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虎落平阳
萧关外，十万大军，营寨林立，旌旗招展。 萧关内，马腾、韩遂、马超、庞德，大眼瞪着小眼，一片愁云惨淡。 “怎么办？这天杀的异族竟然穷追不舍！”马腾已经有些六神无主，正在城墙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在马腾看来，他们残兵在野战上都打不赢异族了，凭借着一群残兵败将难不成还能守住不成？ 就算守住了一天两天，可也看不到胜利的曙光，难不成还指望可以反攻回凉州不成？ 马腾的这一番表现让马超越发地失望，现在的马超越来越感觉自己的父亲无能，除了灰心丧气什么也做不了。 “与其困守关城，不如就让孩儿带兵出去杀一杀！只要打一场胜仗，将士们的士气就能回来了！”马超提出了他的想法。 “有什么用？你能赢一次就能一直赢下去？咱们就剩这么多兵了，死一个少一个，异族又有多少？你一个人能杀得完吗？” 马腾却是不赞同，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再折腾下去了，估计只想着等死。 马超不禁大怒，要不是眼前之人是他的父亲，估计马超早给他戳几个透明窟窿了。 “哎，寿成兄（马腾表字），难得孟起一片孝心，你就让他去试一次嘛？何况孟起神勇，就算不敌也不会有事吧？但如果赢了呢？也确实能够提升我军士气，对接下来的守城战也大有裨益！”韩遂劝说道。 韩遂的一番话再一次迎来了马超的好感，此时在马超的心里，恐怕韩遂的地位已经比马腾要高了。 “哎…”马腾却没有说话，只是叹气，既没有赞同也没有拒绝。 “主公，若是不放心少主的话，不如由末将带兵一起去！”庞德抱拳说道。 马腾眼看着好兄弟——韩遂、大将——庞德都支持马超，心里也多少有了几分希冀。 尤其是马超的神勇，那也确实不是盖的，“西凉战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现在的马腾，说实话还是不舍得手里那点兵力再有折损，就算打赢了也确实兵越打越少不是吗？ “孟起啊！咱们就只有这一点家底啦！如今连一块地盘也没有，你就算出关去了能赢，可咱们的兵不也会越打越少吗？算了算了，咱们守一天是一天吧！”马腾说道。 马超不禁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对父亲也彻底地失望。 马超撇下众人，转身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嘛。 见到父子二人不欢而散，韩遂却很高兴，现在的他手里无兵无将，满打满算只剩下三千杂兵，若是能拉拢到马超岂不是赚翻？ 至于马腾，以前倒是个英雄人物，可现在嘛？说好听点是虎落平阳，说难点那就是连狗都不如了。 在韩遂的心里现在对马腾十分不屑，一朝惨败就成了这个样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当初还和自己并称，但就现在比起来，他马腾也配？ 见到马超离去，韩遂也告辞一声，走了，理都没理马腾。 庞德见状也是十分无奈，在他的心里倒是支持马超的，只是马腾才是他的主公啊！ 就现在这个情况，要想保存这最后的兵力，唯有提升他们的士气！ 只要出城战上一场，打赢了，士气也就回来了。 “主公，少主说的对！眼下士气要紧，所以出城一战，若是胜的话绝对大有裨益！当然了，凭借我和少主的武勇，获胜的可能性很大！主公，要不由末将去劝劝少主，然后一起出关去试试？”庞德劝说道。 然而庞德的话却是让马腾勃然大怒：“我说了要出关吗？我是主公，还是他是主公？庞令明，难道你看我如今势弱，就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没想到自己好言相劝，又出主意，结果引来了马腾的斥责。 但庞德依旧不死心，继续劝说道：“主公，就如今这点士气，将士们根本没有战心，咱们拿什么守城？让我和少主出城，趁着敌人没有防备，去冲他一冲！只要赢了，就算没什么大用，但至少可以提升士气啊！” 可怜庞德的一番苦心，好言相劝，马腾却根本不听。 “庞令明！我才是主公，兵都是我的，做决定也该由我来做！难不成你见我如今虎落平阳，就觉得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吗？嗯？”马腾不禁大发雷霆。 庞德也不禁心灰意冷，跟着这样的主公也确实没前途，哎！ 就这样，庞德也走了，城头上只剩下了马腾一人。 要说此时的马腾心情如何？那就是一句话——虎落平阳。 曾经的他意气风发，麾下马超、庞德皆是猛将，屡战屡胜，终成西凉境内最大的一路军阀。 那时候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西凉谁敢捋他的虎须？ 就连当时的韩遂也要让他三分，和他称兄道弟，那些异族更是对他马首是瞻。 可是现在呢？因为爱子心切，前去救援，结果遭遇惨败。 儿子虽然安然无恙，但却不是他救出来的，而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杀出来的。 原本这样也就算了，但那一战马腾已经丧胆，又失去了全部的地盘。 最后兵马也几乎丢个精光，但至少家人一个不少，马腾的心里多少还有点安慰的。 但马腾带着残部想回到故乡的时候，却被皇甫坚寿给拒绝了，马腾就此无家可归。 那时候的马腾已经对未来不抱希望了，什么萧关，最后还不是寄人篱下。 在马腾的心里，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地盘、兵马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马腾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冲劲，要他再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这也是他为何拒绝马超、庞德的根本原因，现在的马腾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了，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安稳日子也过不了了。 马超、庞德说得何尝不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兵无战心，那就只能依靠一次胜仗再提升了。 可是马腾也不敢赌，他害怕再一次失败，到时候就连守城的兵力也要没有了。 马腾站在城头苦思良久，最后作出了决断，所幸就让儿子去赌一次吧！ 于是，他派人去向马超、庞德作了暗示，所谓便宜行事。 注：庞德（？－219年），字令明，南安郡狟道县人。原为马腾麾下武将，在随马腾四处征战的过程中屡立战功，勇冠三军。 马腾被曹cao征为卫尉后，庞德归属马超。 马超兵败后，庞德随其一起投靠汉中张鲁，而后马超归降刘备。庞德仍留在张鲁麾下，曹cao平定汉中后，庞德归降于曹cao麾下。 襄樊之战时，庞德率军支援樊城的曹仁，在与关羽的战斗中，曾一箭射中关羽前额。后来，因为暴雨而发生了“汉水溢流，害民人”的自然灾害。关羽趁机率领水军进攻，庞德连同于禁全军覆没。兵败被擒后，庞德誓死不降，最终为关羽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