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支--预言家的偶尔一次失手
莫林拷贝了一份监控录像的视频，回到家里反反复复地观看。 经此一遭，艾琳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了卡比的身上，大哥又一直在李博士身边忙来忙去，莫林只有孤军奋战。 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希望自己能够通过任何一种方式找到回到那个幻境的契机，不管是再一次去看羊皮卷预言书，还是亲临预言发生的场景。 又或者是反复观看预言应验的那一刻，拼命刺激自己。 莫林自己都说不上来他如此执着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心中有一种暗示一般的自我感觉----这件事一定会发生。 他害怕真的有一天艾琳被困在火海之中，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时候能指望谁？大哥莫瑞？还是那个不着边际的卡比？ 还有那持剑的怪人，他要么就是始作俑者，要么就是知道内情的家伙----哪怕是在幻境之中，能够从那家伙的嘴里得到一些真像也是对莫林心理的一种安慰。 他也查阅了学校的历史，学校图书馆不曾有过失火或者类似图书馆的其他地方失火的资料。 他能够搜到的有关“失火”的词条，最多就是“一男一女情人节在宿舍点蜡烛，点燃窗帘造成意外失火”，不过最终火势还没有蔓延到把整个窗帘彻底燃烧，就被扑灭了。 在确定那幻境不太可能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之后，莫林更加坚信这可能是受到了预言信的影响之后看到的短暂未来。 于是他就开始一心扑在了寻找回到幻境的方法上，但是这种事情，往往是越想要得到，就会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 莫林对再次进入那种幻境的执念近乎入魔，做出了一些让人费解的事情，比如他有一段时间会紧盯着厨房的煤气灶看上几十分钟，在炉灶上做饭的莫瑞都觉得背后瘆得慌。 种种魔怔行为导致一向和二哥关系比较亲近的艾琳都开始对他有些避而远之。 试验了两个多星期都毫无成果的莫林最终选择了放弃。但是他执着了接近半个月时间的行为也不是没有带来任何收获。 这一天清晨，莫林拿着监控录像的视频来到艾琳面前，指着录像中的一角说道： “你看，你有没有感觉这里面的马吉利有一些不对劲？” 艾琳的视线从眼前的一碗热腾腾的意大利面早餐中挪过来看了一眼。 “......二哥你还在看这个东西？没什么不对劲啊？”艾琳吸溜了一下面条，“而且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儿做什么都很正常吧？” “你看，他应该很不喜欢洛卡才是，”莫林分析说，“你想，马吉利对洛卡的看法无外乎两种----厌恶，或者无感。” “首先说第二种，如果马吉利对洛卡教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的话，就不应该会来听洛卡的课程----他是高年级学生，平时都忙得要死，不可能会特地抽空来----这一点就完全说不通，而且他也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听到一半就溜走。” “如果是第二种，如果马吉利是厌恶洛卡的话，他会来听洛卡的课也就说得通了，他就是看到了预言，想要来看洛卡的笑话，但是这样的话，他之后的那些表现有不太对劲。” 莫林把监控录像向后调了调，快进到了预言应验的那一段，马吉利前面的卡比和红毛双胞胎三人都站了起来，但是马吉利只是和大多数的同学一样，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并在原座位上一动都没动。 他旁边的那些窃笑的学生明显就是因为看了预言书而来凑热闹的，马吉利的模样和他们明显不同。 “你不会是想说......马吉利就是那个预言家，然后表现得自己很无辜的样子躲避怀疑？” 莫林点了点头。 艾琳翻了翻白眼，“别忘了马吉利是第二个事件的受害者啊，他怎么可能是预言家----就凭他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 “万一是他自导自演......” 莫林话说到一半，就被从门外冲进来的莫瑞打断。 他重重地甩开门，嘴里喘着大气，手上拿着一张羊皮纸的碎片：“快......快看啊看这个，呼呼，那一天你们应该在现场。” 艾琳接过残缺的羊皮纸，浏览了一遍之后呵呵一笑，在莫林的面前大声朗读了出来： “尔等且看 即使无人在场，预言依旧能够应验，且看那......（这里因为预言书的撕毁而少了一段） 地点就暂且定在校外那新开的饭店之中吧，今日中午。 罪孽深重之人没必将受到惩罚。 九月六日----安吉尔·预言家” “说的就是我们那天的餐厅了吧？马吉利第二次成为受害者了，总不会有人这么蠢吧？我看是哪个和马吉利有仇的家伙搞得事情......” “等等啊，这里还有一块……”莫瑞摸了摸一副口袋，又从里头掏出了一个预告信碎片，“可是这上面的名字是洛卡......” 莫瑞话说到一半，那一片残骸就被莫林夺了过去，他把两张纸拼接起来，边缘恰好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洛卡。” “谁？”艾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了嘛？”莫瑞挠挠头，“不就是那个邋遢教授吗？” 莫林和艾琳七嘴八舌地将周末那天看到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大哥莫瑞听完了之后沉默了许久。 “如果当时的情况真的是这样，这可能是预言家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失手。”莫瑞用手抵着下巴，，一遍思索着，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但又不像是完全失手了，他的预言对象被改掉了，依照结果来看，他的预言内容还是成功的。” 莫瑞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预言家这一次会把预言信撕得粉碎丢到垃圾桶里面的原因？” “撕得粉碎？” “啊……对，刚才没和你们讲，这封信是从垃圾桶里面找到的（艾琳一听这话们赶紧一把丢开预言信，然后闻闻自己的双手），已经洗干净了啊！” “还有一点很奇怪----”莫瑞拿起了预言信的两半，“当时预言信是被撕成了几十块的，我和李博士花了很长时间才完成了复原，可是唯独这一个缺口，我们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没有办法将他们接合到一起。每一次即将完全拼合的时候都会有一股很像磁铁同极排斥的那种感觉。” “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法破坏的吗？” “大概吧......或许预言家的手段也不仅限于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