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臣们别的时候不病,偏偏等他放出的留言一传开,便集体病了,摆明的不支持他 荣亲王其实对大臣的支持与否并不在意,在他看来,皇帝挂了后,再把唐昊唐昱弄死,这剩下的都是女娃,不该他登基还能轮到谁 到时今日装病的大臣们,又有多少能继续病着还不得乖乖的对他俯首称臣至于不肯低头的,那就继续病着吧 他一甩袖子,便打算出宫,此时却看到一名心腹正匆匆的朝他走来,面露焦急之色。 “怎么了在宫里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主子,是,是大公主殿下,她,她要去大感恩寺为陛下祈福” “去就去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荣亲王心中不以为然,一个小公主,能翻出什么动静来 “可大公主殿下她,她要从宫门一路走到大感恩寺去啊现在已经出了宫了” “什么” 此时的唐茶,正在皇宫的门口。 她带着面纱,周围左右则是一排宫女护着,再外面是宫里的太监,一层层的保护着她。唐茶走一步,便对着大感恩寺的方向拜一拜,这一走一拜的,不多时便到了城内的街中。 宿卫军一接到消息,便连忙赶来,在最外面布置了人手,以防有看热闹的百姓冲撞了公主。 唐茶一路走来,这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不要太多哦。不一会儿,便人山人海了,他们不时发出一两声的议论,后来见唐茶一介弱女子,却坚定的一步一拜,中间丝毫不停留,动作坚毅极了,这声音便慢慢的小了。 渐渐的,陆续有百姓跟在唐茶的身后,也开始学着她的动作,叩拜起来。 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聚集,他们跟在唐茶身后,有的为了平安,有的为了家人,有的为了皇帝陛下早日凯旋归来,都诚心的开始祈祷起来。 闻讯而来的荣亲王一见此情景,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好你个唐二蛋,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唐茶这般做法,不说城中权贵,单单这满城的百姓,都要拥护与她 天家贵女,为了大庆太平,为了皇帝早日归来,为了皇储身体康复,为了百姓平安,诚心祈福,纵是她出来抛头露面,在大义面前,谁又能指责她呢 荣亲王之前传播的流言怕是白传播了,既让朝中大臣们与他离心,又没有打击到皇帝的威望。 今日一过,怕是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威信再无人动摇 荣亲王冷哼一声,看了眼唐茶,转身便走 明日本王便抓了你弟弟来,到时任你如何人心所向,也无力回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女祈福 唐茶边走边拜,不一会儿脚便微微感到痛了起来。她在宫里稍微远一点的路,都会坐轿子去,哪里走过如此这般长的路程。 大感恩寺在城外,她此时走了半天,连长安城都没有出。可此时她却不能退,更不能露出半分疲态,全城的百姓都看着呢 想到那日在蓬莱宫中,当她提出这个法子后,徐皇后大惊失色的表情。 “不行万万不行”徐皇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jiejie,你可别这样啊,你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好去外面抛头露面的啊这样日后还怎么嫁人”唐昊也连声反对。 “母后,昊儿,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唐茶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现在长安城中流言蜚语漫天,都是为皇伯父造势的这流言说了多了,信以为真的人也多了,朝臣们暂时不会被糊弄住,但普通的百姓呢” “他们听多了流言,一遍又一遍的讲在他们耳边,他们会不会信街坊邻居都在讲,他们会不会信一旦心中略微有些信了,被有心人稍一引导,民心便易不稳,就算父皇平安回来了,日后也留下了隐患再加上流言内容更是暴露出了皇伯父的野心” “我怕再不主动出击,等流言越传越烈时,便会有请皇伯父主动登基把握大局的传闻出来,到时,他便会主动出手困住我与母后,带走昊儿和瓜瓜只要他对皇子下手,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徐皇后见女儿侃侃而谈,把事情因果说的清楚,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抱着唐茶,说道:“茶儿,这一切都有母后啊,母后去祈福也是一样的你年纪还小,就莫要冒险了” 唐昊也眼睛红红的说道:“jiejie,我身为皇子,也应当承担我分内的职责就让我去吧。” “不可,母后,昊儿你们都不能去,唯有我去才最适合。” 