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局
清晨的微光透过空中的云层散落在大地上，揭开了黑暗的幕布，烧焦的汽车残骸，遍地都是的四肢，杂乱溅射的血渍，明明只剩一半身体却还在往前爬的“人”。 在z城一家制药公司的19层，三具无头尸体安详地躺在地板上。 一名男子颤抖着跪下，扔掉手中的哑铃，用手支撑着身体。“呕”他把早饭全吐了出来，地上的呕吐物里还有一些颗粒分明的面条碎屑。 陆仁递给曹阳一瓶水，然后自己也控制不住地吐了。 “谢了。”曹阳脸色苍白，漱了漱口，然后还给陆仁。 “你小子还挺猛啊。”陆仁打趣道，毕竟曹阳杀了人，这种心理压力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所以他试图转移曹阳注意力。 “我没事……” “别逞强了，会憋坏的。” 曹阳默不作声，脸上表情很复杂。 陆仁见状，转头吆喝，“都别愣着了，来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味太冲了。” “你怎么这么淡定啊？这可是死人啊。”其他人诧异地看着陆仁，手不止地颤抖。 “什么死不死的，都是人，有啥的，几年前我去殡仪馆上夜班，见的尸体多多了，怎么死的都有，所以还算习惯。”陆仁耸耸肩。 “牛皮。”卢伟竖个拇指，“我就知道你俩不是一般人，不愧是杰哥看得上的男人。” “我们来搬吧。”王渊和刘云走了过来。 “刑啊，你们有手套啥的不，直接接触尸体万一有啥传染病就不好了。”陆仁从抽屉拿出几个口罩，递给二人。 “我有。”林榆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出一盒一次性手套，“这个能用不。” “凑合着用吧，聊胜于无嘛。”陆仁接过盒子，抽出三对，分给二人。 全副武装后，陆仁走到吴馨的尸体旁，双手托在肩膀下面，然后用力往上抬，“你们俩个一人抬一只脚，尽量水平着抬，哦对了，屑阳阳，借你的抽烟室用一下昂。” 还在emo的曹阳顿时欲哭无泪，好好的抽烟室突然就要变成停尸间了。 三人很快就把三具尸体安置在抽烟室，然后找来卫生工具把办公室打扫一番，还喷了点空气清新剂。 “这抽烟室还挺适合当停尸间。”陆仁把手套扔进抽烟室，摘下口罩，拿起一瓶水吹起来，“咋都围在窗边嘞？” 王渊和刘云擦着汗，走向呆立的众人，“有啥好看的吗？” 走到窗边的瞬间，二人也呆住了。 顺着视线向下看，所有人只感觉精神恍惚，仿佛来到了地狱。 地面上零散地分布着许多“人”，其中有许多只剩下了半截身躯，但他们还是四处攀爬着，车子的残骸里不断有这样的“人”爬出来，而站着的人身形也十分扭曲，看着像极了怪物。 这时不知道从哪一个角落，窜出来一个人，他跑得飞快，好像在躲避什么东西，四周的“人”逐渐向他靠拢，他们先是缓慢地走着，然后逐渐也开始奔跑起来。 这个人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错愕地看向四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四周的“人”把他围起来，扑了上去，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看起来非常疯狂。 一分钟后，“人”逐渐散去，刚才那个人跌倒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这不会真是丧尸吧？”卢伟心情也很复杂，以前考试的时候押题往往押不中，现在这种夸张的事情却让他给说中了。但好在他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模拟出一套丧尸生存指南，可以说是不幸中之大幸。 而其他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地说不出话，谁能想到影视剧里的东西会成真呢？ 余萌想象着自己被丧尸分食的场面，不禁抽泣起来。 其他人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小声抽噎着。 虽然陆仁一向乐观，但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感觉鼻头一酸。他克制着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他，一直都很坚强。 曹阳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弹一下，塞在嘴里，企图缓和自己的情绪，“冷静，冷静，你不能沮丧，你还要救安然和小明，冷静，冷静……” 在众人神伤之际，一个身影跃到桌面上，“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他。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力给！”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让众人心中为之一动，纷纷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高大伟岸的背影。 “阿伟，你怎么了，脑子坏掉了吗？”黄大爷哭丧着脸指着卢伟。 “完了，已经有人精神失常了，呜呜呜……”赵丹低下头，继续哭泣。 “诶诶诶，我没有精神失常。”卢伟转过身来，脸上满是自信，“小小丧尸而已，用不着这么惊慌，我初中就把全世界丧尸游戏打通了，我玩过的丧尸游戏比你们走过的路都多呀。” “几个菜呀，喝成这样，游戏和现实能一样吗？”朱翔嘲讽道。 “欸，此言差矣，我已经有一套完整逃生的方案了。” “哦，是吗，说来听听。”刘云半信半疑地插了句。 “要逃离，就要整顿咱们的士气。那么，全体起立！全部人给我站起来！