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在地上躺了良久，秦熵起身，准备带上小香离开。 这时，又一个身影闪至…… 还来？刚半起身的秦熵干脆重新躺下，摆烂：老子今天是撞上黄道吉日了吧，艹…… “皇上？”来人正是蒙奇。 刚才秦熵情急之下多吹了几次玉笛，虽没有可闻之声，但玉笛传音已经将位置锁定，蒙奇第一时间奋力赶来。 回过神的秦熵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玉笛：超声波？ 蒙奇将玉笛捡起，认认真真的拍了拍粘上的泥土，才将它递还给秦熵。 全身放松下来的秦熵全身瘫软。 “先带我回去，有什么问题，等会再问。”秦熵长出了口气…… …… 丞相府。 从观星楼离开后，项岐伯直接回到府里。 皇帝的尸体已经被百官从昭德门放下来了，一堆人哭着将尸身送进皇宫，此刻的皇宫漫天悲恸，凄迷之音久不绝断。 “丞相，”带人去凤栖楼救人的林喜此刻也已回来，“靳尚不见了。” 听林喜讲诉着凤栖楼的情形，项岐伯皱眉：这会是谁的手笔呢？ 秦熵在凤栖楼，项岐伯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突然出现的洗发店开张搞出这么大动静，不难查出就是秦熵所为。 包括突然变得美味的菜肴项岐伯也猜到并非项候的原因，而是秦熵搞的鬼。 对于这些，项岐伯都是旁观的心态。 他主要防着历王这边的手脚，所以在知道秦熵的藏身处后只是叫人暗中保护，并没有干预。 没想到今夜突然出现如此大的变故，让一向运筹帷幄的项岐伯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场变故里，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历王确实没有动手，整个朝堂都知道秦政觊觎皇位已久，他没理由如此明显地引火烧身。 破坏了目前的平衡，各方势力只会针对历王，不管是明里的理由还是暗里的理由，都只会让他自己陷入被动。 也就是说有人在帮历王引火烧身。 现在秦熵也不见了。 项岐伯有些后悔太过于自信，没有第一时间将秦熵带回丞相府。 “报，”侍卫的通报声打断了项岐伯的思路，“杀匈奴使臣的凶手已经抓住，是溧阳王府的人。” 溧阳王秦书？项岐伯脑海中闪过这个与世无争的溧阳王，摇摇头。突然惊觉：遭了，怕是这溧阳王会有不测。 “报，”再次有侍卫来报，“溧阳王被发现在家自缢身亡。” 项岐伯：…… 这下手，太快了。 这个幕后黑手，比历王强了太多，怕是这大秦王朝，要乱。丞相捏了捏眉心。 至此，今夜所发生的事才在项岐伯脑海中串联起来：对方先是派人刺杀了匈奴使臣，同一时间，派了个顶尖高手从历王处盗出了皇帝尸身。趁着刺杀使臣弄出的动静，三名三品高手在凤栖楼准备趁乱刺杀秦熵，而尸身则同时被挂到了昭德门上。 刺杀使臣的刺客中，有一枚作为弃子的三品高手，用自己的生命和溧阳王秦书的生命将事件脉络引向皇室内斗。 三品高手，说弃便弃。 好大的手笔。项岐伯感叹。 不过，为何观星楼闭门不出？项岐伯心中闪过一丝不祥：难道真是皇室内斗？而溧阳王可能也只是其中一枚弃子。 只有皇室内斗，才能解释观星楼的老家伙的作壁上观。 观星楼只观国运，只驭存亡。千百年来的规矩。 皇室内斗斗来斗去也是大秦江山。 除了历王外，还有谁觊觎江山社稷？项岐伯紧锁眉头，抓不住丝毫头绪。 此时，得知父亲回来的项候神色匆匆赶了过来，踏进门的同时语速很快地说到，“父亲，靳尚找到了，他就躲在凤栖楼里。刚才凤栖楼有姑娘来了府上投奔，说凤栖楼附近有人打斗，靳尚在那里救人来着，赶紧派人去看看呀。” 项岐伯没有理会，而是指了指书房。 书房里，是林喜回来复命时跟着来丞相府的道长和柳月如三人。 不明就里的项候以为靳尚已经回来，高兴地往书房走去。 没空理睬项候的丞相独自往门外走去，“备马。” 此刻的皇宫里，所有派系都聚在了一起，等着看下一步的动向。这个时候，右丞相哪能不去。 …… 至皇上秋狩未归以来，朝堂大员再没聚齐过。 此刻咸阳宫永宁殿内。 相国李林仕、左丞相韦行知、御史大夫吕义、御史大夫樊准、太尉楚子言、卫尉宋尞廷、中尉张文远、廷尉屈楚安……一干重臣都在谈论着才发生的大事。 这里主要是由相国为首的李党和左丞相为首的王党，此刻都各自泾渭分明地站在各自阵营里，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皇上还在时的避嫌之举。 李党主要是由士族阶层的人组成，他们本身就来自上层阶级，对于既定阶层以外的人都很排斥。 