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要想法弄钱
雷鸣有个难处,他从来没有练过毛笔字,这个时代,写的全是繁体字不说,要是让他写一个东西,那字体还不让人笑话死,所以,雷鸣早朝结束后,就想到了要找一个秘书帮着自己做这事儿。 原先,雷鸣想找孟兆祥的儿子孟章明来着,因为他在读明史的时候,知道孟兆祥的儿子孟章明刚刚中了进士还没有安排差事,跟随其父守正阳门时双双战死了,现在,碰到了杨文昭,便觉得杨文昭也挺合适。 众人人到了外城左军营,发现所有的人头上都带着孝。 王家彦接到报告便带着随从的几个兵部官员、朱成矩、刘玉尺等原农民军将领出来迎接了,人人头上也都蒙着白布。 “你们这是?” 王家彦躬身说道:“这是朱成矩将军提出来的,所有的新军都带了孝,我等也跟着带上了。” 朱成矩、刘玉尺从后面走到前面躬身施礼,朱成矩说道:“王爷,皇上殉国都是因为我等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所逼,我等罪该万死,必须先给皇上披麻戴孝,然后接受处罚。” 雷鸣知道这戴孝的事儿绝对不是朱成矩想出来的,肯定是刘玉尺的主意,毕竟刘玉尺是读书人,心眼子要比平民百姓出身的朱成矩活泛的多,恐怕朱成矩刚才所说的话也是刘玉尺教的,这事儿不管谁想出来的吧,雷鸣觉得但至少说明了一点,这些人已经实心的接受改编了,这是好事。 “朱将军,刘将军,你们有心了,本王已经说过,既然你们实心参加官军,过去的事儿一概不究了。” 朱成矩、刘玉尺暗喜,“谢谢王爷,我等以后必将听从王爷的调遣,奋勇杀敌,绝对不再背叛朝廷,如有三心二意,天诛地灭!” 雷鸣笑道:“朱将军言重了,但本王就喜欢听到将军说这样的话。” 再次听到雷鸣说道既往不咎,还被雷鸣称呼为将军,朱成矩和刘玉尺又心安了不少,“今后定以王爷的马头是瞻!” “好!二位将军果然明事理。”,雷鸣一拍朱成矩的肩膀说道。 大家刚想去会议室,听到雷鸣来了的马岱、刘忠嗣、张罗彦便跑了过来。 给雷鸣行礼后,刘忠嗣便拉住了杨镇的手,“师兄,你怎么到这里了?” 杨镇等看到满军营的人都带着孝,听完雷鸣等人的对话,才知道皇帝已经殡天了,眼睛中带着惊愕,“师弟,皇上真的殉难了?” “嗯!王爷带着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皇上的性子真烈,其实流寇不就是刚刚进了外城吗?内城的城墙那么高,流寇未必能攻破。” 看到站在一旁的朱成矩和刘玉尺,刘忠嗣觉得自己一口一个流寇的,朱成矩和刘玉尺听了肯定心里不舒服,接着便说道:“再说,朱将军和刘将军也不实心实意的打仗不是。” 朱成矩和刘玉尺起先听刘忠嗣称呼他们流寇,脸上稍微有点变色,接着听刘忠嗣称呼他们俩为将军脸色立马好了起来。 不过,他们俩也没有怪罪刘忠嗣的意思,本来他们原先就是流寇,还能不让人说。 雷鸣听到刘忠嗣当着朱成矩和刘玉尺的面一口一个流寇,就觉得有必要给大家讲一讲了,以后不能再说朱成矩部为流寇了,这样容易让这些刚刚投降过来的农民军弟兄觉得大家看不起他们,会产生想法,听刘忠嗣接着称呼朱成矩和刘玉尺为将军,还说他们不是真心的想攻城,便知道刘忠嗣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便没有批评刘忠嗣,但还是觉得应当明令宣布和强调一下。 留下刘忠嗣和杨镇等人在外边说话,其它的人到了会议室。 所以的人都坐下了朱成矩、刘玉尺和他们的部下却不肯坐,雷鸣便说道:“老朱、老刘为何不坐?有这么多的椅子站着干什么?” 朱成矩弯腰说道:“王爷,我们是罪人,站在就行了。” 雷鸣也没有说别的,直接命令他们都坐下,“你们都站着,本王怎么说话?” 朱成矩和刘玉尺倒是坐下了,却是屁股只坐了椅子的一个边儿,雷鸣笑问道:“老朱,那样坐着舒服?” 经雷鸣这么一说,朱成矩等人才正儿八经的坐在椅子上。 雷鸣问道:“王大人,上午布置的落实的怎么样?” 