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黄石公

    首场比试过后，就意味着雍州剑府正式开学了。这一开学可就更热闹了。老生们顾着长谈，各种聚会不断。而新生们一入剑府就被拉去集训了。据说要待在秘境里十天半个月。郑炜和郑灼一同去了试炼之地，留下郑焜一个人为这两弟兄张罗完锁事，便只能在剑府里四处闲逛。但他也不能乱跑，毕竟这里全是剑修。要遇到与陈赫之一般凶狠的，只怕又得是一顿毒打了。像他这种没法修出剑气的，在那些剑修眼中如同蝼蚁一般。踩死了也是自己走路没看清地方，碍到了贵人的路。一次次的毒打和族人的歧视，让郑焜更明白了：没有剑气之人的悲惨命运。心里更明确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小炜和小灼，这一去只怕要十天半个月吧！我还是先去看看剑府的藏书阁吧！”

    九州剑府，都各有一座藏书阁。而雍州剑府的藏书阁又最为著名。不仅是九州剑府中藏书最多的，而且包罗神剑道的所有科目。像炼丹术，秘术，甚至禁忌秘法。当然，想阅览个够是有权限制约的。

    “听闻雍州剑府的藏书阁建在一座山丘上。”郑焜小心翼翼地打听了一会，终于找到了方位。只是雍州剑府之大，早已超出他想象。像他这种没有御剑能力，又没有出行工具的普通人，到那里要费不少功夫了。

    郑焜是万万没想到去藏书阁竟然要翻几个山头。累得气喘吁吁的他，生怕天黑了就赶不回去了。好不容易翻过了座山，郑焜便停在小河边喝了口水缓缓。远远眺望过去对面山头飞檐叠起，若隐若现在树林深处。“应该那里就是藏书阁了吧！”

    郑焜精神一振，将装水的葫芦系回了腰间。刚准备过桥，竟被一条腿给挡了一下，险些栽了跟头。

    “小子，你去哪啊？”

    “嗯？”郑焜一心只盯着藏书阁，没有注意身边有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天同自己一起看比赛的白发老头。“老人家，竟然是您？”他恭敬地鞠躬行礼道：“上回承蒙指教，还未请问尊者高姓大名呢！”

    “我嘛！哈哈！黄石公是也！”

    “黄老！在下郑焜有礼了。”

    “小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这是要去哪啊？”

    郑焜脸红了，但在长者面前，不好隐瞒。“在下听说雍州剑府的藏书阁，可谓九州第一。所以想去观瞻一下。”

    “你嘛？”黄石公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郑焜身上的青麻布衫和脚底的土黄色麻布鞋。“能来这雍州剑府学习的剑修非富即贵。我看你这粗布烂衫的很是不像剑府弟子哦！”

    “实不相瞒，在下只是一介杂役。是陪侍那日您老所见的那两位公子的。”

    “既是杂役，那……就不必去了。”

    “这……”郑焜有些气恼这看似面善的老者，也瞧不起他卑微的身份。

    “你去了也进不去，何必跑这么老远呢？”

    “我……”郑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依旧倔强地说：“既然已经来了，我便要看上一眼。”

    “哦！你这憨小子倒挺倔的？”黄石公依旧拦着，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

    “还请老人家放行！”

    黄石公不仅没有放行的意思，反倒脚一伸，指向桥底下的一双鞋说道：“老夫的鞋掉了。你给老夫去把它捡回来。”

    郑焜顺势看了过去。确实有双鞋好巧不巧地正放在河水中央的大石头上。“这……这……”郑焜笑着揶揄起黄石公来。“老人家，您的鞋也太会掉了吧？”

    “怎么了？不想替老人家我捡鞋吗？”

    “不敢！不敢！”郑焜看着河水犯了愁。这水倒是不湍急。河面也不宽，料定水不深，但足以没了他大半身子。

    “快啊！”黄石公嘴角一扬，悠闲地搭起二郎腿。

    郑焜摇了摇头，总感觉这白发老头没安好心。“算了！帮他这一回吧！”

    好不容易将鞋拿了上来，郑焜已经湿了个透，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将鞋捧上。“老人家，您的鞋。”

    “不错！不错！”黄石公将脚一伸。“小子！给我穿上。”

    “这……”郑焜看着黄石公那副得意得竟然张狂的样子，心中既有气又无奈。“好吧！”他叹了口气，便蹲了下来。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说完，黄石公起身便走。而郑焜见自己全身湿透了也只好回家，下次再来。他便调头往回走了。

    “小子！你去哪？”

    “我……回去换身衣衫！”

    “哎呀！”黄石公一把将郑焜拽了过来。“别走！别走！老夫还有事要你来帮忙呢！”

    “什么？还有事？”郑焜支楞着这一身湿漉漉，贴得紧紧的衣裳，就像一只落汤鸡。“老人家，您看我这一身狼狈的，实在是不行啊！”

    “没什么不行的。”此时，半空中突然飞出一把长剑。黄石公拽着郑焜便往上跳。“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老夫还有事要你这小子帮忙呢！”

    “什么？还要帮忙？”郑焜傻愣住了。这老人家该不会是故意捉弄我吧？他明明都可以御剑气而飞了，捡起那双鞋该不会是难事啊！

    “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