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也许,你有妻子
从顾决的角度看,她只露出挺巧的鼻梁,嘴唇抿着,看不到目光,“你应该相信我。” 他一贯沉缓而醇厚的声音,虽然语气淡淡,听不出多少感情,但这对安以溪来说,简直宛若天籁。 “真的!”她急切中隐隐可见的欣喜,顾决唇角微勾,抬手抚上她的下颚,触感像凝固了的牛奶,昨晚尝了点味道,鲜美甜腻。 “我说过,我做事向来都会负责!” 呃? 安以溪清眸一怔,整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他,什么意思? 温厚的掌心上,触感逃了开去。 对上她质疑的目光,顾决忽而钳住她的下颚,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让她躲闪不开。 迷眩的脸庞一点点靠近。 就在前一瞬间,在她目光浮起一丝恐惧,脸颊逃开他的手心时,一阵浓烈的占有欲袭上心口。 她可以带给他前所未有的体验,即使还未交合,却已经让他身心期待了。 这样的女人,他不允许,即使是一个小小的皱眉和退怯。 薄光洒在他深邃的侧脸上,恍惚间,安以溪又看到他昨夜的那一抹笑:“安以溪,对男人来说,被一个女人强上是件很荣耀的事情。昨晚,我被你咬遍了上身,却还是没有让你得逞,你现在如此抗拒,是对我表示不满么?” 他的气息温吞地让她一边侧脸红透,安以溪慌张地摆了摆手,咽了下口水,用力扯开嘴角,“没有没有,先生,你应该明白,能拒绝被女人,呃,那啥的男人,绝对是伟人,你做了件伟大的事,真的,很伟大!” 安以溪说着,还夸张地张手做出一个巨大的手势。 那眼神努力地在说服顾决要相信她。 昨晚任性的人是她,不过最后到底没有发生可怕的事,安以溪真是全身都松了口气,这绝对是她这几个月来,遇到最幸运的事了。 “真的很谢谢你。”说到这,安以溪顿了顿,又扬起一抹真心的笑容:“大哥哥,谢谢。” 清澈如水的眼眸,笑着弯起,在明亮的世界里,泛着琉璃的璀璨。 对于他昨晚没有得手这件事,她似乎很高兴。 顾决该想,即使受了非人的折磨,但能得到她这样的笑,似乎也不赖。 只是,像他这样的资本家,从不会满足于得到十倍于投资的回报,而是尽可能地掠夺。 现在,只等时机成熟。 安以溪在洗手间里冲了个澡,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脖颈和胸前都泛着一圈圈红印,细密得触目惊心,可以想象昨晚天人交战的状况到底是有多激烈。 还好,虽然自己神志不清,他却是理智得很。 只是刚才在看到他耳朵上竟留了道自己的牙齿印,顿时惊悚得无法直视。 找了圈盥洗台上的化妆品,没想到真的有遮瑕霜,太好了。 视线一扫,却见昨晚被她倒出了点的香薰油,眉头一皱,忽而想起刚才顾决说的那句话:然后你不乖,把香薰点着了。 虽然他这语气听着真是让人一点气都发不出来,难道是这香薰有催眠的作用? 想到这,不由打开瓶口又嗅了嗅,味道很舒适宜人呀?! 遂打开门,朝坐在沙发上的顾决走了过去。 这时,听到响动的顾决侧眸望去,只见她果然乖乖地把他送的新衣服穿上,纯白色的连衣裙衬得腰身纤细,皮肤白皙,从肩膀延伸至后背的水蓝色蝴蝶花纹,随着她的走动翩然而起。 而她刚才还留在脖颈见的红印,却消失了? 安以溪把香水瓶递到他面前,“你是说,我昨晚因为用了这个香薰吗?” 她不大懂这些奢侈品,不过至少要弄明白,以免以后闹笑话。 却迟迟不见他回应。 见顾决视线落在自己脖子和锁骨附近,小脸顿时一红,忙解释道:“我刚才在浴室看到有遮瑕霜,所以就抹了点。” 说着,不由朝顾决耳朵瞄了眼,在他目光对上来时,忙把手里的香水瓶放到桌上,转身又走回浴室。 顾决愣了愣,不多时,又见她手里拿了个瓶子,走到他面前,“喏,就是这个。” 到底是心虚啊,昨晚把人咬成那样,这要出去让人看到,面子简直哗啦啦地往下掉。 垂眸见她素手里捏着一个精致小瓶,“什么?” 安以溪愣了下,正想说遮瑕霜呀,不过想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懂。但脑回路一转,顿时觉得好险。 让他擦这玩意,不就是让他回想起耳朵上那小小的牙印子是怎么来的…… 轻咳了声,“我帮你擦一下。”说着,便拧开瓶盖挤了点乳液,坐到他身边给他耳朵抹了点。 耳根传来微凉的触感,身体不由僵了下。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火气,谁那么不识相。 安以溪刚好抹完这边的耳朵,示意他把手机放到这边,准备去抹另一个,可是等她都抹完了,他手机还在响。 “怎么不接?”说着,在看到他手机时,安以溪猛地反应过来,惊醒道:“你手机找回来了,那里面的通讯信息不就有了吗?” “找回来又如何,我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正在接受治疗,等一切情况稳定之后再说。” 安以溪见他神色淡淡,好像对家人真的没什么概念,抿了抿嘴,“那你跟他们报平安了吗?虽然你是成年人,但在家人的心目中地位却是很重要,就算有一点点意外,他们都会担心得不得了。”说到这,她话音忽而顿了片刻,眼睑微垂,看着茶几上的香水瓶,“你应该回去的,也许,你有妻子,还有,孩子,这样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 顾决一双深眸盯着她的脸庞,“怎么不继续擦了?” 安以溪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闷闷,那遮瑕霜放到他手上,“你自己对着镜子擦吧,我赶时间,要走了,再见。” 可没等她话说完,手腕突然被人锢住,刚站起的身子跌坐进他怀里。 安以溪下意识的反抗,却毫无用处,只耳边传来他沉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