王家彦站了起来,“禀报王爷,按照你的吩咐,我和老朱、老刘谈了,也深入到新军士兵中和大家座谈过了,除了个别的陕西籍的士兵还有点顾虑外,大家都愿意留下来参加朝廷的军队,有的士兵还指天发誓今后就是饿死也绝对不会再去跟着当流寇了,老朱和老刘的威信很高,他们两个也和大家讲了不少的道理。关于合编的事儿,朱将军和刘将军都没有意见,下官和马将军、张少卿对十几个千户、百户和指挥的能力都摸了底,商量了一个任职排名顺序,新军这边朱将军和刘将军也列了人员名单,将所属军官的能力排了一个顺序。” 说着,王家彦将两张写满了名字的纸递给了雷鸣。 雷鸣简单的看了一遍,接着对朱成矩和刘玉尺说道:“本王爷带兵向来论功行赏,任人唯功,认人为能,任人唯德,不看出身,你们刚刚投诚过来,本王不会给你们多大的官作,要想出人头地就要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的去拼,对你们是这样,对其它的人也是这样,对于违反军纪,打仗畏缩不前、贪生怕死者本王爷也绝不客气,你们还要将本王爷说的话转告全军,现在本王爷执掌全国的军政,要对全国的军队进行整编,首先从你们这里进行试点,所以,你们的职务待本王与皇帝、内阁商议后才能确定下来。还是那句话,愿意留下来的欢迎,愿意回家的发放路费,这件事儿你们要和所有的士兵说清楚,不能逼大家,老朱和老刘可听明白了?” 朱成矩和刘玉尺站了起来,朱成矩说道:“明白!今天早上王爷就放走了四十多个陕西籍的士兵,没有杀他们,也没有打他们,还给他们发了路费,大家都看到了,留下来的都是真心的,全都愿意留下的,这点朱成矩敢打包票。另外也不瞒王爷,这些人的家基本上都闹灾,除了当兵能有一口饭吃,回家就得饿死,所以,大家根本就不愿意走,这是真的。” 雷鸣一压手:“老朱、老刘,你们都坐下吧,本王要打造的军队不是来混饭吃,混薪水的部队,而是要打造成一支忠于国家,真心实意保国的军队,是一支招之能战,战则能胜的军队,将来全军要进行一些必要的整改,本王带兵向来军法严明,科目训练也是非常刻苦的,你们这些人过去大小都是头头,想来舒服惯了,首先要有思想准备,不仅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全军都要明白一个道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不管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兵,生命都是宝贵的。” 雷鸣的一番话不仅让朱成矩刘玉尺等人感受颇深,就是王家彦、马岱等人听了也感到决然的不同,由其是雷鸣说的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生命都是宝贵的这一句话,让人感到雷鸣不仅是一个铁血王爷,还是一个真心珍惜士兵生命的王爷。 “王大人,伙食怎么样?”,雷鸣问道。 刚刚坐下来的王家彦又站了起来,“禀报王爷,主食没问题,士兵可以随便吃,就是副食很难保证,不满王爷,今天士兵们吃的很开心,明天就难于保证像今天这样了,别说军队和普通的百姓,就是我这样的官员也不敢保证天天能吃上rou,当前,到处兵荒马乱的,人心惶惶,没有人进行大型养殖,这几年闹灾荒,老百姓粮食都不够吃,有的人家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饿死人是常有的事儿,根本没有人养猪养羊,干旱严重,蔬菜的收成也不好。” 雷鸣也知道当下的情况确实像王家彦所说,“这个情况本王知道了,得想办法从关外草原上弄点牛羊过来,军队要加强训练,油水跟不上不行,这事儿本王和内阁商量一下,想办法解决。” 马岱、张罗彦等人还好,朱成矩和刘玉尺等人听了非常的感动,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将士兵的吃饭问题都想的这等仔细,刘玉尺站起来说道:“王爷,其实现在这年月那里也不好过,王爷爱兵如子,我等感激万分,说实话,就是当流寇时,我们走到哪里抢到那里,大家也是常常吃了上顿不敢保证下一顿,饿肚子吃不饱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事儿,饿急了吃死人的都有,现在,这么困难,朝廷还想办法让大家吃饱,已经很不容易了。”
