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丑的礼物
灼热的剑锋，像是竹签串牛rou一样，将斯卡萨哈与杰克开膛破肚，穿在了一起。 无声无息的高温，却足以融化金银，以少女为中心，一条条火蛇围着她流转，像是红莲盛开，层层叠叠无休无止，整个地下空间，都变得燥热起来，空气升温，仿佛进了桑拿房一样令人汗流浃背。 气温攀升的速度像是火箭，短短十几秒居然已经来到了惊人的六十度，可想而知继续下去这里将沦为一片火海。 连苏灵都看呆了，这是洛娜能有的实力么？ 此刻的洛娜，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从内而外，皮肤肌rou，骨骼神经，乃至于每一个细胞，都从原本的物质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变成了“火”。 一些塑能系cao纵着元素的力量，在达到某个境界时，使用者可以将脆弱的rou体凡胎，变为或是坚不可摧或是难以捉摸的“元素体”。 就如同当日泽尔化身水流一样，现在她也变成了一团闪耀的火焰。 一颗红宝石，在剑柄上熠熠生辉。 被穿在剑上的斯卡萨哈忍不住痛苦地嘶吼起来，杰克却开始兴奋地狂笑：“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来吧，让我看看恶魔的心，有什么不同？” 他狞笑着无视胸口的创伤，张开手紧紧地抱住了恶魔。 两人脸上的面具，贴合的更加紧密了。 苏灵在远处看的眼皮狂跳，因为这两个家伙，居然在慢慢“融合”！ 洛娜挑起眉头，被穿在剑上的两人，身体居然开始粘连在一起，如同被撕开的两块拼图，重新整合起来。 这时塔罗牌组成的法阵光芒大放，逼得人眼睛看不清事务。 脚下的大地在震动，一道漆黑的大门在法阵中心打开。 少女心中一惊，赶忙拔剑后撤，警惕地打量着眼前一幕。 杰克和斯卡萨哈脱离了剑锋束缚，立刻扭打在一起。 斯卡萨哈把手变成两把尖利的锥子，发疯一样刺进杰克的身体，肌rou和骨骼被撕扯的粉碎。 然而杰克更加疯狂，他把脸贴在斯卡萨哈的面具上，用嘴啃食着那张脸。 脸上的面具被破坏，仿佛伤到了恶魔的灵魂，他痛苦地哀嚎：“放过我！” 杰克不管不顾，啃食的更加剧烈，没过多久，他脸上的面具几乎将斯卡萨哈的面具“覆盖”了。 这一幕过于震撼，两个面具怪物像是原始的野兽一样厮打在一起，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牙齿也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幽紫色的光芒从两人身下绽放，一道可怕的大门洞开，数不尽的枯手从地狱里伸了出来，像是要抓住某个倒霉蛋拖往那个满是岩浆的恐怖世界。 斯卡萨哈惊恐地尖叫：“不！我不要回去！” 旋即脸上又现出微笑：“伟大的演出将会在地狱开始！” 枯骨之手无视他们的声音，缠上他们的身体，将其拖入门中。 地狱之门打开，总得吞噬点什么。 苏灵看着这两个疯子坠入地狱之门，眼皮直跳。 恐怕小丑和恶魔，早已难分彼此。 杰克的疯狂，已经将恶魔的灵魂吞噬了，恐怕连斯卡萨哈自己，也说不清他究竟还是不是那个恶魔男爵。 实际上，苏灵从始至终见到的小丑都是一个人。 只是一半还认为自己是伟大的恶魔，另一半则怀着扭曲的表演艺术愿望。 精神分裂的两个小丑，选择了各行其道。 恶魔小丑向往着翻身的力量，是男爵向上攀升的欲望和杰克被欺凌的愤怒相结合的产物，因此这个人格想要成为地狱之主，盯上了苏灵，妄图借助他的躯体来到人间获得更多的资源强化自己。 而艺术家小丑则不同，他只想欣赏疯狂、淋漓尽致地演出，以往两个人格相互合作，杰克负责登台表演，恶魔小丑在演出结束后屠戮现场，转化恶魔作为自己的仆从。 当得知自己被通缉时，两个小丑都对苏灵产生了兴趣。 