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微光
“都没受伤吧？” 曹阳苦笑着摇摇头，把杆子放在地上。木棒被咬断丧尸咬断的一端显得格外突兀，失去了晾衣用的头，它不受控制地滚到陆仁脚下。 “曹阳，你的左手呢？” 王渊单手撑地，突然站起来。 接着，一只脚朝着陆仁的下盘飞来。 陆仁连忙侧身闪躲，刚想破口大骂，锋利的断口处就笔直地划过他的面前，整根木棍撞到天花板上，又被反弹下来。 “真tmd晦气！”王渊愤怒地看着这根残缺的晾衣杆，一拳锤在墙上，慢慢蹲下来，捂住脸，悲愤地击打着墙壁，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剩下几人闻声而来，走到电梯间里，气氛空前的低沉。 大伙都察觉到了异样，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靠门而坐的几人依稀感觉到门在微微颤抖，多半是刘云的尸体引来了更多的丧尸。 李宁惠抱着卢杰，身体不停地抖动，嘴里呢喃着女儿的名字。卢杰用宽大的手掌轻抚她的头，“没事的，没事的，中芯小学旁边就是人民护卫的大楼，会没事的。” 如今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两人一直担心着女儿的安危，但他们也相信着这个由复员军人组成的公司，虽然他们的主要职责是为银行押运现金和重要票据，但保护人民群众也是他们重要的职责。 你可以永远相信人民警察和军人！ “市中心都在上风口，应该受到影响不大，嫂子放心吧。”卢伟也安慰道。 有人欢喜有人愁，大多数人的家人都不在市中心，这也让他们深深忧虑起来。 突发的事故真的让人措手不及，一觉醒来，世界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我是不是还活在梦里？”林榆把零食塞在嘴里，平时的满足感在这时却十分空虚。 “谁知道呢？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罢了。”黄大爷看着太阳，感觉它就像一个远隔1.5亿千米的看客，吃着爆米花，观摩着地球上的一切。 “大爷，你对太阳执念很深啊。”林榆含糊地说着。 “我不喜欢耀眼的东西。” 并没有别的人加入这番对话，气氛又重归死寂。 卢伟为了缓解气氛，把自己的新发现介绍了一遍。 他指着地上的灭火器，容量显示器上的箭头指向零的方向。 “我通过实验验证了丧尸并不通过听觉来寻找人类，而是通过嗅觉。虽然这很笼统，并不能分析出丧尸的嗅觉是否可以通过人体排放的二氧化碳和体液来寻找，只能确定血腥味对他们的吸引很强，而且不能排除视觉的可能性，但却有了简单粗暴应对方式，那就是用这个干粉灭火器把他们的鼻子和眼睛蒙住！” 这番话确实带来了一线希望，众人眼里燃起星星之火。 “但这年头大部分灭火器都是干冰灭火器啊，这种又重实用性又差的市面上老早淘汰了。”赵丹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卢杰身上。 “这种灭火器不几年前就不合规了吗？” “咱们公司居然不符合消防法。” 卢杰不禁一阵冒汗，“现在派上用场那不是挺好的吗？” “还别说，如果是别的灭火器，那我们真的没救了。”卢伟帮卢杰打圆场，众人这才作罢。 能活命，才是硬道理。 “现在吃的也不多了，我们必须饱餐一顿，保持好的状态出发。曹哥，现在几点了？” “11:47。” “虽然我知道大家都不情愿，但中饭吃完，我们就必须要离开了。公司旁边就有一家超市，不远，丧尸也不多，还算是安全。” 大伙默默点点头，剩下的水和食物顶多能撑两餐，确实不容乐观，但大部分人都没直面过丧尸，恐惧是自然的。 “那该怎么下去呢？公司里至少有个百来号人啊，不知道有多少活着，多少变丧尸了。”陆仁摇摇头。 “只能靠灭火器了，两瓶灭火器满打满算能喷二十只丧尸，我们每下一层就可以拿两瓶，一层楼也就十余人，绰绰有余啊。” “但万一楼里有人把门锁着呢？”余萌弱弱地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了那也只能rou搏了。如果今天不出去，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门是单向的，外面只能拉，里面只能推，丧尸进不来，而且大部分人没有钥匙，所以这种情况会比较少。”李宁惠在卢杰的怀里提醒道。 “刚才我们喷的丧尸很多都是17、18层的员工，17、18层的人估计都死了。”卢杰分享了自己的发现。 气氛逐渐回暖，卢伟很满意，这样的问题确实提的好，集思广益才是团队的最好协作方式。 讨论持续了很久，大部分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家也感到稍微安心些。 见没了声音，卢伟喊话道，“那就这样吧，先吃饭，午睡后集合！” 这一次的午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沉重，每个人都低头吃着，谁也不知道这是谁最后的中餐。回顾这短短三天，吴馨、张宇和刘云就已经离开了人世，一切都很突然，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他们，但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他们。 以往一成不变的无聊生活，在脑海中也变成了美好的回忆。当一切成为过去式，人们才会知道——平淡，也是那么弥足珍贵。 人都是这样，直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午饭过后，大家在19层里散步，促进一下消化，然后才开始午睡。 其他人都已经睡去，但卢伟却还睁着眼睛。 他戴上了口罩，拉好手套，走进抽烟室，用铁锹切割吴馨的尸体，小心地避开血液，把四肢一条一条地锯下来。 他把一条手臂从抽烟室的窗户扔下去，眼中满是期盼。 手臂砸倒了一只丧尸，丧尸挣扎着爬起来，然后逐渐走远。 卢伟失落地低下头，“果然不可能事事都顺利啊。” 卢伟拿着铁锹回到座位上，趴着睡去。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中芯小学：位于z市市中心的小学，学费较为昂贵，占地面积较大，可以和高中媲美，各种教学设施齐全，拥有许多的社团。因为国家号召中小学开展劳动教育课程，所以也有规模可观的土地被改造成良田和养殖场，养殖场规模较小，主要养只因和猪。甚至做到了部分蔬菜和rou类自供，食堂伙食极佳。 2.人民护卫集团公司：国企，主要员工为复员军人，主要工作是押运现金和一些重要文件。虽然保卫人员不是警察，但是他们的职责与警察相类：维护秩序、保家卫国、保证市民的人身、财产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