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艰难逃生
我也站到了台子上,看了看那只死狗的干尸,果然,似乎狗死死咬住了那具骷髅的手腕,这该是多么惨烈的一场战斗。 突然停在了原地,那个台子不太对劲,我往上用力挑了挑,木板很结实,但是一定有不对的地方,我低下头看了看木板,又从台子上跳下来,往木板下看,可是木板距离地面太近,看不到,我再次跳上台子,看了看脚下,我发现这个台子的古怪,一般的台子以四个角下加木块离地,四边加固就可以,可是这木板中间居然结实异常,一定是在中间垫了什么东西,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啊? 我挪到边缘,突然发现了一个和叶片镶嵌在木板边缘,大约半米的地方还有一个和叶片,因为这个和叶片靠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大喜道:“二叔!下来!” 二叔还在台子上用英吉沙挑着每具骷髅的衣服,听我一喊他,以为这骷髅有古怪,神经地呼地一后退,从台子上跳了下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机关!我就知道!”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我发现了一个暗门!”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都盯着我,我叫来维克多和OK,用英语告诉他,让他将木板看看能不能抬起来。 维克多靠近看看木板,又看看边缘,双手握住边缘的木板,呼地一下,将整块木板抬了起来,OK在一旁没帮上忙。 就在维克多抬起木板的那一刻,木板上面传来骷髅滚动的骨碌声,接着就是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当探灯打在木板下时,我有点吃惊,木板下有一块直径大约一米五的正方形的坑面,上面填满了泥土,是那种黄黑色的土,奇怪了!日本人难道是为了培养菌类? 正思索间,就听哐当一声,除了维克多手里握着的两块木板,剩下的木板因为年代久远整个从铆钉上碎裂下来,碎成了两块,这声音吓了众人一跳,但下一刻,又七手八脚将碎裂成两截的木板全部拆掉,莫老头儿推开众人,接过维克多的**,轻轻挑起了一些泥土,慢慢靠近鼻子,闻了一下,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又将**沿着土坑边缘一点点地伸进去,动作很慢,很缓,我屏住呼吸地看着,突然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快速地抽回**,又从另一边慢慢地伸进去,如此反复,时间也在一点点地流逝,而我看到了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知道万一下面再来个地雷,这无疑是在赌命。 这时,肖文杰和OK的探灯灯光渐渐暗了下来,他们更换了电池,OK小声道:“我的电池只剩下一块!” 肖文杰做了一个嘘声,静静地看着莫老头儿,好一会儿,莫老头儿冲身后喊:“工兵铲!” 他开始用**将最上面的一层土层铲去,动作到中间部分更加缓慢,而在四角部分动作加快,我从没见过如此速度地挖泥土,基本上每一铲子都带出了最大量的泥土,而且很有节奏。从手法来看,莫老头儿年轻时,一定做过盗墓贼,因为反拿工兵铲,侧挖出土的动作只有常年与挖洞打交道的人才如此娴熟。 这土层很好挖,因为没有水分,早就干硬,连一只烟的功夫都没用到就将最上面的土层和四角土层挖了开。最下面依然是岩石。 莫老头儿又沿着坑的边缘去掉了一层泥土,他尽然一只脚直接迈进了土坑,土坑深度也就只过膝盖,他再次用**开始一点点地探,有的地方他不时直接用**扣刻下一大块泥土,也不管泥土是不是落在了脚上。 