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家人了
“常姐！前面都出好摊了！点好名了，人都到齐了，大明把昨天炒的货也都去送了，大虎在前面看着呢！”婆婆来到我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和姨姨一起到常奶奶这边坐下“都好了” “嗯！好的！大丽，过来你们一起坐下！我有话说” 婆婆和姨姨看到这么严肃的常奶奶都有点战战兢兢的，表哥把我介绍到这来干活的时候就和我讲了“这家人不简单，做事要小心再小心！百年世家底蕴很足，家规甚严，怕你受拘束，还带着孩子，本来不想着把你送来，谁知佳明媳妇，唉！不说了！不说了！总之，多干活，听东家的，就行！” 常奶奶是老夫人的身边人，因腿脚有病让她和老伴回来看祖宅，带孙子，顺便管理家里的炒货生意，可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风浪没历过！只是回到了农村这几年，刻意收敛了，讲起正事身上那也是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姐，你说我们听着！” “嗯嗯！”大丽跟着婆婆一起站到她的面前 “文英，你在这干一年多了快两年了虽然你带着个孩子来上班！我也没有说过什么，因为我知道你的情况，但是，你要记住假如你这个人做事不行，人品不行，无论你有怎样的经历，也决定不了你的去留，大丽！你这个姑娘老实，肯干，不多话，但有一颗玲珑心！我很喜欢！”常奶奶顿了顿看了看我，婆婆，姨姨一眼继续又道“我和李勇的父母爷爷奶奶辈的，以前都是老老爷家的仆人，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主家有很多，夫人老爷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对我们的后代，全部都是给予他们最优越的教育。小子为什么没有回来，因为他就是少爷的人，别看小子整天没个正形其实厉害着咧，他也是本科毕业，骑射，拳脚都是好样的！所以，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少爷，！不能随时的回来！这不，等把小少爷安顿好了，就会立刻回去少爷那！没有意外的话，我家顺顺也会被送回主家训练，学习，要不是前年胳膊摔断了，早就被接走了，就那老妇人都送了好多的补品过来！” “常姐！你这是。。。。。。” “呵呵！我知你一向通透，有些话不用我说的过多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常奶奶露出了一副明了的笑容“大丽！你呢！” 大丽低着头！也不说话，就那样的低着头！好似低着头就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似的，还是在那考虑着，该怎样回答，还是根本就没有听懂这其中的原委……… 常奶奶！也不催促她们！小耳朵在就在旁边，好玩的看完一张脸，接着一张脸，又看另一张脸！眼睛睁得大大的，本来眼睛就很亮，又因为屋里没有拉灯炮，就看她的眼睛一突一突的！小小的脸蛋红扑扑，很是可爱！鼻子也不是很挺的那种，但配上好看的大眼睛也能增加几分，天生的红红的嘟嘟嘴巴，整个一结合起来很是讨喜！ 婆婆顺顺小耳朵的头发，又揉了揉！想想无能的儿子，想想跋扈的儿媳，想想可怜的女儿女婿，想想早故的丈夫！又看了看什么也不懂的小外孙女，一股没来由的无力感，从脚到头的酸楚，使得她都没有力气在继续站在地上。 有些事情不去想，人们往往会强制自己去忽视它，这就是有些自制力比较好的人自愈的一种方法！有些人不行，每天都会去想，经常走在神经线的边缘，一旦被某个事情点挑开，经过自己的想象在无限的被自己的脑回路放大！那就是崩溃的边缘！ 很显然婆婆就是后者，而大丽就是前者，屋子里的安静使人精神线很紧张！安静的几乎小耳朵眨巴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都能听到！ 大丽忽然的抬头，使得在那顿住的婆婆，看来看去的小耳朵，沉思的常奶奶都一起看向她“姐！我信你！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我妈死的早，有后妈就有后爸！我到现在快28了，现在已经没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上门相亲了，以前有，全叫后妈回绝了，说我年龄小为借口，都给推辞掉了，现在，全是……那些，那些！他们给的钱多，她一直都在等着我到这个年龄把我嫁给。。。。。。。我不想，我也不愿，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刚来这里干活的时候，我爸就跟我说，想办法把自己嫁了吧！别回家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明白！我爸是疼我的，只是他也是没有办法！弟弟meimei，也是他的孩子！他也要养着他们，他在家还好，后妈不敢，可是，他又不能经常在家！他要出去打工，所以！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我想离开那个牢笼，那个家！”像是要解释一样的慌忙的抓着常奶奶的胳膊担心的带着哭腔道“我刚才没有立刻的回答，就是懵了，我在想，是不是妈在天有灵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喊了，让我。。。。。让我。。。。。”大丽说不下去了，抽噎哭声已经使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只能不住的点着头，脸上不住的留着泪水，就那么一直看着常奶奶来表达着她的“我愿意！” 