当年里昂在生化危机里杀出一条血路，我卢伟从零开始带你们通关，不是问题～” 恍惚间，卢伟的身影渺小而又伟岸，就像是一根漂浮的稻草，带给众人渺茫的希望。 “那该怎么做呢？” “整理现有物资，把周围一切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都找出来放着。” 卢伟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四散开来，翻找抽屉，储物柜，花盆…… “好了，都在这儿了。”黄大爷把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放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大局着想，大局着想。” “这个就不必了，您老自己戴着吧。”卢伟捡起来还给黄言。 “这可是开过光的！”黄大爷马上弯腰捡起来，快速地收在怀里。 “曹哥，借个笔记本，纸质的。” 曹阳从桌子上厚厚的一叠书中抽出一本空白的小本本，递给卢伟，“笔夹在里面了。” “ok，大伙休息下吧，我统计下物资。” 卢伟蹲在地上，一件一件地翻看着，生疏地在本子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所有人回到自己位置上坐着，用手在半空中滑动，但全息屏幕并没有跳出来。 众人摇摇头，活在数字时代十几年，离开了全息屏，大家头一次觉得那么空虚、迷茫。而现在最有意义的事，就是发呆，不要去想，思考的作用只是平添一丝烦恼罢了。而这，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陆仁看着曹阳脖子上的项链，一个小小的盒子挂在上面，平日里的好奇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屑阳阳，你这项链上看着不简单啊，有啥特殊功能不。” 曹阳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有两个夹层，其中一个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屏幕和一些按钮。 “我爸妈给我的，可以用来紧急联系他们和我弟，但现在估计用不了了。” 曹阳按了几颗按钮，屏幕慢慢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这屏幕居然能用？”陆仁又用手划了划空气，全息屏还是没出现，顿时一头雾水。 “我也不清楚。”曹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爸妈打了过去，但并没有接通，“唉，果然还是这样。” “打不过去吗？” “不是，他们那接不了。”曹阳抿抿嘴，给曹明拨过去。 陆仁还想说什么，就被一声“喂？”打断了。 “小明？”屏幕那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只是隐约有个人影。 “哥！我们学校被恐怖分子袭击了，好多人都受伤了。” 屏幕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微弱，气息十分紊乱，明显刚刚运动过。 “你在哪里？宿舍还是教室？”曹阳眉头紧锁，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宿舍，刚我去凑校门口热闹，看到恐怖分子和老师扭打在一起，还动起嘴来了。给我吓了一跳，就跑回来了。”曹明扒开窗帘，光线照射进来，旁边还有三个人吃惊地看着曹明。 “那些恐怖分子还在校门口吗？” “嗯，怎么了？” “你们宿舍楼下面是不是有小卖部？快去买吃的和水，越多越好，叫上你舍友。” “怎么了？” “别管那么多，你没多少时间了，快去。” “好吧。” “顺便找一些可以防身的武器。” “知道了。” 陆仁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敢吱一声。 “你们俩在干什么？”朱翔走过来，看着两人，很是不解。 “别说话。”陆仁瞪他一眼。 “不说就不说嘛，这么凶干什么。”朱翔没趣地走开了。 屏幕里的画面晃荡晃荡的，曹明不停地搬着，已经把两张床堆满了。 “差不多了吧，这么多。”曹明擦擦汗。 “你哥这是干啥呀？嗨，阳哥。” “薛苞闭嘴，不要坏了我的好事。”曹明推开他，笑嘻嘻地把几根棒球棍拿到屏幕前，“这武器不错吧。” “不要嘻嘻哈哈，哥实话跟你说，你们学校门口的是丧尸。” “哥，你没在逗我吧？什么时候你也会说冷笑话了。”曹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因为曹阳从不和他开危言耸听的玩笑。 “我刚刚干掉了两只丧尸，你要看看尸体吗？” “小明，你哥真幽默。”薛苞和另外两人走过来出现在镜头里，但映入眼帘的，是三具叠在一起的尸体。 四人呆住了。 “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演戏。你们把门锁好，别让任何人进来，我会来救你们的。” 曹阳挂断了通话，长舒一口气。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YM中学：z城重点高中，建校近百年，拥有雄厚师资力量和专业教师团队。当然，还非常有钱，食堂和宿舍很豪华，各种配套设施齐全，校内设有多种社团，丰富学生的在校生活。建校五十周年后采取全寄宿制，校园面积大，学生数量极多。曹氏兄弟都就读于此。 2.全息屏幕：只需在空中做出召唤全息屏幕的特殊手势，全息屏就会浮现在手心前面，视网膜扫描登录后即可载入个人信息，开始使用。一般一座大楼安有2—4台主机，一台主机大约可以控制300—500台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