最后他看着一大块泥土,略微思索了一下,就从坑里跳了上来,对肖文杰说:“挖开吧!” 肖文杰冲OK使了一个眼色,OK拿着工兵铲走了过去挖了开来,歹猫也想上去帮忙,被二叔一把拉了回来。 很快这泥坑里的东西整个显现出来,居然是一只鼎,一只直径大约不足一米,高大约半米的香炉,这香炉是玉石的,只是这玉质还看不真切,造型古朴,胖肚子的身子,三只足鼎上有深深浅浅的裂纹,从造型上看得出是立香香炉,也就是拿来祭拜先人时,将香焚燃,插在香炉上的那种。胖肚子上刻着一些花纹,因为还有干硬的泥土在上面,只能看得出是云纹。OK正要弄去香炉里的泥土,被莫老头儿制止了,他淡淡地说了句:“走吧!别浪费时间了!你们没闻到飘过来的烟味儿吗?很可能对方也发现了这个下来的洞!” 歹猫大吃一惊,他是老西域人,知道玉石现在的行情,吞了吞口气,忙问道:“啊?这可是玉石啊!不拿出去吗?” 莫老头儿冷笑道:“这东西至少有两百公斤,就算你能带出这里,我们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不说你体力,你就不怕你脚下滑倒,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二叔拍了拍还在原地看着玉香炉发呆的歹猫说:“走吧!就算他们跟上来,看到这宝贝儿说不定还能留他们个一时半刻!” 我没说什么,紧了紧探灯,跟了上去。 尽头处很快到了,而这里却是一个死路,这条死路是被大大小小的岩石堆满了此处空间,我估计这里应该是有一个门的,炸塌的地方就应该是此处。众人心凉了半截,我竖起手指探了探,依然有风,风势从右侧传来,我拉过二叔,淡淡地说:“二叔!做我的眼睛!” 二叔明白我在说什么,从此刻开始,我将闭着眼睛,朝着风的方向走,而二叔会提醒我前面有没有障碍。 我一手搭在二叔的肩上,一点点地挪动着,方向并没有改变,依然是右侧,这个过程会相对漫长,因为要保证风向在手指的位置不偏移,最好的办法,就是“三步定位法”,这也是荒野求生中的一个技能,如果你被埋,那么你想出去,就要找风的方向,也就是走三步,确定风的方向是不是就是你手指的凉热方向,最后无限靠近风口,那么求生几率就大多了。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就是点一支香烟,看点燃后的香烟烟飘散的反方向就是风口的方向。我之所以不点烟,就是害怕这里的空气中有细菌,大口地呼吸可能会导致细菌的吞入和空气的流逝加快。 最终,我挪到了一处大石跟前,大石似乎是自然裂开的,裂痕一直覆盖了整块巨岩,而风正是从这些裂痕的缝隙处传来的。我大喜,这说明了这巨岩背后就是出路。 肖文杰走过来,看了看,眯着眼,想了想说:“这应该是我们进入的那个入口的侧面,这边是一个陡峭的斜坡,斜度大约是七十度左右。” 歹猫跑来看了看,用力想将一块碎石扣下来,结果没有成功,维克多走上前来,看了看,将撬棍倒过来,对着那面岩石的裂口用力砸下去,顿时一阵碎石掉落的声音,但是岩石依然纹丝不动。 我皱着眉,莫老头儿也凑上来,似乎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我透过一块裂开较大的部位都能呼吸到外面阴冷的空气,代表这岩石厚度并不厚。 肖文杰倒是直接,只说了两个字:“炸开!” 二叔忙阻止道:“不行!万一用量过大!咱们都得活埋!你看头顶!” 强光手电微弱的光打到头顶,上面果然有一条沿着那块岩石直上的裂缝,肖文杰淡淡地说:“就是活埋也得炸!不然你要等那边烟散了,再爬出去吗?告诉你们!回去的路我已经封死了!他们能不能发现是一回事儿,下不下来是另一回事儿,乘现在还有体力和时间,炸开!!” 众人有些吃惊,只是我早知道他将回去的路封死的事儿,也并不吃惊。目前挖是挖不开,只有炸开,我喃喃地说:“如果火药用量小,应该问题不大!” 