王党则是由士大夫组成，以学入仕，以知识改变命运的团体。在受到士族排挤后自发组成了维护自己利益的士大夫联盟。 还有一些没有站队的基本就是武夫了。这些人通常立下战功后获得封赏的武将官员，为数不多，但被李党和王党共同唾弃。 而皇党则是由宦官、内臣或是皇族藩王组成的特殊群体。这些人通常不会参加这种正式的朝堂议会，但他们会以自己特殊的手段左右着皇上的决定，因此同样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皇党的成员通常都是野心家，某些情况下他们比李党和王党更为可怕。 此刻陪在太后身边的太常侍邱远就是皇党的党首。 任你朝堂你来我往明争暗斗，我只需要在太后耳朵边上吹吹风。 这就是皇党的可怕之处。 在大秦历史中几度出现过宦官专权。 可人类从历史上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历史上学不到任何教训。 因此，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朝堂的争斗继续上演着。邱远也在继续给太后洗脑。 …… 蒙奇带着秦熵回到紫禁城里自己的小院。 皇帝失踪这段时间，蒙奇有一半开心一半担心。 他跟皇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同时也是皇族血脉的守护人。 开心的一半在于，蒙奇是真不喜欢皇帝的性格，胆小懦弱，还喜欢说大话。最可气的仗着自己是皇帝，还经常捉弄他。 担心则是因为自己职责所在，作为皇族血脉守护人，皇帝的安慰胜过自己的生命。如果见死不救，自己家族都会因为血之契而遭到反噬。 所以皇帝回来，他的心情仍是一半开心一半担心。 守好自己职责就行。蒙奇心想。 在给两个腿受伤的人都包扎后，蒙奇很纠结地看着：两个人，一张床……好难安排。 作为社交黑洞的他，平时也没机会演练如何在自己的住所同时接待两个人。 不……是三个。蒙奇推门走到院子里。 一道人影落在院内。 “蒙大人，”来人是苏浅，月光衬托出她柔和的身形，“呼延庆已经回驿馆，刺客也已抓住，不过……” 这时，秦熵从屋里跟了出来，让苏浅停止了汇报。 “继续吧。”蒙奇说到。 苏浅看向从屋里阴影处走到月光下的秦熵，顿时单膝跪下，眼露惶恐之色，“皇……皇上？” 虽说早就知道自己在这边的皇帝身份，但真有人在自己面前跪下，九年制义务教育的高尚情cao，它不允许呀。 秦熵忍住伸手去扶她的冲动，回想电视剧里类似的桥段，努力进入角色。“把今晚发生的事说一遍。” 苏浅看了看蒙奇，得到首肯后，才诚惶诚恐地说到，“昭德门……皇上，您的尸……圣体……” 秦熵很难理解苏浅此刻遣词造句有多难，但他大致听懂了所有的表述。 八番驿，匈奴使臣被杀。为泄愤的呼延庆制造了一场京城混乱。刺客被抓住，但在溧阳王府抵抗抓捕的时候自杀了。溧阳王也被发现自缢而亡。有人在昭德门发现了自己的尸体。此时朝中大员都集中在永宁殿议事，而整个后宫则在为尸体举丧。 “紫禁城里有哪些兵力是你能调动的？”听完后，秦熵问蒙奇。 “禁卫军四营。” “此外有没有其它兵力？” 蒙奇摇头，“紫禁城里只有这四个营。” 秦熵思索片刻，再次问到，“整个紫禁城最强的战力有哪些？哪些在你掌控之下？” “执矛锐士营总管王狰、铁鹰锐士营总管牙隐、铜虎锐士营总管李木林和金龙锐士营苏浅，此外再无三品高手。” 看来都是自己人。秦熵心中了然：只要紫禁城军队还在自己手上掌控着，两三个小时之后我再出来主持大局。 “有人用我……朕的假尸身，妄想在我大秦皇城制造混乱，其心可诛。”秦熵开始预演一下当皇帝的感觉，等几小时后，他便要在朝堂之上正式出演一个真正的皇帝，“早朝之时，安排好兵力戒严紫禁城，我……朕要肃清朝野。” 蒙奇：…… 很奇怪的感觉。 “领命。”蒙奇回到，转头去给苏浅安排。 转身回屋，秦熵也很纠结：话说你这御前侍卫大总管，就这一间房一张床的吗？ 现在小香睡在床上，秦熵也做不出让她睡地上的事呀。 哎！无力吐槽的秦熵只能席地而坐。 安排完事情后进来的蒙奇看到席地而坐的秦熵，愣了一下。 才一段时间不见，咋还装上了？ 蒙奇表示：您可以睡到床上去的，平日里有妃嫔侍寝，旁边不一样站着人吗，装啥！ 秦熵表示：滚。 还要赶在早朝之前跟皇帝秦熵多学点经验的秦熵只能坐着进入神识。 蒙奇则在秦熵对面席地而坐，想着：我就这样看着你，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哼，我还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