常奶奶纵使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纵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可是听着一个女孩抽噎的哭着说“我愿意xx”那种从泥泞出来的喜悦感！常奶奶笑不出来心里也高兴不出来，一个大好年华，花一样的女孩，若真被后妈嫁给了一个离过婚的或死了老婆的男人，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那样灰暗的日子没有尽头，也许会就此凋零！ 常奶奶把大丽搂在怀里，伸手伏了伏她的后背，等着她把那股子激动慢慢的平静下来！大丽一会的时间就好了，因为那样的伤心不是一天促成的，所以平复的也快！“既然你已同意了，我也不是乘人之危，你们也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本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我都是考差了好久的，资料我也都传给了本家了，她们也都同意了，我才给你们说的，家里来了什么人你们也了解了，不是一家人，我们是不会留着在这里的！所以，等你。。。。唉你也别讨好的喊我姐了，叫婶子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唉！”大丽高兴的溢于言表！ 常奶奶转过头定定看着婆婆，她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小少爷来了，这里不能留陌生人，就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女人和孩子“文英，你好好想想！毕竟小耳朵还小，以后还有选择，我看你这么难，我就是想帮帮你，说真的你的资料我都没有交上去呢！你以后就到前厅帮忙，就是孩子不能再带来了，小少爷喜静。。。。。。” “别说了，常姐！我也和大丽一样，你一说！我都愣了，不是犹豫的！是高兴的，我的事在这个周边都传开了！为了女儿的孩子！不要儿子孙子，让他们撵了出来，我能怎么办呢？ 她们都是畜牲，想要把我的小耳朵送人，那都是亲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啊！一个孩子给一口饭的钱也没有吗？再说了小军留下了那么多钱全让他们两口子拿走了，说是养老钱，那是佳丽和小军辛辛苦苦起早贪黑挣下来的，一点也不给我们小耳朵留，哼！小军跟佳丽早晚会去找他们的 我家小耳朵这么听话，这么懂事，孝顺，总是不吃饱省下那口饭给我吃，我怎么忍心扔下他不管，我说什么也要带着他。常姐，不用考虑了，我们娘俩也愿意，我也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决定！小耳朵的户口表哥已经帮我签到我的名下了，我可以替他做决定！”婆婆的声呗越说越高，可能是做了重大的决定，也可能是感觉今后不在那么彷徨，也可能是找到了“家”！ “好好好！这样吧，你的资料先送上去给本家，等小耳朵再大一点，再说，行吗！”常奶奶把话说的给婆婆留了点余地，毕竟小耳朵还太小，今后的路还不知会如何，可见常奶奶是真把婆婆当成了姐妹！看到婆婆点了点头，又道：“还有就是你们要搬过来住，顺子妈怀孕了，有些主子事情做不好，怕怪罪！等李勇回来，我就让他去你们家里说道说道！该走的程序，把它走完！没有后顾之忧！” “常姐，我和小耳朵，不用你们去了，我自己去说！佳明是个惧内的！善美说啥是啥，我直接给她说就行了，唉！我估计她真的巴不得呢！”看到婆婆的脸定定的看着地上的那双脚，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了呼吸声！ “那行吧！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去前面看着点吧，快过中秋了，前面人多，咱们这个镇子周边大几十上百个村子都来我们这里赶集，大虎那你们都去看着点，人多！注意点安全！” “好”“好” 很快婆婆跟大丽到前厅干活去了。因为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有了明确的方向了，所以脸上也不似从前那样愁云惨淡了。好似看什么都变得很愉快，走路也轻快乐很多！ 看着大人们都井而有序的各干各的活计，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小耳朵，离去的婆婆，大丽，常奶奶都吩咐她不要到前厅去，人多别碰到，小耳朵非常的想不听话，想想还是算了，正直中秋节，赶集的人多不说，婆婆又为了她做了一个重大的抉择！ “唉！唉唉！”小耳朵走到了灵璧石凳上坐着，小大人似的叹了三口气，用手撑着腮帮子面对着大厅，看着跑来跑去的大人们忙碌着，有谁不是为了生计奔波，有谁不是为了活着劳累，又有谁不是为了活出个样来拼命！人人都想当官发财，出人头地，可就没想，没有那些赤脚种地，双肩抬轿，你又如何当官发财，出人头地！ 小耳朵想找顺顺哥哥玩，可想到她mama刚回来，想到他即将远离，一股悲愁上脑！这么些时日，每天婆婆把她带来这里，都把她带到他面前，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敢在他面前大声讲话！从对他大声吆喝到总是各种嫌弃！她已经对这个哥哥生成了习惯，本以为他会陪她一起上学，一起捉弄卖香油家小孙子，一起陪她去找卖包子家的小猫子玩，一起。。。。。长大！ 由于昨晚跟婶子家的孙子小磊玩疯了，睡眠不足，想着想着就趴在了石桌上睡着了！ 早秋的上午还是留有末夏的炎热，但不时还会有丝丝的凉风吹来，让人不会生出燥热感，所以大多数人都会喜欢多愁的秋天！熬过了漫长的夏季，总会盼着秋姑娘的翩翩到来！在这个古老的大镇子里，八月十五是每年的大节日，甚至会比过年时的气氛还要好，因为中秋节代表着团员，这里离家出去的人不管在哪里都会赶回家过这个一年只有一次的团圆节！ 想去找顺顺哥哥玩，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