你这南瓜怎么卖？” “大娘，这种大的三文钱一个，随便挑。” “三文钱啊……这种小一点的呢？” “小点的两文钱一个，大娘，我们家的南瓜甜着呢，您买一个回去试试吧，保管您吃了还想吃。” “两文钱太贵了，小伙子，给个实在价，三文钱两个，我就买……” 拥挤而热闹的大街上，各种叫卖吆喝、讨价还价、谈笑交流的声音络绎不绝，顾青青和云万河走在一起，忍不住好奇地东张西望着，对镇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万河，我们找个位置摆摊吧，你看那里怎么样？” 顾青青指着前面一个店铺门旁的位置说道，那地上残留着一些碎叶子，想来是先前在那里卖菜的人已经收摊离开。 “嗯好，我们过去。” 云万河点头答应一声，就跟顾青青兴致勃勃地穿过人群去到了店铺门旁，放下背篓，两人一起将背篓里各种竹编小动物固定在细竹棍上，然后插在背篓四周的缝隙上，方便购买之人挑选。 做好准备工作，云万河就扭头看向顾青青，一副等待指示的表情。 “万河，接下来就跟着我一起喊起来，我先喊一遍，你学着点。”顾青青笑着道。 云万河立即点头，一脸认真。 顾青青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吆喝了起来：“卖竹编小动物咯，兔子小鸟老虎山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快来看看啦，样式齐全，做工精致，质量有保证，不能动的一文钱两个，能动的一文钱一个，随便挑随便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顾青青喊完一遍，接着又继续喊了起来。 云万河听了几遍就学会了，扯开嗓子跟着喊了起来：“卖竹编小动物咯，兔子小鸟老虎山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 不少路过的人听到叫卖声，都下意识扭头看了看。 看到插满背篓的主编小动物，大部分人都不以为意，有些人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但也没有购买的意思。 两人也不气馁，抱着尽力而为卖得出去就卖卖不出去就算了的心态，一人一遍轮流着吆喝。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会动的是哪一种？”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走到两人面前，目光落在各式各样的竹编小动物上面，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男孩长得白白嫩嫩的，身上穿着浅蓝色的丝质长衫，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一看就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有好几样都可以动，小哥哥你瞧，这老虎就是其中一种。” 顾青青心下欣喜，忙拿了一只老虎递过去，并用手指拨了一下老虎脑袋，老虎脑袋就晃动起来。 “还有这种。” 云万河拿了一只竹编小鸟，用手指将小鸟双翅往上抬起，然后松开，小鸟翅膀就扇动了起来。 男孩眼前一亮，喜道：“好玩，这两只我都要了！” “两只一共两文钱。”顾青青笑着说道，并将固定竹编老虎递给男孩。 云万河惊喜不已，也连忙把手里的竹编小鸟递给了男孩。 男孩身后的小厮见状，就取了两文钱递给云万河，云万河伸手接过铜钱，心情激动得不行。 卖出去了，真的卖出去了，太好了！ 旁边有人看到男孩购买，也询问起了价格。 顾青青就介绍道：“这种不会动的，一文钱两个，这种会动的，一文钱一个。” 听到这个价格，立即就有个十来岁的女孩拉着她身边那挎着菜篮的年轻妇人撒娇着要买，妇人犹豫了下也就点头答应了。 女孩高兴地蹦了起来，回头跟顾青青道：“给我两个不会动的，我要一只兔子和一只猫。” “好。”顾青青笑着取了竹编兔子和竹编小猫递过去，“两只，一共一文钱。” 女孩欢喜地接过两只竹编小动物，她身边的妇人笑着递给云万河一文钱，随后就带着女孩离开了。 似乎是应了那句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批顾客后，一切仿佛都顺利了起来，没过多久，两人就迎来了第二批顾客。 尽管，每次都只卖出去那么几只，收入不多，但两人却打心里感到开心，动力十足，吆喝起来更加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