以往，小丑也曾向那些胆敢追捕自己的家伙下请帖，没人愿意孤身前来，往往带着大军压境，不过最后，总是让他逃之夭夭。 小丑觉得这些人很无聊，没有“独特”的家伙配得上他的演出，他的艺术。 直到看见苏灵。 疯子和疯子会互相吸引，异类和异类也会有所感应。 这个血腥的艺术家当即决定，要看看苏灵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恶魔小丑则不同意，他只想占据苏灵的身躯，获得他神秘的力量，两人产生了分歧，并在不经意间兵分两路暗自敌对，这才有了如今三方势力缠斗的一幕。 拥有力量的恶魔小丑曾一度占据了上风，甚至差点将几人一网打尽。 如果他成功，那么一个远比斯卡萨哈更恐怖的恶魔就会降临人世。 可惜，他的力量还没有强到决定一切，最后洛娜的临场突破，打碎了他的美梦。 或者说，这一切都在杰克的算计之中？ 苏灵不由打了个寒战，这样的家伙，无论是作为对手还是队友都足够恶心。 杰克不觉得，这家伙身子已经大半没入了地狱之门，但还努力抬起头对苏灵招手：“嗨朋友，感谢你的帮助，我想我们日后会再见的，嘻嘻，到时你会变成什么东西？” 苏灵毫不客气地回应：“最好永远不要再见。” 杰克遗憾道：“别那么绝情，日鬼男孩，我得送你点小礼物作为这次精彩演出的酬劳。” 他把手伸进了自己的领子里，翻找了许久，在脑袋快被地狱吞噬的时候，抓出来了一只......鸽子？ 杰克把手一甩，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苏灵，停在他的肩上。 这时法阵已经暗淡无光了，预示着仪式即将结束，小丑对苏灵做了最后的告别： “它的名字叫哈比，我曾经的好伙计，现在我把它托付给你，朋友，它会给你带来幸运的，记得喂绿豆拌土豆泥，它最喜欢吃。” 说完，彻底被身上的枯手拖进地狱。 整个地下马戏团彻底安静了，那些刻画在地板墙面上的阵纹已经失去了光芒，马上这里就会变回原来的模样，而这些曾经引发轰动的黑魔法则会变成涂鸦。 只是满地的残肢碎rou和淋漓的鲜血，仍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曾发生了什么。 哈比在苏灵肩上扑棱棱身子，张嘴叫道：“朋友，再见，朋友，再见！” 苏灵本想拒绝这份礼物，但转念一想这次拼死拼活咋也得赚点，于是先打量了一番哈比。 这只鸽子浑身乳白色，绒毛像是淋过炼乳的丝绸般光滑细腻，它的小眼睛中藏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智慧，而最神奇的是它的头顶，戴着一顶小小的魔术帽。 【小丑的魔术鸽】：一只聪明的鸽子，会表演魔术，如果你用优良的绿豆喂它，它将会带给你幸运。 苏灵摸了摸哈比的脖子，这只会表演魔术的神奇鸽子似乎很亲近他，主动把脑袋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心。 “你能带来幸运？”苏灵撸着鸽子，“疑惑发问。” 哈比张嘴叫着：“我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幸运，但你很快就要倒霉了，凶狠的女人将会威胁你。” 说完，惊恐地扇动翅膀起飞，避瘟神一样避开苏灵。 凶狠的女人？ 苏灵一愣。 一把赤红的剑锋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微微的血迹浮现。 洛娜一把将他按在墙上，红宝石一样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这家伙，到底是人是诡？” 苏灵冷汗直流，该死，现在她全看见了，这下该怎么解释？ 坦白还是抗拒？急，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