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割裂
“急救箱！”卢伟高声喊道。 “知道了。” 办公室里传来翻找的声音，没一会儿，门打开了，李宁惠和卢杰火急火燎地提着急救箱和一些闲杂药品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了？” “曹哥他被丧尸咬了，只能把他左手截肢了。”卢伟指着躺在地上的曹阳，脸上满是焦急。 看着曹阳左手上的缺口，李宁惠点点头，熟练地在急救箱里拿出一瓶消毒酒精和一把手术刀（这是李宁惠自己放进去的），先给曹阳的伤口消消毒， 这强烈的刺激感让曹阳差点昏厥过去，他强忍疼痛，让自己不移动。 王渊和刘云也赶到，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扑通一声，刘云跪倒在曹阳旁边，双手合十不停地道谢。 “先别整这些了，都过来帮我把他的四肢压住。” 李宁惠戴上手套，用酒精把刀消消毒，然后用刀在曹阳左大臂上浅浅划出一道鱼嘴状向内的痕迹，鲜血慢慢从痕迹里渗出来。 事到如今，划破皮的疼痛对于曹阳来说只是小儿科，但他即将面对的，是一份地狱般的折磨。 李宁惠左手按住一旁，右手的手术刀开始发力，沿着血迹切割下去，不深不浅地把曹阳的皮切开，然后咬住手术刀的末端，用双手将两端的皮拉开一些距离。 曹阳嘴里痛苦地惨叫着，瞳孔一直在抖动，卢杰急匆匆地从办公室拿来一本书塞到曹阳嘴里，曹阳咬着书，牙齿与纸张不断地摩擦着，发出难听的声音。 李宁惠再拿起刀，开始逐步切断曹阳的手部肌rou、血管和神经，“擦汗”，卢杰马上用餐巾纸小心地在她头上擦拭，尽量不挡住她的视野和手臂。 剩下三人死命地按住曹阳躁动的四肢，只觉得看着都疼。 处理好外部因素后，李宁惠放下手术刀，站起身，拿起铁锹，瞅了两眼，确定没有锈迹，然后抹上酒精消毒，用铁锹锯齿状的一端对着曹阳的手一阵比划，“做好准备。” 抹开后的酒精很快挥发在了空气之中，李宁惠用铁锹架在曹阳手上，把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上面。 铁锹在李宁惠的cao作下不断地来回摩擦，锋利的锯齿状边缘沿着垂直的方向割锯着，逐渐向下移动。 骨rou分离的感觉让曹阳疯狂地抬头撞地，卢杰马上过来保护曹阳的头。 曹阳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意识仿佛要撕裂一般，除了疼痛什么也没有剩下，然后渐渐模糊起来，他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算了吧，就到这里吧。” 周边的一切变得模糊，“我要变成丧尸了吗？”曹阳好像来到了自己的体内，流动的病毒不断地侵入自己的每一个细胞，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除了茫然，一无所有。他无助地漂浮着，感觉越来越远，这时，两双手拉住了他，在这弥留之际，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因为一双手粗糙，一双手温存，那是爸妈的手。 这两双手把他拉了回来，但他并没有看见爸妈，只听见一阵低语，“活下去……”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了，阳光温和地照在他的脸上，却刺眼地睁不开。他想用双手抵挡，但只有右手回应了他的指令。 适应了光线后，他睁开眼睛，看着空落落的左手，剩下的部分像一棵被砍了的树，只留下了一点点树桩，白色的绷带紧紧地缠绕着，偶尔有隐隐的疼痛感传来。准确来说的话，这已经是剧痛了，只是对现在的曹阳来说还可以接受。 沙发边坐着是泪流满面的刘云，看到醒来的曹阳，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看到曹阳醒来，其余几人也纷纷围过来询问状况。 “曹哥，你的表。”卢伟从裤兜里掏出曹阳左手上的表，帮曹阳戴在右手上。曹阳看了眼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怎么比我们出门的时间还早？” “你睡了一天了。”王渊回答。 “哦……”曹阳伸出右手想拿什么，刘云连忙制止他，然后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不熟练地弹了几下，送到曹阳嘴里。 “塞反了啊。”曹阳无语地被烫了下舌头，“我怎么救了你个250？” “抱歉抱歉！”刘云赶快给香烟调了个头。 