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质子多谋在线阅读 - 第二十三章 姜旬出手

第二十三章 姜旬出手

    果然如姜旬所料,此人谨小慎微,处事小心,我试着说动他,实在不行只能等姜旬前来了,汪镜心中暗想道。

    “依府正大人所言,此建阳城中何人势大,何人势微?”

    孙清远此刻诸多思绪急速涌动:常听汪氏嫡长子是个莽撞性子,今日所见虽是说话直了些,却也是说话颇有思路条理,此言似是暗指这城中世家大族之势大?方才对杨臣普嗤之以鼻,莫非对其有所图谋,世家世家,哪真有天真之辈,传言误人,我先试言,看其如何表态再行定夺。

    “这...势者难以言明,依旁人而言,自是城中各大世家势大。”

    汪镜听完只想骂娘:‘官者,九窍也’古人诚不欺我,这姜旬为何还不来,此间谈话当真难受。

    强忍又怒又怨之气,汪镜故作镇定道:

    “青州以建阳为尊,建阳以姜氏为首,汪氏次之,孙大人以为如何?”似是知道汪镜会如此说,孙清远风轻云淡道:

    “自是如此,七姓之序,已有定论。”

    汪镜终究是按捺不住,轻叹一气说道:“话已至此,我便直言,建阳于孙大人而言乃一任职之地,于镜而言,实乃根基也,既为根基岂容腐虫啃食,反观府衙,实为杨臣普一言堂,孙大人既以入仕为官,自是希望平步青云,久居人下,谈何升迁,我意与孙大人携手除这腐虫,孙大人以为如何?”

    经过方才多番试探,虽是已有心里准备,孙清远当下还是一惊:杨臣普从五羽之职,一大城府尉加之杨氏支撑,若无强力,要想让其倒台极其困难,汪氏虽是七姓之一,但这汪镜并无官职,年纪轻轻,未知官场险恶,就算二人协作,要想成事并无可能,若是其父汪直授意为之到是有几分把握,此事干系重大,一旦事败,非但自身难保,本族也承受不起杨氏的打击,此刻断不能答应,且先敷衍一二,不能惹恼此子。

    “府尉大人虽无建树,但若行不法之事,应有法度或是上官出面裁治。”

    汪镜怒色难抑,正欲大声叱骂,福财轻敲门扣,轻声说道:少爷,姜公子到了。

    正欲发火的汪镜听闻姜旬到了,如获至宝,自己是真受够了这府正的唯唯诺诺,姜旬既然来了,就让他去交涉吧,当即接声:快让他进来。

    反观孙清远,心生疑惑:姜公子...难道是麒麟儿姜旬?疑惑间便见舍门轻开,映入眼帘赫然是一翩翩世家子,身批青色轻衫,略带笑意的面庞,显得更加俊美,却因年纪尚小,略显稚嫩。见其近身,拱手问礼道:

    “姜旬见过府正大人。”姜旬自报姓名,孙清远哪还会不知是谁,当即谦恭回礼道:

    “当不得姜公子如此大礼,公子且安坐。”姜旬并搭话,转头对着汪镜赔笑道:

    “些许小事耽搁一二,世兄勿怪。”说罢便已落座。伸手不打笑脸人,汪镜只得没好气道:

    “属你事多,我与府正大人言明携手之意,大人无意,你自是与他说罢。”姜旬接话对着孙清远说道:

    “许是世兄没有说清楚,我二人所谋,不是要与孙大人携手,而是救大人,救孙氏一族。”此话一出二人面色各有不同,汪镜却是一脸茫然:原先说好的要与这孙清远携手,却怎么变成要救他了。见这姜旬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汪镜心知没必要开口。孙清远却是内心一颤,疑虑之色更重:自己与那杨臣普虽有矛盾,却也未至不死不休局面,何谈相救,但这姜公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大话...沉思许久,孙清远终是问道:

    “清远与其虽有不和,却非死敌,何谈相救,姜公子还请明说。”姜旬仍是一脸淡笑道:

    “旬且先问问大人,这府尉大人为人如何,行事作风如何?”孙清远思索片刻后说道:

    “自是嚣张跋扈,慵懒怠职。”只听姜旬轻哼一声,沉声说道:

    “孙大人果真行事谨慎,仅是嚣张跋扈,慵懒怠职?此人欺男霸女,睚眦必报,无恶不作,最喜别府侍妾婢女,二月初九,建阳钱守义暴毙身亡,其府中一侍妾于三日后在杨臣普府邸出现,四月初三,杨臣普朝休归乡,第二天襄樊城苏礼无故失踪,七日后其屋内侍女却在建阳府衙端茶倒水,我就不再列举了,孙大人如此敷衍,可是欺我年幼?”汪镜惊诧:这姜旬何处得知这些秘闻,孙清运听完也是有惊色,但仍不愿坦言,只做赔罪道:

    “不敢轻视公子,只是传言,清远不敢明言。”姜旬接着又是轻蔑一笑说道:

    “人言孙大人府内有一俊俏侍妾,杨臣普常与人以其谈笑,扬言迟早让其伴身左右,服侍一二,不知孙大人可能忍痛割爱?”

    孙清远哪里受得了如此刺激,这爱妾温柔可人,入府已有三年,琴瑟和鸣,自己甚为喜爱,脑中浮现爱妾委身其下的画面,顿时双手紧握拳头,青筋起浮,沉声喝道:

    “竖子安敢如此欺我!”姜旬眼见这孙清远已经破防,不等其再发声,再开口道:

    “听闻建阳前任商道史钟信于去年十一月归乡途中遭遇劫匪,行车人马一百余人近乎全亡,只留一侍女无恙,尚在建阳城中,倘若真是劫匪,为何独留此侍女一命?况且青扬两州境内少有劫匪,全歼一百余人,未曾听闻两州之内有此强匪,因何而死,孙大人心知肚明。”

    听罢,孙清远又是一惊,钟信全府命陨此事人尽皆知,只是还有一侍女存活于世,自己却是不知,想必是那侍女‘青莲’,一时陷入沉思。许久后,缓缓说道:

    “钟信原与我同僚多年,更是与清远同一年大考中榜入仕,感情颇深,杨臣普入建阳为官不到一月,便欲掌权,钟信曾与我说过,杨臣普私下曾要钟信上调城中商税三成,商税定额,乃朝廷统一,钟信不允,两人曾发生口角。”姜旬似是不打算给孙清远多做考虑的机会。

    “钟信虽是下官却也是四羽官员,发生口角便满门近乎不存,孙大人可曾与这杨大人争执过?今日孙大人为上官,一府之首,干系重大,尚存活于世,他日若杨臣普得势,或是孙大人下放,结果可想而知。”姜旬停顿片刻,也不喝茶,看了看孙清远,见其已是面有汗珠,突然加大声量,质问道:

    “难道府正大人真要等到利刃架于颈脖之上才想应对之法?”孙情远已然崩溃,腿脚发抖,瘫软靠向椅背,姜旬见事成定局,也不着急,小喝一口清茶,轻声说道:

    “至此,孙大人可还觉得姜旬在危言耸听否?”孙清远再也坐不住,起身拱手作礼道:

    “各中厉害,清远已明了,还请二位公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