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打死你个龟孙儿(求追读!)
口歪眼斜是中风的后遗症之一。 前世,王承舟见过不少用外科手术矫正,却适得其反的例子。 原本,一张脸歪向左边,强行往右边拉,结果,不小心拉过了,又不得不往回拽。 最后,就成了一张完全没有表情的锅饼脸。 男士还好说,不明真相的,还会夸一句不苟言笑。 女士爱美,可就麻烦了。 特别是跟马媒婆类似行业的,仪容可是很重要的。 既然下手了,那便要全力以赴。 见她的脸缓缓地恢复过来,王承舟又在其中风肿胀的右脸来了一针。 同样是地仓透颊车。 由于她是眼部向下的位置移位,属于阳明病,又是新病,本来需要在足阳明胃经的子xue上做泻。 但是,王承舟可不想摸一个老娘们儿的脚指头,光是想一想心里头就膈应得慌。 便决定饶她一回。 否则,十指连心,在内庭xue做迎随补泻(泻井当泻荣),必定疼得她哭爹喊娘。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 王承舟觉得差不多了,便在水沟和承浆上各下一针,算是把整个脸部的气脉固定住了。 往后,只要不再次中风,保管马媒婆能像往常一样,腆着个大脸,忽悠人家青年男女“走马观花”。 “好了。” 马媒婆抢救的及时,其实中风并不算严重。 王承舟起针站立,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 “这……这就好了?” 马花枝犹自不敢置信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跟做梦似的。 “妈,你的脸真的比刚才好看了。” 小孩子说话最直接,一句话下去,众人都哄笑起来。 “他爹,我真的好了,比刚才好看了?” “好了!多大岁数了,别搁这现眼了。” 王建春黑着脸,瞪了她一眼。 “哎哟。” 马花枝这才相信自己又变回一个正常人。 激动地不知道怎么着好了,瞅见自己乖巧的儿子,按着他的肩膀,一把拉到王承舟跟前儿,“粪蛋儿,来,给你小叔磕几个头。” 当着这么多人,小家伙却异常听话,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拜了起来。 这下子,搞得王承舟不好意思了。连忙把他拽起,羞赧道:“算了算了,多大点儿事!马媒婆,上次我说你平日里脾气太大,肝虚火旺,你信了吗?” “我信我信!”马花枝侧着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拍这大腿,“大兄弟,你现在就是说你是仙人转世,咱都信呐。要不然,怎么几下子就把俺治好了呢?” 众人又笑了起来。 王承舟摇了摇头,看在其丈夫和儿子的份儿上,补充了一句,“回去之后,晚上睡觉记得朝左,能减少许多潮热烦躁之气。等哪天没那么大气性了,再换过来就是。” “为啥?” 马媒婆眨着眼睛,一脸不解。 “说了你也不懂。” 王承舟懒得解释,看了眼天色,径直回到家中。 众人一看,连忙退去。 走在路上,仍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估计,从今日起,王承舟治病救人的神奇手段,便会真正的传播开了。 其实,父亲王红河和母亲李玉珠早就回来了,只是害怕影响到儿子,一直躲在角落里没有露面。 见人都走了,两人连忙冲到院子里,急切的身影,跟抢宝贝似的。 四丫正喜滋滋地摆弄水盆里的黄鳝,见父母回来,也不嫌脏,献宝似的抓起来,晃悠着,“娘,看到没,哥挣回来的。” “去去去!” 李玉珠扫了一眼,根本懒得理她,盯着王承舟,眼睛里全是骄傲,“仨儿,渴不渴?娘给你倒碗水去。” “咳咳。” 王红河假装咳嗽着,上下打量着儿子,也不说话。 只是掏出一根旱烟,吧嗒吧嗒抽着。 时不时吐出一口烟圈儿,脸上的皱纹都跟着舒展开了。 王承舟一阵手足无措,寻思这老两口是干啥呢? 摸着屁股站起来,坐都不敢坐了,嚅嗫道:“妈,我……我又要挨打了?” “哈哈哈!” 看着他那熊样,老两口一個忍不住,终于大笑起来。 心道:这小子性子太过流荡,从小没少挨打,心理阴影都出来了。 “打你干啥?”李玉珠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仨儿呀,娘今儿个才知道,你是真的长大了,出息了。” “往后,你爹绝对不会再打你了。”
“真的?” 王承舟半信半疑。 “咳,那还能有假?”王红河又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眯起眼睛,“伱也大了,打多了就成仇了,总得给你点儿面子是不是?” 王承舟一脸欣喜,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个年月,家长信奉的就是“棍头出孝子,慈母多败儿”。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作为儿子,王承舟当然认为这是不对的! 等哪天自己当了老子,再说。 正美着。 王玉堂突然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进门就瞪着眼睛骂道:“承舟,这两天,你个小兔崽子去后山了?” “玉堂叔,咋了?” 见他黑着一张脸,神色严肃,王红河吓得嘴上的烟都掉了,胆战心惊地问道。 “能咋,人家老栾头找上门了!” 王玉堂回头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 听到他的话,王红河和李玉珠回想起昨天的交谈,脸色都变了。 以为儿子不小心惹到了这个煞星,一阵慌乱。 “你去后山了?” “嗯,没事儿。” 王承舟见躲不过去了,讪笑着承认了。 王红河死死地瞪着他,一声不吭地脱掉鞋子,光着一只脚冲了上来,“我打死你个龟孙儿!” 王承舟见势不对,撒腿就跑,气哼哼道:“言而无信!说好的,不打了呢?” “那是刚才,现在又想了!” 王红河在后面撵着,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行了行了,别出洋相了。”王玉堂扶了下额头,冲着李玉珠道: “那老爷子还在门口等着呢,你收拾一下,我请他进来。” “哎,不知道承舟这兔崽子干了啥,人家指名道姓要见他。” “这老爷子要是发起飙,我就是拼了命,也保不住这孩子呀!” 正在这时,估计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 栾修武背着手,自个儿进来了。 他腿脚不好,步子很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就是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 可落在众人眼里,却好似一座大山,吓得谁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