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远遁之路 第一节、不一样的结局
这空气的味道说实话很糟糕,土腥子味夹杂着一股子发霉的味儿,但是这空气没问题,因为霉菌味儿就是最好的消毒剂,我被维克多像是提一只小鸡一般地提了上来。我睁不开眼,感觉眼睛快爆了,我走到阴凉处,一点点地睁开了眼,泪流满面,鼻涕也跟着出来了,二叔当然知道我这是在黑暗中待久了,他急忙用衣服包住我的头,低声说:“一点点增加亮光,始终低头,不然可能会永久失明!” 我点点头,照做,我咕嘟咕嘟地喝饱了水,顿时一股乏力感传遍全身,手也不停地抖,我这是累到虚脱。大爷的!这一趟差点把命交待了。 半个小时,足足半个小时,我才适应了外面的光,我就看见这群人依然趴在洞口处讨论着什么,我凑上去,莫老头儿的腿已经包扎,的确是骨折了,他向肖文杰说道:“没事儿!下面一定是个通路的地下水循环,要不阵法不会运转,就是不知道通向哪里,这里自成体系的地下水,唐木钟如果把金属性的地下水让村民喝,那么这个村早就没了。” 列宾说道:“人的尸体泡在水里一个月才能无法辨认,这个密闭的空间微生物作用会稍快一点,但是这个水五年内不能饮用,十几具尸体足够产生大量的病菌和瘟疫细胞。另外我们等了这么久也没见水涨上来,应该是有其他排水系统。” 肖文杰说:“那就炸了!就算水涨起来,也出不来!该死的混蛋!” 说罢,冲几个佣兵一阵嘀嘀咕咕,我们重新回到阴凉处看着这帮佣兵忙忙碌碌,我与小芝麻将下面的情况给大家一一说了一遍,肖文杰的眼神望向了莫老头儿,莫老头儿沉吟了半晌,说:“珉儿应该没说错,那就是个机关,我没下去,不知道下面有没有他们没发现的线索,至少角落的物品他们并没有检查!” 我说道:“除非唐木钟是刻在石头上,不然下面什么都没了,这是肯定的!” 莫老头儿点点头,肖文杰看了半天那佛,说:“哼!好你个地王会的渣滓!我今天就抄了你的家!” 我大吃一惊,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都不知道,抄家?!你知道地王会的家在哪儿啊!我心头暗道。 一会儿,几个雇佣兵一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一边快速地往回跑,还冲我们招招手,除了我、二叔和歹猫外,其他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我还在与歹猫互望,二叔一把将我和歹猫拉下,说:“快!蹲下!” 我反应过来,急忙蹲下,就感觉脚下嗡地一震,感觉如同站在飞机跑道边看着飞机从身边跑过一般,接着又是一下,那井口处冒出一阵土烟,接着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块地方塌陷下去,我纳闷地问二叔:“哎?不是碰见爆炸都要趴下吗?半蹲着干嘛!” 这时候,肖文杰藐视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爷爷就是当兵的,说当年土八路培训方式完全错误,不同情况不同对待,手榴弹爆炸就要趴下,炮弹爆炸的时候远距离的要蹲下不要趴下,地震波直接会弄死你,近距离嘛,你不论趴下还是蹲下都得死,这是地下爆炸,你趴下等着吃地震波吗?!” 细想起来,还真是这个道理,我哑然,我们再次围上去看,这个井已经炸塌,距离下面不足两米就是石头了,莫老头儿对维克多说:“我记得我们带了一些石灰小包,全部撒下去!免得有味儿引起怀疑!” 维克多冲两个佣兵打了个口哨,忙乎去了,我们背起背包往回走,歹猫凑上来说道:“珉儿,这个佛像咱们能分多少?这可是几百万的物件啊!”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价格的?” 歹猫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说:“我刚问了二子哥,他说掐丝珐琅的清代物件是可以在国内买卖的,这个品相的至少两三百万呢,要是碰上喜欢佛像的那可是翻一倍都说不准呢!” 此时,我们已经走出了大约三百米远,我正要答话,就听身后又是一声震动,这一次比我之前感受的还要剧烈,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距离我们不足五十米的距离,一大片尘土飞扬,突然莫老头儿惊慌地大喊:“快!快!快走!阵法反噬!该死!快走啊!” 我话还没听完就明白了莫老头儿的意思,撒开腿狂奔起来,边跑边喊:“快走啊!要出大事儿啊!” 我们都忽略了一点,用五行的话来说,就是阵法反噬,一个运转中的阵法被破坏,那么被破坏的阵脚会被其他四行所冲击,唐木钟设下如此巨大的阵法,必然会引起连锁反应,原本没炸之前,阵眼只是被堵塞,勉强还能维持,但是炸弹炸塌那口井,导致了阵眼彻底被破坏。如果用科学来解释就更简单了,地下水改变了原本的通路渠道,导致了汹涌的地下水冲击,本来地下水冲势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上方的爆炸很巧地给地下水冲势一个更大的力量,导致了地下构造被冲势破坏引起了塌方。这可是很吓人的,除了跑,做什么都是白搭。 背着莫老头的维克多简直就不是人,我们几乎就是玩命,他还能把我们落在后面,而我们却根本不是佣兵的体能所比,逐渐地我们却落在了后面,我不时地回过头看,发现整个山体似乎都发生了些许改变,原本浑圆的山体如今变地有些塌陷,这恐怖的场景是生平第一次见,如今想来都不寒而栗。 我们跑过了石头处,才算是歇息下来,我急忙拿着望远镜趴在石头处往山那里看,此时那里土烟从山的背面冒出,如同妖魔鬼怪欲来的前奏,说实话,真想等反噬过去后,看看那里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色,我想一定狰狞无比。 我从坡上趴下来,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事儿,原本好端端的风水格局如今就这么破坏了,而且如果这个村子的人不离开也会坏事儿不断,这简直是造孽啊!一个因产生一个果,因由我而起,果却不由我承担,我如同一个卑鄙的小人,抢了别人的东西,还烧了别人的屋子。 