唐茶摇头道:“母后您乃母仪天下的皇后,有您坐镇后宫这才不会乱,您要真的出去了,只怕文武百官都会反对,百姓也只是惶恐有余,感恩的少。” “昊儿你就更别提了,如今你能好好的在宫里,便是因为外面传言你重病了,要真是贸然出去,这不直接让皇伯父知道咱们是骗他的吗到时他翻脸直接动手都是可能的。你还是继续在床上躺着吧。” “唯有我去,我身为公主身份够重但威严却少,又因年岁小,事情做起来,便更容易让百姓对咱们皇室产生好感。在满城百姓的注目下,我一步一拜的去到大感恩寺,一为父皇祈福,二为百姓祈平安到时民心所向,就算有心捣乱偏向皇伯父的,在众势所趋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动作了” 听了唐茶的话,徐皇后久久未语,唐昊却是直接哭了出来。 “jiejie,都是我没用,害的你要出去受苦,呜呜呜,日后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养你一辈子。”唐昊抽抽搭搭的说道。 唐茶嘴角抽搐,直接在他的额头上拍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是去庙里,又不是去送死,哭什么哭啊” 说完又对着徐皇后说道:“母后,我估计我一出去,皇伯父不日就准备要动手了,到时您撑着点,我争取早日带着援兵回来。到时当场逮着皇伯父,人赃俱获,在后宫里层层兵马围着,任他插翅难逃” 徐皇后正色道:“我自有安排,说起来,自从瓜瓜出生后,这满城权贵的夫人们便没有见过他,如今大家闲着无事,来看看瓜瓜也是好的。” 唐茶点头,母后果然高招,这人证都提前找好了 “jiejie,你找来的援兵可靠吗”唐昊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别的人我或是说不准,不过此人对父皇那是忠贞不二的绝对不可能做对父皇不利的事情。”唐茶信誓旦旦的说道。 “jiejie你如何得知的你平日窝在宫里,哪里能知道外面的事”唐昊好奇的问道。 唐茶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猜” jiejie越来越高深莫测了怎么办好怕她嫁不出去啊。一位好弟弟的心酸对白。 唐茶心里却想着,那位陆老将军前世也是这般,虽治家方面有些不足,被一届妇人糊弄住了。但他对父皇是言听计从的,父皇去后,皇位落在了康瑶所出的皇子身上,荣亲王监国,眼看皇室大权旁落,陆老将军写下血书,在金銮殿上痛斥荣亲王狼子野心,后触柱而亡,可谓是让人感叹不已。 他前世对自己虽是平平,但看着父皇的面上,却从未为难过自己,本以为今生两人不会再相遇,没想到有事还得要求助于他。 唐茶步履不停,咬着牙终于走到了大感恩寺的山脚之下。 她抬头向上往前,长长的台阶从她脚底一直蔓延到了半山之上,大感恩寺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她穿了双便于行走的软鞋,青杏更是连夜缝制了加厚的鞋底,此时却是走破了。 她的脚底已经麻木,微微有些刺痛,唐茶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往山上走去。此时天色微黑,跟在她身后的百姓们都陆续点起了火把,星星点点的火光逐渐亮起,连绵不绝,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待到唐茶走到大感恩寺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此时寺里的大门敞开着,正对着里面大殿上的佛祖金身雕像。 唐茶拿掉了纱帽,毫不犹豫的跪下,双手合十,朗声说道:“信女唐茶,向佛祖虔诚拜求” “如今大庆在风雨飘摇中,信女恳请佛祖慈悲,佑我大庆皇帝凯旋归来,佑我大庆百姓平安顺遂,不受那战乱之苦佑我皇族长盛不衰,佑我大庆臣民安居乐业,不受那骨rou分离之难” “信女唐茶愿终身茹素,不沾荤腥每日晨昏潜心焚香诵经,后代子孙无不以佛祖为尊” 说完,便对着佛像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唐茶不知的是,她的脚自上山开始便破了,走一步便会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这上山的三百六十阶石阶上,每一个台阶上都留下了她的血脚印,跟着她的宫女,因唐茶事前吩咐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上前打扰。 因而随她上山的百姓,都看到了这血脚印,一传十十传百的,不多时,大部分的百姓们都知道了。 谁家没有姐妹谁家没有儿女此时唐茶还未曾及笄,小小少女,平日养在深宫,此时却为了大庆的平安,一步一拜的出来祈福,这下子,让围观的群众们心里都沉甸甸的。 唐茶祈福时说的那番话也随着人群传了下来,百姓单纯质朴,虽说不上什么大道理,但谁都他们好,心里却是能感到的,当下便有许多人低声喊了起来。 “公主殿下,您放心,俺们誓死保卫大庆和您的安危” “俺也是” “算是俺一个” 唐茶看到那蜿蜒到山脚下,一直连接到长安城中的火把,耳中听着百姓们的呼喊声,不由感触极深。她对着面前激动的人群,恭敬的弯腰一拜,顿时把离的近的百姓吓了一跳。 “各位所愿即是我愿,各位之心即是我心” “大庆是咱们共同的大庆,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是大庆的一份子。今日诸位的心意,我必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 “如今天色已晚,我要去庙里祈福,大家都散了吧,只需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便是对大庆朝的贡献。” 说完便让侍卫帮助疏散人群慢慢下山,维持秩序。 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位熟人,那人一身青衫,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望了过去,有些羞涩的露出了微笑,冲自己点了点头。 唐茶在此地见到张云闲,也觉得有些意外,她对着张云闲点头回礼,便转身进到了庙里。 百姓们陆续散去,人人口中却在谈论今日的事情,多唐茶公主的赞誉声也随处可见,往日只是听闻这位长公主是如何的如何的好,今儿一见,真是名副其实。 张云闲却是慢慢走下山来,地上的脚印已被擦掉了,他微微叹气,今儿的事,在百姓心中唐茶殿下怕已是有极高的地位了,传到大臣权贵的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帝后嫡女,不但身份尊贵貌若天仙,如今看来,更是有勇有谋,这次拜佛,不仅仅提升了皇家在百姓中的声望,更破了之前流出的留言,有女如斯,不论谁能娶到家中,都是天大的好事。 如今长安城中有适龄未婚儿孙的权贵人家,怕都要开始筹划起唐茶殿下的婚事了。 张云闲握紧双拳,抬头望向星空,殿下,就算前路一片荆棘,我也决不放弃。 此时在苦莲大师禅房中的唐茶却突然打了个喷嚏,苦莲大师递上一碗热茶,说道:”殿下,赶紧喝下吧,夜晚寒凉,莫要落下病根。” 唐茶此时换上了新的鞋袜,渐渐缓过来,却觉得脚底生疼,此时在佛门净地,她也不好脱了鞋袜仔细查看,只得忍耐着。 “劳烦大师为我担心了,陆老将军来了吗”唐茶喝了一口茶有些着急的问道。 苦莲大师点点头,引着唐茶到了旁边的屋子,门外有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在看守这,见到苦莲大师,这才让出道来。 门一推开,便看到一位身穿盔甲的大将,背手而立,他身材魁梧,头发花白,那一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笑瞧。听到声音,他猛的转身,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炯炯有神的眼睛便朝苦莲望了过来。 一看到唐茶,那大将便上前行了一礼,口中恭敬的说道:“臣陆定国拜见公主殿下” 唐茶见到此人与前世一般无二的样貌时,心神微微一震,很快的说道:“陆将军无须多礼,请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将至 这位陆老将军可谓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这次他因年纪大了,陛下便留下他看守京城,他膝下的长子次子则都跟随陛下出去剿匪了。 他有心卫国,事必躬亲,因此唐茶一出宫门他便得到了消息,立刻策马准备亲自保护唐茶。可行到半路,却被人拦住了,要是旁的人,早被路将军随身护卫擒住了,但此时却身穿宫女服饰,面带轻纱。 本朝宫女太监如无令牌是不得出宫的,而这令牌只有皇后能发。如今这宫女如不是皇后娘娘的人,也必定是经她同意才出宫的。 故陆老将军没有当场把人抓起来,而是命人恭敬的把她请了过来。 “姑娘拦住老夫到底有何贵干” 那宫女对着陆老将军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奴婢乃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此次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前来拜见将军。”说完,递给了旁边亲卫一块令牌和一封信函。 陆老将军接过令牌一看,果然是蓬莱宫中发下的,他急忙拆开那信封,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这一看,脸色突变,厉声问道:“皇后娘娘让我先一步去大感恩寺,说公主殿下有要事相商,有什么事,为何不在信中明示” “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在信中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需跟大人您当面解释才可,大人,时间不多,望大人速去大感恩寺,莫让大公主一番苦心白费。” 陆老将军拼杀了半辈子,虽是位武将,但兵法韬略皆是极为精通的,此情此景他瞬间便有了推断,皇后怕是要找他保护后宫了,他立刻调转马头,点了数十亲卫,沿着城外的小道往大感恩寺奔驰而去。 等到了大感恩寺,他自是看到了那延绵起伏的火把,不由感叹道:“公主殿下颇有几分陛下的风采。” 