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齐天大圣孙悟空

    面对那张最不想见到的脸，K实在不想叫出“爸爸“两个字，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愿再想起的回忆再一次侵袭他的大脑。

    K更愿意用“那个人”来代替“爸爸”这个称呼。

    K在孤儿院长大，从小他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孩，对所有人都是不理不睬。别的小孩要是欺负他，他就会拼命反击，有一次差点把一个小孩活活打死。从此后，他便成了让孤儿院老师头疼的问题小孩。

    当“那个人”把他从孤儿院领走时，所有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领养他带有明确的目的，那就是多了一个只用管饭的免费劳动力。

    “那个人”是一个养狗场的主人，姓王，他给K取名“王凯”。

    可以说，K是和一群狗长大的。

    在该上学的年纪，他要照顾狗；在该谈恋爱的年纪，他还要照顾狗。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狗。甚至还不如一条狗，因为“那个人”稍有不如意，总是对他拳脚相加，却从来不对自己的狗动手。

    终于，在他十六岁时，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K逃了出来。

    在瓢泼大雨中，他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他在雨中奔跑，享受着自由的快感。

    但很快，他迷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又冷又饿的他失去了方向，没多久便晕倒在路边。

    睁开眼，他已经身处白别墅里了。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带微笑的金先生。

    金先生给了他需要的一些东西：给他最好的食物，最好的房子，还给他最好的教育。

    最重要的是，在金先生的培养下，K成了世上最好的杀手。

    K从未失手，他是一名天生的杀手。

    但此时，这名最好的杀手却坐在冰冷的长凳上，一副落魄的样子。

    那个人说：“你知道吗？你逃跑后我是多么伤心。”

    K冷笑一声，说：“伤心？是因为没有人给你免费照看狗了吧？”

    “不不不，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的。”那个人一脸伤心的模样。

    K一脸冷漠地说：“打我的时候，让我不上学的时候，是对待亲生儿子做的事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那个人大声喊道，“看看这个地方，再看看你，离开我你能过得好吗？”

    “别胡扯了！离开你我才能过得更好！”K也提高了音量，大声回应道。

    那个人勃然大怒，起身抽出皮带，恶狠狠地说：“你这个白眼狼，看我怎么教训你！”

    当他看到K冷冷的眼神和闪着寒光的弯月刀时，顿时失去了刚才的狠劲。他嘴里骂骂咧咧着向后退去，最终落荒而逃，消失在远处的阴影中。

    K收起弯月刀，把脸埋进双手。他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杀了那个人，也许他根本就下不了手吧。

    月台重归寂静，只剩他孤身一人。K坐在长椅上，闭起眼睛。

    这是不是试炼的一部分？

    等他睁开眼时，不知是过了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天。

    月台上光线昏暗，空无一人。

    自己的人生中，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只有在杀人时，才会感到的快乐，是真的快乐吗？

    K感到头痛欲裂，呼吸困难，心中憋屈异常。他高声叫道：“帮帮我！有人帮帮我吗？”

    温柔的女声从扩音器传了出来，在月台上回荡反响。

    “4号列车即将到站，请乘客准备上车！”

    随着轰鸣声，地铁从远处驶过来，头灯的光芒从隧道射出。好像一头巨型怪兽的双眸。

    K叹口气，起身站在月台上，等待地铁进站。

    地铁进入月台，逐渐减速，最终戛然而止。

    随着“嗤”的一声，车门徐徐打开。整个月台只有K一名乘客。

    K向前一步跨进车厢，几声警报声后，车门在他身后关上。

    车厢中有很多人，各形各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全都是死人！

    有些刚死不久，还能清晰地看到身上的伤口。还有一些枯萎干瘪的陈年尸体。有的拉着扶手环，有的瘫在座椅上，身上盖满了蜘蛛网。

    飘散着腐臭味的车厢，如同一个人间地狱，阴森恐怖。

    车厢顶的灯扑闪着，借着昏暗的灯光，K仔细辨认着这些奇形怪状的尸体。

    他忽然发现，这些人全是他杀掉的！

    肥胖的刀疤、两名花臂壮汉、黄头发的年轻小伙子……

    K感到彻骨的凉意，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几年自己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双腿已经无力支撑身体，他扑通跪倒在地。

    车厢里阴风阵阵，所有尸体缓缓转过头，无数双空洞的眼睛看向K。

    关节扭动发出的“嘎吱”声响彻车厢，尸体全部离开原来的位置，以奇怪的姿势走过来。

    一种彻头彻尾的无力感侵袭着K。此时的他不再感到恐惧，不再想着逃离，不再试图反抗。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他忽然放声大笑，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尸体将他团团围住，K的身体渐渐淹没在尸海中。

    这时，列车减慢了速度，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道白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填满了整个车厢。

    车厢里的腐臭味，奇形怪状的尸体顿时消失无影。

    黑天使徐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头威猛的大狮子。

    “世上最好的杀手，K。恭喜你，通过了狮王幻境，你的试炼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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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灵神感觉身体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庞大的身躯轻飘飘的，如同一片脱离树枝的枯叶。

    疾速的旋转让他失去方向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下降还是上升。

    在漩涡中，他似乎听见阵阵狼嚎，隐约看见一头白色巨狼的影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身体最终落在一处平地上。

    “咣当”一声，铁棍落在他身旁。

    巨灵神拿过铁棍，努力支撑起身体，他感到身上的每一寸筋骨都疼痛无比。

    他正身处一个风景优美的山谷里，四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随处可见的果树上挂满了粉嫩的大桃子，浓郁的果香沁人心脾。

    树木晃动，传来阵阵猴子急促的鸣叫声。

    巨灵神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他环顾四周时，一只白色的巨狼从树林中跳跃而出，落在巨灵神面前。它呲着尖锐的牙齿，恶狠狠地瞪着巨灵神。

    白色狼王！

    看来它费尽力气把我搞到这里来，是要报我杀狼崽子的仇了。

    巨灵神握紧手中铁棍，怒目而视。准备着恶战一场。

    “何方妖孽，在此撒野！”

    空中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白色狼王听见这句话，顿时失去了刚才的杀气，匆忙转身逃进了森林，消失无影。

    巨灵神转头看去，只见高处一把虎皮石椅，上面坐着一人。

    此人身穿金甲，头戴金冠。手持金棒，足踏云靴。

    一双圆眼似明星，一张尖嘴似雷公。威风凛凛，霸气外露。

    正是神通广大、大闹天宫的花果山美猴王。

    齐天大圣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