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易
在郭申以各种角度阐述了载人航天的难度和技术突破点后，林炬才对这件事的难度有了清醒的认知。 除非直接购买世界各国的载人飞船，否则自己设计一年绝对只能做个铁罐子，安全系数最多10%。航天局绝不允许你带人上天。 一年时间最多最多搞出能发射载人舱的火箭，而且至少有两次成功的无人试射后才能载人。 可林炬在心里询问系统，制造火箭可以外包部分材料，但系统有一套评定标准，一旦超过某个范围就会被判定非完全自主制造，不合格。 显然直接买载人飞船并不在此列。 可要指望自己也不现实，于是林炬准备让四人离开再问系统能不买进行援助，结果突然接到电话，六院的洽谈队伍来了。 他只得暂停思考新任务，转而准备与六院的合作谈判。 当他迎接队伍时才发现唐教授不在，这次领头是六院的赵总师，同样是一位顶级专家。 在会议室内，郭申替林炬喊出了报价： “3台发动机每台800万元，一共2400万，技术资料与生产许可2.4亿，生产出的发动机不能外售，安装的火箭不能进行国际商业订单承接，总报价2.64亿元。” 郭申话音刚落，六院那边就响起了一片乱糟糟的声音。 “2.6亿？这么都多都能买三十台发动机了，我们还自己生产什么。” “800万一台也太贵了吧，你们火箭造价好像都不到两千万。” “安静！” 好在赵总师立刻制止了众人的声音，转而和身边的几个人交流几句，这才面露难色对郭申说道： “郭总，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按你们800万的报价都能买30台发动机，都够七八次火箭任务使用的，这已经远远超过我们的心理预期。 六院希望发动机单价在600万左右，至于生产许可和技术资料，总共可以出5000万。” 这次轮到郭申带着己方摇头了，他直接搬出了自己在阿美宇航局的经历说道： “800万一台的价格我们根本不赚钱，这个级别的发动机造价就在100万美元左右，全靠技术授权挣钱。 你们研发YF100的投入至少十五亿元，K120更先进，但只要2.4个亿就给生产许可，要不是我们老板希望支持航天局，价格绝对在5亿元以上。” 郭申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对YF100研发费用估计的也大差不差，但赵总师可不吃这套： “100万美元是算上研发成本的，况且我们并不是缺少120吨级煤油机。 800万一台的价格我们可以接受，但2.5亿实在是太贵了，六院可以出到7000万，这已经是我能做主的全部。” 双方又拉扯了几次，郭申将许可费用降低到2.2亿，但六院咬死了不松口，连买发动机一起表示最多1.2亿。 差距太大，一时根本无法谈拢。 其实六院一方心知客观上2.4亿就授权还真算拣个便宜，但一方面他们自己有YF100不甘心，另一方面六院实在拿不出这么多流动资金。 每年六院的经费虽然都是远大于这个数字，但那是国家拨款，而不是自由支配的钱。 要想拿那么多钱出来也行，那就是把这个谈判规格从六院升级到航天局。 但这样六院估计就得全体检讨，领导就会和善地问： “同志们，怎么我们投入研发了十几年的项目，还和一个民营企业有差距呢？” 那就坏事了，不下两个人作半年检讨都不算完。 就连这1亿多都是六院掏遍小金库搜出来的，再多是真拿不出来了。 谈判陷入僵局，一直当甩手掌柜的林炬终于出手了。 他身体前倾，众人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位几乎透明的老板身上。 林炬先是看了看六院众人，又叹了口气，和郭申耳语几句。 只见郭申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才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低着头不说话。 林炬这才看向六院众人，轻声说到： “郭总师在阿美工作时间比较长，所以确实对价格比较敏感。他对我说2.4亿真不能再降了，K120的研发历经七年，当时就花了3000万美元，2.4亿是绝对的贱卖。 不过我告诉他，一定要降低价格，我们民营航天也是要支持国家的，所以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资本的决定。 连发动机带技术资料，一亿！” 听到前面赵总师还面如止水，但一听到林炬居然反向降价2000万时立刻有所动容，但又止住了感谢的冲动，因为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止这些。 果然，林炬话锋一转： “不过呢作为刚成立的民营企业，我们的实力还很弱小，尤其是人员方面。 所以呢我们希望六院能提供给我们一些人才，帮助新远宇航渡过难关。” “不知道林总的意思是……” “哦，就是希望六院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科研人员多一个选择。” 赵总师刚刚升起的一点感激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不就是要挖墙脚嘛！ 坦白说，比起被挖墙脚，他宁愿多出钱！ 这些有经验的航天从业者可都是金不换的宝贝，放一个都得心痛半天，要是放开了让民企挖，肯定要流失不少。 可六院是真没更多钱了，赵总师自知无权决定，便申请休会，向上级汇报去了。 休会过后林炬和郭申也没闲着，而是继续讨论人才扩张计划。 “南机院的人联系的怎么样？有多少愿意过来？” 郭申伸出五指。 “五个？太少了吧，我不是说薪资开高点吗？” 郭申摇头，伸手一抓。 “不，是几乎全部。除了两个人以外，十六名教授都同意过来任职，十多个优秀学生也签了协议，毕业后直接签10年合同。” “嘶~” 看着林炬倒吸一口凉气郭申心里偷笑，其实被南机院派来工厂技术支援的人本来就大都在校附属工厂工作，早就有跳槽想法，都不要说服，勾勾手就自己送上门了。 学生更是不用提，工资一亮，一个个都是争先恐后地留下。 林炬倒是没想到这么容易，不过还是很高兴又增加了十几个脑力。 “所有的研究员以及高级技术人员都要进入研发部，还有，明天再找两个有潜力的高工，我要对他们进行技能升级。” 之所以是两位，是因为还有一张林炬另作他用。 技能升级卡是升级人物的当前主要职业和能力，有多种时取最强的一类。 林炬将最后一张D级技能卡决定给会计兼宣传科主任蔡远发。 这个瘦瘦的中年人管理水平比财务能力好得多，陈荣副厂长有名无实，只是因为技术好赋予的虚职，以前拖拉机厂运转很多时候都靠蔡远发维持，这也是小厂的现实。 林炬得把公司具体事务管理让出去，蔡远发资历够又能用技能卡升级管理能力，转为可靠的系统人员，再合适不过。 当晚林炬就将三张技能升级卡用了出去，系统研究所立即多出了两名高级技师。 搞完这一切，他又开始第二次尝试向系统申请援助。 “系统，我希望得到针对第二个任务的技术援助！” 【收到宿主援助请求，援助请求通过，确认类型为技术援助，方案制定中…】 【方案一：可复用二段式飞船，可搭载成员1到6名，自带逃逸系统，最大直径4.8米，长度7.9米，最大起飞质量19吨，空重13吨，可改为货运版本，运力8吨。 任务调整：将至少3名航天员送入近地轨道并安全返回，完成一次火箭回收实验。】 【方案二：小型航天飞机，可搭载成员1到6名，整体长度13米，采用中央升力体设计，最大起飞质量21吨，空重16吨，货运版本可载两人与4.5吨货物。 任务调整：将至少5名航天员或2名航天员和3600公斤科学载荷送入近地轨道并安全返回，完成一次火箭回收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