他对面坐着的苦莲大师,正在摆弄一盘棋子,他轻轻落下一子,接口道:“殿下此番所做作为你可清楚了” “无非是定民心罢了,顺便给朝臣们看看,告诫他们不要做墙头草。”陆老将军突然笑了两声,叹道:“果然是陛下的骨rou,年纪虽小,却胆识过人呐。” 苦莲大师微微一笑,说道:“贫僧记得府上二公子尚未婚配。” 陆老将军一愣,说道:“那臭小子哪里配的上天家贵女。再说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怪的很,要真有这福分,又怕被他自己给作没了。” 苦莲大师颇有深意的说道:“将军何不亲自去问问令郎呢” “哭脸,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陆老将军瞪眼问道。 “贫僧法号苦莲,将军莫要叫错了。”苦莲大师一脸平和的说道:“前些日子陛下一家来祭天,令郎可是在大公主院外站了一夜,他这般忠于皇室,时刻担心殿下的安危,真是让贫僧佩服不已啊。” 陆老将军摸了摸胡子,心里琢磨着,老二这怪脾气,屋里连个侍女都无,莫不是早就有了打算,真要这般,等陛下回来倒是可以筹划一二。 待到见了唐茶的面,陆老将军在心里便叫了一声好。 唐茶殿下年岁不大,但举止沉稳,目光坚定,姿容举止,以隐隐有倾国之姿,她一路从宫里走到了大感恩寺,想必此刻必定疲惫不堪,却没有露出分毫的倦容。 “此事倒是可以跟夫人商议一番。”陆老将军一见唐茶便觉得十分顺眼,不由的把苦莲大师的话考虑了进去。 唐茶进到屋中,便对陆老将军恭敬了行了一礼,还未等他阻止,便朗声说道:“大庆百年基业,皇室血脉,全靠将军了” 陆老将军眉头一拧,问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 唐茶点头,正色道:“皇伯父如今怕是已对我恼怒了,他先是陷害贾奉仪,妄想用禁药毒害父皇,被父皇识破后,又命手下对三meimei下了毒手,如今三meimei已中毒颇深,如今我这般举动,怕是让皇伯父再也按耐不住了。” “顶多这两日间,估计他就会强闯蓬莱宫,掳走昊儿与昱儿如今恳请陆老将军带上可靠的人手,随我连夜入宫,现在蓬莱宫附近埋伏起来,等皇伯父发动的时候再一举擒获” “到时人赃俱获,怕是宗人府那边也说不出什么来”时间紧迫,唐茶便一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她不担心陆老将军会拒绝,只是怕事情拖的久了,宫中有变。 陆老将军听了唐茶的一番话,沉思片刻,起身说道:“臣听从殿下吩咐” 当即唐茶便留了扮作自己的侍女,在屋里,自己则乔装打扮,跟陆老将军一起摸黑回到了长安城中。他们从皇后娘娘控制的南门偷偷进入,到了蓬莱宫内,潜伏了起来。 忙完这一切,唐茶喝了口浓茶,提起了些精神,遥望远方已经泛白的天空,握紧双拳是成是败,在此一举了 花开一朵,各表两支。 这边唐茶一出宫,徐皇后便开始了宫禁。整个皇宫静悄悄的,无事的小太监小宫女都缩在自己的小屋,没有令牌不得随意出去走动。 德妃娘娘的宫外,也有不少侍卫来回巡逻着。淑妃那发生的事,德妃也知道了,她只恨不得直接派人把那人捉了回来,省的他去祸害自己的宝贝心肝女儿,至于周若蓝这边,德妃面上是跟往常一样,实则加强了警备,无事不让唐诗离了她,这两人自然就没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德妃娘娘离智者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所以她所谓的周密防护还是有些许漏洞的,而不巧的是,某人正是善于寻找漏洞的人。 这夜,德妃来跟唐诗说了会儿话,便照例在女儿院子巡查一番,仔细吩咐了看门的太监丫鬟,还有满院子的侍卫,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唐诗则乖乖的在娘亲的吩咐下,洗漱完毕,钻进了暖和的被窝中,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屋里伺候的紫铃见她睡下了,便放下窗幔,自己歪在了床榻下的踏脚处,做了会儿针线活,也渐渐睡着了。 许是今晚的炭火烧的特别旺盛,唐诗便做了一个在火炉上被人当成番薯翻来覆去的烤的噩梦,硬生生的把她吓醒了。 睁眼一看,屋里漆黑一片,额头上身上都是汗水,黏在衣物之上,十分不舒服。 “紫铃,帮我更衣。”唐诗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声音,吩咐道。 “她怕是不能帮殿下更衣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唐诗耳边响起,顿时让唐诗的睡意都被吓没了。 “你是,周,周若岩”唐诗并未尖叫,反而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镇定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被叫出名字的周若岩显然被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