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杜凌云的意和势（一）
又到了百草堂给玉山楼送酒的日子了，卸完车，进到酒楼大堂，杜凌云又听到刘掌柜在那里说：“我那个鸡蛋扔的那叫一个准，啪，就砸到黄正兴的脸上了，砸到他了，咱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就又拿一个鸡蛋，再一扔，啪，他兄弟黄正义，脸上也来一个，哈哈哈，痛快！” 酒楼里的客人纷纷为刘掌柜叫好。 杜凌云走到叔叔的身边，小声说道：“这都俩月了，刘叔还在炫耀他那点事。” 杜彦阳笑了笑说道：“估计这是刘掌柜这辈子做的最‘猛’的一件事了，自然要多说几次。” 刘掌柜看到杜凌云来了，走过来笑呵呵的问道：“酒卸完了？” “是的，刘叔卸完了。”杜凌云回应道。 刘掌柜看着杜凌云，说道：“几天没见，云哥儿看着像大人了。好啊！等明年，你给刘叔当女婿吧！” 杜凌云一听又来了，赶紧说道：“刘叔，我去茅厕。”说完，尿遁了。 刘掌柜笑着对杜彦阳说道：“这孩子，一说正事就跑，还害羞呢。” 杜彦阳也只好笑着说道：“孩子还小，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杜凌云和叔叔回到百草堂，跟杨树和石头打过招呼，叔侄俩坐在杜彦阳的房间里，杜凌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彦阳看着侄子说道：“云儿，你有事吗？” 杜凌云赶紧问道：“叔，你不会同意刘掌柜说的事吧。”杜凌云还真怕这世界有定娃娃亲的习俗。 杜彦阳当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不过他打趣道：“说不定，其实刘掌柜家也不错，他没有儿子，还有个酒楼，酒楼的生意也挺好，你娶了他的女儿，到时酒楼也是你的，这不挺好的。” 杜凌云一听，马上站了起来，说道：“叔，那可不行，我以后是要闯荡江湖的，要成为一代宗师，怎么能儿女情长呢。”说完，他一脸严肃，抬头看向房顶，一副我是武林至尊的模样。 杜凌云的样子让杜彦阳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好，杜大侠，杜宗师，知道你志向高远，不会让你娶刘掌柜的女儿的，不过现在还是请杜大侠去库房处理生药吧。” 杜凌云一声得令，跑了出去。 杜彦阳看着杜凌云的背影，眼中有一丝疑惑，刚才他从杜凌云身上突然感觉到了一些压力，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而且自从双蝎帮的事过后，这种压力感，时不时的就会从杜凌云身上感觉到，然后又很快就消失了。“这小子，又要突破了？” 杜凌云坐在库房里，正在用手中的大刀，精细的处理着生药，嘴里却在念叨着：“我这‘势’只能在装那啥的时候才能用出来，那不就是装那啥技能了，哈哈，这可是真是有点搞笑了。” 杜凌云确实要突破了，只不过突破的方式有点出乎意料，这还要从他用树枝打败了高盛说起。 当日，杜凌云为了能震慑高盛，他掰了一根树枝当武器，然后在心中把自己想象成是绝世高手，精神集中，鼓足气势，用自己全部的实力，给了高盛一击，然后，飘然离去。当时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这一击，与平时截然不同，好像增加了一些别的东西。 等他离开树林，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动手恢复容貌的时候，心里还在分析，刚才，他是用出了全部实力，可是在戮战幻境里，他经常会全力以赴，甚至超水平发挥，也从来没有刚才那种感觉啊？那种感觉就好像随着他挥动树枝，不仅是他的力量和体内的元气沿着树枝蓄势待发，还有他身体周围的一些东西也凝聚到了树枝上，最后，增强了这一击的威力。 杜凌云恢复容貌后，把包袱和外衣，还有长刀就地掩埋，他要换个城门回去。 回去的路上，杜凌云还是在思考，不过始终摸不着头绪，于是他决定问问‘小亮’。 现在，杜凌云不用进入传承空间也可以跟小亮用意识进行交流了。 “小亮，小亮。” “主上我在。” “你有发现我刚才的攻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很早的时候，杜凌云就发现，传承仙器的器灵子体，随时随刻都在监测着自己的身体和身体周边一定范围内的情况。 “主上，您刚才在战斗中，突破了‘意’，形成了‘势’。”小亮说道。 听到自己居然成了‘势’，杜凌云感到无比惊喜，而且这惊喜还来的这么莫名其妙。 