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关上房门再慢慢聊
顾决见状,也就顺手把书放到桌上,牵起她的手腕:“下楼吃晚饭。” 今晚因为顾决要回来,所以安以溪自然是等他回来吃的。不过他这番亲自上来叫她吃饭,作为客人着实是有些不大礼貌。 不过想想,也算了,她也不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么形象。 饭桌是长形,不过两人没有对坐,顾决坐在主席上,而她被牵着坐到侧席。 肯定是刚才那本书看得她耗了太多能量,下午虽坐着不动,但这下看到这么多美食,肚子就开始叫嚣着:我要吃这个,还有那个! 诶呀,难怪以前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从来不担心吃了这顿想着待会怎么再吃下一顿。都是靠看书消耗脑力的,什么活也不用干,依旧身材苗条顿顿美味不落下,最后还得个才女的美名! 果然,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读书多而且有气质…… 顾决见她那双眼睛从刚才的灼灼,忽而变得有些黯淡,“不喜欢吃?” 呃? “怎么可能?!” 她这声反驳,引得站在一旁的仆人嘴角微笑。 “安小姐说很喜欢厨师的手艺,早上和中午都吃了很多。” 听她这么说,安以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道:“他们都做得实在太多,不吃完又太浪费了。” 看来,连他们都觉得自己“吃了很多”! 顾决用刀叉夹了些菜放到她的盘子上,“早上和中午可以吃多点,不过晚上就要节制些。” 他这话是养生道理,她自然明白,不过多少还是觉得丢脸,果然,这些仆人永远忠诚的都是这位大少爷。 不过在以后,安以溪才真正明白,顾大少爷这句话更深刻的“寒意”! 而眼下,所有人都被顾决亲自给安以溪夹菜的动作给惊到,而站在一旁随时准备给他们布菜的佣人,也让大少一个眼神给逼退下去! 这一顿饭,安以溪习以为常,而其他人—— 管家[斗志昂扬]:今晚一定要买那支飙绿的股票,肯定大逆转啊! 江妈[手帕抹泪]:老天开眼了,呜呜,少爷觉醒了!! 小拉[冒星星眼]:哇,今晚说不定会有流星雨耶! 一众仆人:少爷,你不是说要节制哇?节制啊!那一堆小山一样的菜,安小姐肿么吃得完呀! 顾大少一米九气场:必须先把她给养肥了,好宰! 明亮得晃眼的刀叉,一刀下去,干脆利落。 或许是因为灯光的缘故,还有身旁还坐着一个男人,于是她心里一边提高警惕,一边还不能落下美食。这种感觉,与耶稣那顿最后的晚餐是何其相似…… 她的内心很想大吼一句“我的上帝啊”来压压惊,但这种事,也只能想想,更实际的,是化悲愤为力量。 因为这确实是一顿——最后的晚餐! 在一场胃和嘴皮子的不懈努力下,最后以她一句:我饱了,你别再夹了! 总算是消灭完了盘子上的“菜山包”! 安以溪放下屠刀,哦,不,菜刀,瞄了眼旁边的男人,只见他拿起洁净的布帕,优雅地擦了擦嘴,那平静的目光,却啸忽抓住了她偷偷偷摸摸的眼神…… 一怔,然后,焦急地闪躲开去时。 “是想去哪吗?” 安以溪侧过去的身子一僵,交叠放在桌上的上手紧了紧,“咳,你,你怎么知道?” “吃太饱,总是需要去消化一下的!” 她嘴角抽了抽,呃…… “谢谢你的招待,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尽量说得委婉些,可不管怎么说,在人家放下筷子后就说要走的人,多少让人怀疑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顿吃的……(省略号表示:已无力了.) “既然时候不早了,还回去做什么?” 管家&江妈&小拉&一众仆人:倒抽一口冷气! 要留人姑娘在家过夜,还能把话说得那么高冷的人,也就咱顾大少了! “可是我已经两晚没回去了!” 江妈掩面:这对话,你们确定不要关上房门再慢慢聊嘛?! 小拉激动:原来少爷也干这档子强取豪夺的事! 管家两眼笑眯眯,已经感觉嘴角有些抽搐了! “反正都两晚了,也不在乎多一夜。” 顾决说着,便站了起身,安以溪伸手把桌子一拍,这力道,这大理石,这手心啊! “我不管,反正我也吃饱了,我走回去!” 妈呀,疼死老娘了。 顾决果然顿住了脚步,在众人心惊rou跳时,上前拉起她的手,低头看了看,那素手上肿起的一坨rou啊,跟她的小心肝一样,颤啊颤! 眉心终于皱了下,指腹轻轻滑过,声音却还是那么淡而轻:“还真下得去手!” 这话,到底是在心疼她的手,还是心疼桌子哇! 手抽不回来,安以溪只好板直腰杆(瞧瞧这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松手!” 顾决视线毫无阻碍地落到管家身上:“去把药箱拿过来。” 安以溪愤愤于这种被无视的态度,抬头趾高气昂(脖子酸得要命)道:“我、要、回、去。” “回去哪里?你的家吗?”他这话,很凉。 安以溪瞳孔一睁,转瞬间,身子竟被人横抱了起来。 “啊~放我下来,你做什么?” 她扑腾着四肢,就跟下了油锅的虾一样,那叫有活力地在顾决怀里蹦跶,可胳膊拧不过大腿,这点反抗,一点用都没有。 反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得连三观都要掉了。 这位安小姐,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咬大少爷的——耳朵! 是的,大家没看错,安以溪双手突然攀上他的肩膀,既然打不过,她还咬不过嘛?哼哼! 顾决沉沉地闷哼了声,直接将安以溪架到扶手上,这还得了,两人本来就已经快走上二楼,在这转角处居然把她身子探了出来,只依靠他的双手护着,这旋转楼梯可不是闹着玩的。 安以溪虽咬得起劲,也终于是感觉到这个人不敌自己诡计多端,停下了脚步。 可这一松牙,顿时心脏就凉了半截。 “啊~啊~” 预料中的尖叫,顾决淡定地偏过头去,可怜的耳膜君! 佣人紧张地走到下面,想说点什么劝劝少爷别想不开,可这话一开头,才意识到此时想不开的事安以溪,他们又只好无语了…… “放,放我下来,呜呜,混蛋,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