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诛宦已定
汉灵帝的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但真正为汉灵帝伤心的,应该只有一个太子了。 而其中最憋屈的,恐怕就是黄甫嵩了。 如今宦官作乱,黄甫嵩本意是想让大汉继续繁荣昌盛,但是宦官却想先行一步除掉他,自己表示这宦官不除,大汉只怕会动荡不安,生灵涂炭不过了,紧握的拳头还没有打出去便被一团布衣埋了起来。 黄甫嵩未曾多想,只知道公主和亲之事,恐怕得搁置了,不仅是使团未至,更是因为汉灵帝的丧典。 不过黄甫嵩的心情也不见得多坏,汉灵帝这突然驾崩,最后得便宜的是谁?自然是太子刘辩了,而刘辩一向亲近黄甫嵩,待刘辩继位,黄甫嵩还怕不能得偿所愿? 所以黄甫嵩是一点都不慌的。 不过黄甫嵩不慌,总会有人慌。 这边十常侍下定了决心,禁军已经开始秘密调动起来了。 成了,就是从龙之功。 如今的王都,一片悲哀弥漫,人人无精打采,直属汉灵帝的十万禁军更是毫无生气,说起来汉灵帝驾崩,禁军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此时却没人有心情来追责他们。 汉灵帝已经安然下葬,但是他自己也确信是宦官做得手脚,至于真正的死因,也不重要了。 而在密室内,董卓也赶了回来。 “属下参见将军。” “起来吧。” “是。” 黄甫嵩幽幽道:“这个时候,你居然真的敢回来,不怕被清算吗?” 董卓坦然应道:“看来将军是知道了,那属下也不说什么了,属下回来就是来投靠的。” 黄甫嵩呵呵一笑,好似讥讽。 厉声大喝道:“窦武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董卓默然,良久,缓缓说道:“在做这件事之前,属下思忖许久,终究还是拗不住心中的遗憾。” “哦,你心中有何憾事?”将军问道。 董卓道:“属下与胡人相交莫逆,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百姓生活安定,所以才做下这样的决定,但是既然做了,就绝不后悔。” “哈哈,好个绝不后悔,没想到你还是个为天下苍生着想的人物。” 董卓唤出朱儁,与黄甫嵩相视而对,眼神之中尽是仰慕神情。 “在下仰慕将军已久,还望将军为天下苍生着想。” 黄甫嵩冷漠道:“陈藩,从未曾忤逆,纵使任太傅,此志不移。结果还不是,落了个惨死。” 朱儁喝道:“将军糊涂啊,定如今太子乃当世豪杰,不如尽心尽力辅佐他为一代明君” “我再考虑一下,你以为统领边疆多年的窦武大将军为何突然兵败以致全军覆没吗?就是因为咱们的陛下从中作梗,不然何至于此?我承认,陛下治国还算有方,但是寒了天下文人谋士的心,如今的大汉已经是大厦将倾了。” “将军,先帝已死,如今新帝继位。” 这时,董卓开口打断两人的争吵,问道:“不想帮就算了罢,想来将军也是个匡扶正义,行侠仗义之人,不至于分不清孰是孰非。” 朱儁微微躬身,将听来的各种原委一一说来。 “若非宋皇后发现此事蹊跷,陛下何至于对宋皇后下杀手?先是窦武,然后是陈藩,若不是出了些意外,那太子的性命早就丧于汉灵帝之手了。” 黄甫嵩微微皱眉:“董卓,莫他说的可是真的?” 董卓默然,随后轻哼道:“宦官作乱,陛下就算犯下些过错,这也不是他们弑君的理由。” 黄甫嵩微微点头,他是赞同的,任凭自己如何粉饰,终究是犯下这弥天大罪,罪无可赦。 黄甫嵩轻笑道:“你倒是坦然,太子又该怎么办?” “这...” 董卓和朱儁都迟疑了。 黄甫嵩并无朝廷官职,但王甫、曹节不一样,他们的罪,只有陛下能定。 朱儁道:“我等可将事实真相呈给新任汉帝,陛下自然可以处置宦官。” 黄甫嵩摇了摇头,叹道:“宦官势力庞大,恐难以成事。” 朱儁迟疑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黄甫嵩略微思考了下,随后说道:“陛下驾崩,新君尚年幼,诸位大臣此事恐怕也正是焦头烂额之际,更是不宜将此事宣扬出去,还是要容后,待新君册立之后再议,宦官的罪责也该之后论处。”
朱儁想了想,虽然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谨遵将军的吩咐。” 王都,朝会。 “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丧典虽然还未结束,但是也必须有新君来主持大局,诸位觉得如何?” 龙椅之上空无一人,刘辩刘协未行分列两侧,太监率先说道。 “陛下驾崩时,未有诏书留下,按制应是太子殿下顺位继承大统。”太监刚刚说完,马上就有人附和道。 诸位大臣微微点头:“理应是太子即为,谁还有异议?” 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太子的表情,却发现太子冷漠得很,没有意外,没有不满,当然,更没有兴奋。 太子得意的对着刘协挑了挑眉,轻咳道:“父皇刚刚驾崩,本宫身为长子,自然是要承担重责,承蒙诸位大臣不离不弃,刘辩愿意担负大汉江山的责任。” 刘辩喜不自胜的接过皇权,众人随即伏地大呼万岁。 就连刘协也伏身给刘辩磕上三个响头。 刘辩见此满意极了,他一步一步走上龙椅,随后端坐下来。 “大汉的江山,由我掌控。”刘辩心里想到,见刘协百依百顺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而此时刘协心中早已经是惊涛骇浪,nongnong的愤懑充斥胸口,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一点的不恭顺。 “你还没有正式登基,得意什么,哼。” 黄甫蒿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刘辩,只见他眼神之中的暴戾之气迸发,心中略微不安。 “既是如此,礼部即刻准备仪典,明日殿下就可以登基。” 礼部尚书出班应道:“是。” 朝会定下基调,众人心思各异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