当杜凌云在十二岁，就把他的武技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巅峰时，他曾经问叔叔，怎么才能将武技突破至出神入化。 杜彦阳对他说道：“武者要想突破炉火纯青，到达出神入化的境界，最主要的就是要领悟和掌握‘意’，其实，不仅是武者，所有需要运用技艺的人，要想让自己的技艺达到出神入化，都要领悟和掌握‘意’。就比如画家画画，没有‘意’的画作，最好也不过是画功高超的图画，这样的画家只能被称为画师。但是有了‘意’的画作，才能抒情，才能传神，这样的画家才有资格被称为画‘匠’。你明白了吗？” 听到叔叔深入浅出的解释，杜凌云表示明白了。 杜彦阳继续说道：“武者的‘意’有很多，比如，最简单普遍的，也是被几乎所有武者熟悉的，就是战‘意’和杀‘意’，武者把这种‘意’融入到自己的武技中，就有了刀‘意’，剑‘意’，枪‘意’，拳‘意’等等。” 杜凌云一边听一边点头。 杜彦阳：“像战‘意’和杀‘意’这一类的，还有‘不屈’，‘无畏’等等，这种‘意’又被称为是实‘意’，还有一些武者可以把天象、风景、情绪化作‘意’，如风雨雷电，山川河流，喜怒哀乐等等，这种‘意’则被称为虚‘意’。” 杜凌云听到这里，问道：“叔，那么哪种‘意’最好呢？” 杜彦阳说道：“本质上来说，‘意’没有高低、好坏之分，最终要看武者能将自己的‘意’领悟和掌握到何种程度了。不过，实‘意’容易领悟，却很难掌握和提高，以实‘意’达到出神入化，更是难上加难。虚‘意’难领悟，只有少数武者可以做到，一旦领悟了虚‘意’，在结合实‘意’，达到虚实相融，就有希望将武技突破至出神入化，而且融合的虚‘意’越多，突破的可能就越大，据说，如果能融合三种以上的虚‘意’，必定可以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自这天开始，杜凌云开始尝试领悟自己的‘意’，战‘意’和杀‘意’确实好领悟，因为在戮战幻境里不断的战斗，杜凌云的身上已经有了这两种‘意’的雏形，但是虚‘意’，杜凌云却怎么也摸不到，对此，杜彦阳的建议是让杜凌云多读书，也可以练练写字和画画，等他长大了，再去看看名山大河，也许就能领悟出虚‘意’了，其实在杜彦阳看来，十二岁的侄儿，见识和文化底蕴都还不足，不必急着领悟虚‘意’。 杜凌云当然不这么想，我可是身负外挂的穿越者，怎能像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这也太对不起我的隐藏身份了。至于读书、写字、画画，杜凌云更不感兴趣，想想前世幼年时，父母给他报的那些课外兴趣辅导班，这一世再不想经历。至于出去旅游，倒是不错，只不过还要等长大了，好在哥们有外挂，杜凌云决定问问小亮有没有什么仙家手段，可以让自己领悟虚‘意’。 小亮没有仙家手段，不过，它对杜凌云说道：“主上，‘意’就是强大的意志和精神力的结合体，强大的意志是思想意识统一后的终极表现，普通人也可以拥有。” 杜凌云的意识体点了点头，他想到了前世那些革命先辈。 小亮继续说道：“强大的精神力，它取决于身体天赋和后天的锻炼成长，这却不是普通人都拥有的，而能够领悟虚‘意’的人，往往就是精神力足够强。主上的精神力天生就比‘人’强很多，在加上修炼噬毒养身诀，您的精神力会越来越强，所以您现在需要的是强大的意志。当您有了强大的意志，‘意’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杜凌云开始思考，强大的意志？想到那些革命先辈，杜凌云知道，他要有一个目标，什么目标呢？我想要成为最强者，这是目标吗，杜凌云摇了摇头，为强而强？我又不是武痴，强只是一种手段，它应该服务于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一个穿越者，一个有可能成仙的，三观正确的人，我要做什么？ 杜凌云的意识体在传承空间里，抬起了头，他看着空间上方，一片黑红相间的‘天空’，他的意识体突然大声说到：“我，想做大侠，荡尽天下不平事，我，想做旅行者，去看看这无尽的星空，到底是什么样子。”说到这里，杜凌云的意识体突然哈哈一笑，对，这就是我的目标，他用更大的声音喊道：“我，要在我看风景的路上，没，有，不，平，事！” 随着杜凌云的大喊，传承空间里，.........啥事没有，只有小亮说道：“恭喜主上。” 然后事情就真的像小亮说的那样，水到渠成，一年后，杜凌云摸到了出神入化的门槛，再过一年，他的武技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