看着刘云眼眶上浅浅的黑眼圈，曹阳知道了这个作息规律的离谱的自律哥昨晚准是通宵给他守夜了，心中还是满意的。 曹阳转头对着大伙依依道谢，感谢他们没有抛下他。虽然没了一只胳膊，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撑这么久，属实是条硬汉子，我承认你了。”李宁惠点点头，夸赞着曹阳。 曹阳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心中五味陈杂，居然在这种时候被女朋友的jiejie认可。（你猜为什么卢杰把卢伟交给曹阳带？） 卢杰也点点头，表示肯定老婆的判断。 至于为什么是李宁惠给曹阳做的截肢手术，那是因为李宁惠在卢杰还在创业时期时是一名护士，参与过许多次手术，虽然不是主刀，但每一次手术她都看在眼里。而她在卢杰事业逐渐稳定时，已经成为了护士长，后来卢杰让她来当自己的私人秘书，起初也被一些人诟病，但李宁惠出色的能力却让他们通通闭了嘴。 众人有些发愁，曹阳断手队伍里就少了一个主力，这对接下去的行动非常不利。 曹阳看出他们的担心，故作幽默地说，“你们知道杨过吗？就那个神雕大侠。” “不知道。” “不知道也正常，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书了。他虽然只有一条手臂，但他还是练成了绝世武功，所以问题不大啦。” 众人勉强地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敷衍，毕竟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卢伟拿出本子，递给曹阳。 曹阳翻开书，里面的内容让他大为震撼，“我的天呐！” “是吧？我们刚知道的时候都很震惊呢。”卢伟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确实，只是看不懂你写了什么……” 卢伟一阵吐血，“好吧。”让刘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曹阳说出来。 “昨天，…… 时间回到一天前。 手术完成后，李宁惠给曹阳绑好绷带，然后让所有人先远离，观察一下曹阳的状态。 卢伟接过铁锹，用纸擦干上面的血迹，然后举起来，面对着曹阳，虽然老早过了他推测的感染时间，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看看再说。 过了几分钟后，李宁惠上前把了下脉，曹阳的脉搏已经基本上稳定了，虽然很慢，但没有杂乱的迹象。于是她招呼刘云把曹阳搬到办公室沙发上，先躺着再说。 王渊和卢伟则跟着卢杰来到办公桌旁边。 卢伟原本想和卢杰讲讲他的英勇事迹，但却被卢杰狠狠地呵斥了一句，“你怎么这莽撞，直接就上来了，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卢伟想反驳什么，但想起躺着的曹阳，又不吭声了。 王渊挺身为卢伟说话，讲述了卢伟怎么激励大家，然后有条有理地分析信息，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卢杰越听越震惊，想不到这小鬼头还有两把刷子，尤其是听到他们上来是为了接自己时，不由得一阵感动，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拍拍卢伟肩膀，“好样的。” 卢伟还是像以前那样，听到哥哥的夸奖就十分开心，“还行还行。”虽然嘴上挺谦虚，但嘴角眼角歪成一道勾了。 “话说杰哥，你知道些什么吗？关于这丧尸啥的。” 王渊本想着不太可能，但卢杰点点头，神情严肃地回答，“嗯。” “你的分析很准确，刚开始时丧尸病毒的传播途径确实是通过空气。” “那这病毒是哪来的？总不可能是流行病一类的自然病毒吧，现在基因工程这么发达，说不准是人为制造的。” “没错，反正现在时间也挺富裕的，我详细地和你说说吧。”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基因工程：是以分子遗传学为理论基础，以分子生物学和微生物学的现代方法为手段，将不同来源的基因按预先设计的蓝图，在体外构建杂种DNA分子，然后导入活细胞，以改变生物原有的遗传特性、获得新品种、生产新产品的遗传技术。主要是用来形成自然界中没有的生物新品种、新物种，进而利用这些生物生产人类所需要的其他产品。如今，基因工程技术已经发展到相当高的一个阶段，如DNA序列测定技术、基因突变技术以及基因拼接技术等都已经相对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