朱成矩站起来说道:“老刘说的是真的,就是我们这几个头头也有饿肚子的时候,把兵饿跑了的时候时常有,要不为啥给老百姓一个馒头,老百姓就拼命的向前冲呢?其实,他们想获得一个馒头的奖励,唉,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是老天干旱的不下雨,就是闹蝗虫,我在家的时候就吃过观音土,我娘就是吃观音土憋死的,要不,谁愿意当贼?” 雷鸣叹息了一声,“老朱,老刘说的也是实际事儿,但本王还是要想办法的,现在不仅是李自成到处瞎捣乱,关外的建虏也对我朝虎视眈眈,我们要尽快的打造一支战斗力强大的军队,这伙食搞不上去是不行的,你们放心,本王是能有办法的,需要时间。” 王家彦汇报完了就没有再说话,听雷鸣说想法从草原上弄一些牛羊,就暗暗的叹息了一下,从草原上购买一些牛羊确实是一个办法,可是钱从哪里弄呢?朝廷穷的连中央机关的官员的薪水都发不出去来了,老鼠进了户部银库都得抹着泪出来,倪阁老这两年担任户部尚书每天都瞅的没有一丝笑容,倒是不用担心银库着贼。 雷鸣也知道多说无益,拿起王家彦写的那几张单子站了起来,“老朱、老刘,刚刚反正过来,部队还不稳定,你们多cao心,明天你们俩跟着马岱将军参加早朝。” 朱成矩和刘玉尺听了心里暗暗高兴,亦喜亦忧,喜的是肯定要当官了,他们听说了参加早朝是有级别规定的,级别不够是没有资格参加朝会的,忧的是他们是反贼,也是老百姓,上朝不仅很尴尬,关键是不知道规矩。 来到院子里,刘忠嗣和杨镇等还在亲切的说话,见雷鸣出来,两个人便迎了过来。 “你们师兄弟平常见面不多吧?”,雷鸣问道。 “可不是咋滴?确实见面不多,有两年没有见面了。”刘忠嗣回答道。 “嗯!以后你们就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了,忠嗣,杨镇他们就交给你了,晚上你代本王好好的招待一下。” 杨镇躬身抱拳,“哪敢烦劳王爷挂心,我们已经说好了,今天我等还回公主府居住,马匹兵器都在那里呢,也的和大公主禀报一声,明天一早我们就来报到。” “那好吧,就由你们了,本王还要参加朝会,就不管你们了。” 从左兵营出来,雷鸣和王家彦骑着马并排走在前面,张兴张旺牵着马却让杨文昭和杨文娇骑上马,杨文昭说什么也不肯,最后,只有杨文娇骑了马。 “王爷,你刚刚来朝,不知道情况,朝廷穷的很,这次征集市民守城,如果没有王爷弄来的钱,也根本没有钱给他们发补助,不瞒王爷,前几天朝廷曾召集过市民参加守城,每个人也就发了二百铜钱,到饭点了还的家里人给送过来。” 雷鸣看了王家彦一眼,“本王问你,你家里有多少钱?” 王家彦笑了一下,“不瞒王爷,下官以前算是官也不小了,也常常有人送点东西,但下官也不敢什么都收,过年过节的别人送点东西也收过,家里倒是过的可以,要说有多少的银子?确实没有多少,一千两总是有的。” 雷鸣看了王家彦一眼,“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还算是一个廉洁的官员,但朝中的很多官员并不廉洁呀,得想办法从贪官的身上扒皮弄银子。” 王家彦的心突然的一惊,刚才还觉得雷鸣很和善,马上就感觉得雷鸣的凌厉了,“王爷有目标了?” “当然,不想法弄银子,别说朝廷,就是这些军队也养不住呀!” 王家彦很想问问雷鸣想对谁下手,但他不敢问。 “是不是想知道本王爷咋办?” “下官不敢!” “嘿嘿!等一会儿参加晚朝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