一阵风吹过,我全身不禁瑟瑟发抖,不知何时,天色阴沉,阳光也被由小变大的云层遮住,肖文杰大喜道:“好!不论是下雨还是大雪都是好事儿,痕迹全部没了!” 我和莫老头儿对望一眼,莫老头儿看出了我眼中的厉色和难过,他扭过脸,我人生中第一次带有这种复杂的感觉,难过、内疚、愤怒、惊慌、恐惧……心头乱如麻,一个阵法的破坏居然引起天象大变,唐木钟的本事真的如此传神吗?!我不如他之万一。 众人收拾心情往回走,谁都不知道其他阵眼所处位置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他们决定这次绕远路去车所在的位置,但是我却没有,我要独自再去一次村里,因为有些事儿我想问问村长,还要做一些补偿,我将武器交给了维克多,背上包往村里走,没有任何人阻拦我。 二叔和歹猫也陪着我,虽然我想他们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又该去对谁说出心头的不快?!心头堵得慌!值得吗?!我回得了头吗?! 第七章、远遁之路 第一节、不一样的结局 在走回村落的路上,我感觉路很长,似乎怎么也到不了尽头,短短两个小时的路程,我停下了四次,风很冷,阴霾的天空让我感觉难受极了。 站在村口,我有些不敢进入,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唐木钟的后人,我亏欠太多,我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进村子,阴霾照在村里,也照在我身上。 我突然发现村长家门口有很多人在等着,很是意外,我凑上去,问了一个老乡,老乡告诉我伊犁那边来人了,正在与村长谈着什么,我心头咯噔一下,村长不会看出古怪,专门找了人来调查吧?!我急忙对二叔和歹猫说:“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部给我!” 二叔还想留一些油钱也被我一起拿了过去,歹猫那里只有一千不到,二叔那里有三千,我自己有一千多,凑了一个五千块放进了口袋。 我推开众人来到村长家门口,发现大门没关,轻轻地推开,我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被抓,我也要承担,我对二叔和歹猫低声说:“我进去吧!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们只管走就行!” 二叔被我这模棱两可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而我已经进入了村长家里,关上了院门。 我深吸一口气,敲开了门,开门的依然是那个小女孩,小女孩一见我就说:“老师好!” 我一呆,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你爸呢?” 小女孩指了指里屋,冲里面说道:“爸!老师来了!” 我进了屋,屋里连同村长坐着四个人,村长冲我点点头,说:“昨晚你们在哪儿啊?这么冷的晚上我还担心你们出啥事儿呢?你们城里人晚上不怕冷吗?” 我又是一愣,说道:“哦!昨晚我们在车里,担心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村长招呼小女孩给我倒了一杯水,说:“住一晚上能有多大事儿,那群贩皮子的人也是,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哎!” 这时,对面的三个人的一个人发话了,说道:“老唐啊!走吧!你们靠天吃饭,何苦呢?现在政策这么好,我们给你们重新安置!你要相信政府啊!” 我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个情况?有没有这么巧? 我忙问明事情的原委,对面的一个人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是西域文史局做一些研究工作,正好路过这里,见原始村落,就进来看看。对面的人没有再问我什么。我这才知道原来伊犁政府计划要将这个村搬迁至县城,方便集中管理,也是退耕还林的大形势,所以派了三个人来做接触。 我听完就惊了,如果是唐木钟的布局,一旦阵破,还需借助外力帮忙,这是怎么个布阵法门?!如此了得,我穷极一生能否有如此造化?!如果只是运气,那未免这个事儿也太多巧合了吧?给我的感觉如同是在做梦! 我深吸一口气,忙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唐老伯,咱们这得给大伙儿做工作啊!我相信你未来所有的困难,政府都能帮着解决的!” 对面三人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接着说道:“唐老伯,您看!这里发生火灾,根本得不到及时救援,要是这次大火是你所不能控制的,那整个村不是也要跟着遭殃?!走吧!这个村都是老年人了,你就不想着让他们去城里享享福?这可是国家在为村的未来考虑啊!” 村长还是很犹豫,说道:“哎!舍不得啊!住了一辈子了!这说走真舍不得,而且我们这里穷,这种大搬迁,地怎么办?这老老少少的!难啊!” 我笑了笑,说:“唐老伯,我是研究历史的,你相信我,你们搬到县城里是百利而无一害,咱们村穷了一辈子了,能到今天着实不易啊,可能开始的时候会有困难,但是有政府的帮忙,我想一定没什么问题,这样!我代表文史局也代表我个人给咱们村搬迁捐助五千块!回去以后,我想我还会发动更多的人帮助咱们村!我很荣幸,我能见证咱们村的历史和参与咱们村的未来。” 我掏出钱放在桌子上,村长大吃一惊,急忙将钱塞在我手里,说:“哎呀!这使不得,这萍水相逢的,我怎么能…….” 对面的三个人居然掏出了相机要拍照,看来他们也相当的感动,我急忙阻拦道:“哎呀!不能拍照,不能拍照!这多大的事儿!而且我这是拿公款,上面领导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呢!呵呵!我也是很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