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迟但到（3）
程眠松了一口气，澹言倒是跟像个没事人一般平静，两人退出大堂。 走出大堂时，本寡言少语的澹言突然开口“为何？” 程眠转头，看到欲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澹言，夜晚的秋风更是萧瑟，吹动二人的发丝，程眠快要看不清澹言了。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澹言，在书中，在之前都是乖巧可爱的澹言，现在却是平淡的模样。程眠只当是被吓到了，她露出安慰的笑容，迈步走近澹言。 “被吓到了吗？没事了，阿言，阿姐在呢”程眠举手抚着澹言的发顶，澹言似因先前四处流浪，营养没有跟上，现才与程眠一般高。使得程眠摸他的发顶有些轻松。 本以为会变得放松，但被摸头杀的眼前人却是顿住了。良久，少年抬起头，露出湿漉漉的眼眸，欲是闭一下眼皮，泪就要落下一般。 “阿姐...”好了，又变成了爱撒娇的小狗狗，程眠无奈。 “好啦好啦，别怕别怕，没事啦，有阿姐在呢”程眠眯着眼睛，手上的动作快了些，差点就要将澹言的头发弄乱了。 “时候不早了，回屋罢”程眠不等澹言再次撒娇，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空。 “好”澹言听到程眠说完，也就作罢，垂眸向程眠行礼。 二人就此离开，往各自的寝屋走。 澹言一步一步走得缓慢，手不停摸着手边衣衫的布料。 黑黢的夜空，使得路过的奴仆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琥珀色的眼眸在夜中闪动。 【究竟是为何？】 另一边，程眠早就回到了寝屋。见到阿茵赶忙问“阿茵，如何？” “无碍，只是受了点风寒，粗活累活干多了，微微拉伤了筋骨”阿茵见小姐来了，小跑过来迎接，帮程眠松解外套。 “无碍便好，药什么的可服用了？” “正在煎...” “小姐！”一个比阿茵声音还幼一点的少女音从屋里传出。 程眠望去，是阿鸯面带微笑跑来。 “都是病人，怎么还如此莽撞，也不怕摔着，火上加油”程眠口中虽是职责，可眼里满是笑意，见阿鸯快要跑来时还伸手拦住怕阿鸯跌着。 “哪有那么夸张”阿鸯抱着程眠脑袋往程眠怀里蹭，撒娇“这不是有小姐嘛” “阿鸯！不可无礼！都是去过钱府当差过的人，怎么还那么不懂规矩”阿茵坐不住了，边上责备。 程眠笑着摆摆手“无事，在府中我还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女子呢，甚是有趣，平日里还盼望能给我聊天解闷” “那是自然，阿鸯可有趣了”阿鸯在旁附和。 “实在抱歉，阿鸯在对她好的人面前总是没规没矩的” “不必那么拘谨”程眠伸手抚着阿茵的脑袋 “小姐…”呜呜呜，小姐你真是个大好人 “热水已经放好啦，小姐”阿鸯似乎想到什么，终于在程眠怀里抬出头。 “好” 沐浴后，程眠舒服躺在床榻上。 程眠在传书前是天天宅在家中的咸鱼，那是因为有手机，可传书后，空调没有，零食薯片没有，手机更不用说。根本关不住啊，该如何度过这一辈子呢？ “好烦呀！！”程眠转了个身，胡乱蹬着脚。 “小姐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阿茵见状走来关切 “阿茵，你可知有什么可以解闷的？”程眠翻了个身，看向阿茵。 “解闷吗？奴想到一个，却不知是不是小姐想要的”阿茵转了转眸，食指碰着下巴。 “说”程眠来了兴致，坐起，眼眸闪着星星。 “小姐每月有几日是要与各府的豪门千金少爷一同去书院读书的”阿茵说着，用手指算了算，乎眼前一亮“啊，算着，明日便要去” “啊？上课？”程眠无语，传书前上课，传书后也上课，救救我罢！！我不想上课啦！！程眠泪目 “是呀，上课，不过小姐您从前不是不喜这样嘛，所以没去过，家主便叫夫子来府上了呀，却....”阿茵本滔滔不绝，念到这里声音却变小了，眼睛望着程眠，似想看看程眠是否在生气。 这样的动作，便让程眠知道，又杀了是吧，也对。“那我最后是怎么习学的？” “小姐之后就没习学了呀”阿茵眨了眨眼，很诧异程眠会这么问。 “哦，我忘了，好好”程眠赶忙用笑掩饰。 那，为什么书中的沈眠会如此聪慧？有谋略？她疯批不假，但疯子会偷偷被着大家学习吗？真狗啊，都是一个疯子还那么内卷。程眠无语 “这屋内可有书籍？或者，我从前可去过书房？”程眠想证明自己的猜想。 “屋内有的，小姐从前有没有去过...我记得是有的，去的是否繁常就不知了”阿茵用食指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下巴。 好吧，还是真的。沈眠你真6。 “小姐问起这些是为何呀？”阿茵好奇 “自然是想去咯”程眠躺下，双臂枕着脑袋。 “好，那我明日准备一下”阿茵放下点着下巴的手，笑着对程眠说 “准备什么？”程眠疑惑看着阿茵 “当然是要与家主禀告一声，小姐好生歇息吧”阿茵吹灭了些许蜡烛，使明亮的屋里又变得昏暗不少，后关上了房门。 第二日 程眠被叫起，梳妆。 “好啦”阿茵看了看镜中的美貌的小姐，十分满意。 程眠刚想起身，耳边听到 “小姐，还需要将阿宽带来吗？” 程眠想了想，点了首。 阿茵效率不错，待程眠坐到椅上时，谢璟允就被叫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了？”谢璟允行礼，脸上没有带什么表情。 “是呀，可用过膳了？”程眠笑着招呼谢璟允过来。 谢璟允老实摇摇头 “为何？” 谢璟允不语 程眠刚开始还觉得疑惑，后她程眠才知晓，在她不在时，府中的奴仆便会欺凌他。 但如若现在怒气冲冲跑去将奴仆召过来，各个审问责罚，不说者那就全部仗打30板，给他们整个下马威。这确实可以有效让别人收敛些，可是就会有人孤立他，这是小事，最大的问题还是，这不会让谢璟允对我们的好感加深，只会觉得我是个喜欢欺辱别人的疯子，假借替他出气的名义肆意凌辱下人罢了。 “可是有人狗仗人势？欺负你？是谁？” 谢璟允依然不语 程眠叹气 罢了，程眠仰头递给谢璟允一双筷子，不觉得如何不妥“那便一同吧？” 谢璟允顿住，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怎么了？”程眠好奇 “这..不合li..”没等谢璟允说完，程眠制止“不合礼数吗？”谢璟允点了点首 “哪来那么多规矩，就当...我赏你的一顿早膳罢，这样总可以了吧？”程眠想了想说 “这..” 程眠无奈，夹起几个谢璟允爱吃的糕点，放入一个干净的碗中。“喏，这样行吗？”递给眼前的少年。 谢璟允终于抬手，迟疑片刻，还是接过，卑微垂着脑袋。 “坐下罢”程眠拍了拍凳子 谢璟允又变回木头人了 “这是命令” 谢璟允这才坐下 真的是，陪这个祖宗吃饭得有耐心还有时间啊。程眠无语 “在我不在时，休息的可好？”程眠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只为想让谢璟允对自己的防备少些。 “回小姐，很好。”谢璟允没有看程眠，下意识看碗中的糕点。 撒谎。 程眠看原书时便知道，男主有个小习惯，撒谎时会望下看别的地方。 看来这是让谢璟允解除我第一道防线的好机会。程眠暗暗打着小算盘。 “我等会要去书院习课，你跟我一起吧”程眠放下碗筷 谢璟允也跟着一同放下。 阿鸯此时也回来“小姐，马车备好了” “走罢”程眠起身，整理弄皱的衣衫。 没等阿茵过来就自己先上来马车，刚掀开帘子。抬起眼皮才发现在眼前坐着一位少年，澹言。 “我kao！！！！”程眠爆了粗口，稍微直了直身，差点撞到脑袋。 “阿姐？”澹言见状，起身拉住眼前被吓一跳的少女。 “吓死我啦，阿言你怎么在这里？”程眠用手顺了顺胸前 “阿姐你忘啦？阿言也要去书院习学的”澹言轻笑将程眠扶进来坐下。 “小姐，你怎么没等奴就自个上马车啦？”阿茵匆匆赶到，见自家少爷也在里面，些许奇怪“啊？公子您怎么在这？啊，小姐，您是不是上错马车啦？” “啊，上错了吗？”程眠边疑惑边起身。 “既然都上错了，阿姐就别下去了，阿茵那些婢女上那辆马车罢，省得阿姐上来下去的”澹言拉住将起身的程眠。 程眠想了想，也是，点头同意“阿言说的不错，那阿茵劳烦你上那辆马车罢” 阿茵顿了顿，又想到两人是姐弟，也便同意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