肖文杰说:“放心吧,我带的C4够多,足够把这里炸平的,用量小点,多炸几次就好!” 莫老头儿打断道:“文杰小儿,你最多有两次机会炸,反复炸,就是地震效应,不塌方也得给你炸塌!” 肖文杰铁青着脸,将一个用黑色硬塑胶封裹的C4交到维克多手里,维克多捏下了一块比拳头稍小的C4,但是感觉可能还多,又捏下一块,和莫老头儿研究起把C4放在哪儿。我们剩下人,则找了一块远离那条大裂缝的地方,猫了起来。 歹猫个子小,蹲在了一个大岩石的凹面,问道:“二子哥,咱们回去后,能不能找人手再来啊!我估计这香炉怎么也价值五十多万吧?” 二叔不爽地看了他一眼,说:“五十多万?!我看至少八十万起步!” 歹猫愣道:“八十万?咱们要不要…….” 二叔说:“别想了!这鬼地方,把它弄出去的花费和这宝贝儿价格差不多,没必要!” 歹猫说:“哎!你说错了!两个人就够!带上吃的喝的!慢慢拉呗!上了公路,那不是大事可定!” 二叔显然不想为这个事儿烦心,他说:“别想了!还不够麻烦的,而且这是我祖上发现的地方!小物件还可以考虑一下!大的还不够我折腾的!” 歹猫继续劝道:“这都是小日本当年偷我们祖先的,你说他们埋在土里干嘛!” 二叔说:“日本人比咱会保护文物,这一看就是坟里挖出来的,如果马上运出去,那么这玉料上面的那层浆就掉的很快,最后要想**就得往上不断刷油,你们人家把玉放在土里,在土上倒上油,这**的,老道的很!” 歹猫又问:“你咋知道抹过油?” 二叔不耐烦地说:“你没看到那土疙瘩越往里越细腻吗?!最外面那土不是成疙瘩了,靠近香炉的地方的土不是细腻的要死!这样弄出的玉料至少再挖出来保持个百年还是出土时的样子,按我家老爷子的话,这就是地气入了这宝贝儿!” 歹猫正要继续开口,那边维克多大喊一句:“小心啦!” 我们都堵上耳朵,只感觉一声闷响的同时地面一震,一股子刺鼻的味儿玩命往鼻孔里钻,普通的口罩根本挡不下这气味儿。 这功夫我就看见歹猫有些瑟瑟发抖,空气中灰尘似乎有些大,因为外面的风倒灌进来,只是一瞬间,这里面呛人至极。我听了一下四处的响动,似乎没有塌方的迹象,我心头一定,赶忙往炸开的地方跑去,维克多已经站在那里了,C4将附近的岩石炸开了一片,已经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被炸开,外面更多的凉风涌进来,夹杂着刺鼻的味道。 维克多试着将炸开的岩石挪动,可是依然很坚固,维克多用了很大的力气,依然这一块巨石纹丝不动。莫老头儿的声音悠悠地从身后传来,“还得再炸一次!” 肖文杰也跑了过来,说:“炸开没?头顶的裂缝上都掉碎石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二叔说道:“能不能用千斤顶顶开!我看见OK带了!” 维克多听完了肖文杰的翻译,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这里没有大块碎裂的岩石!” 就在这时,身后的入口处似乎有一丝响动,我们几人均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维克多不愧训练有素瞬间躲到了一块岩石后,OK则是护在了肖文杰身前。莫老头儿消失在强光手电的黑暗之中。 肖文杰冲维克多低声说:“快!再炸一次!成败在此一举!” 维克多话也没说,取出C4开始cao作,我和二叔、歹猫三人躲避的位置最为糟糕,背后是要面对传来响声处,正侧面就是C4爆炸点。我一咬牙,说道:“二叔!你和歹猫躲好!我来应对!” 二叔一摆手,将我和歹猫按了下去,自己手里握着两块岩石,腰间插着我的英吉沙,笑了笑,低声说:“上次让老子跪下!这次我来让他们躺下!” 说话间,就听轰隆一声,这次没人预警,那声爆破的巨响在密闭的空间里居然让我大脑轰的一声,瞬间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