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灰姑娘和白雪丞相（14）

    “可这怎么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呢？那年盛开的花留在了我的心里。”皇后眼中似乎有泪水，“清月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那样对她？你知道吗？每到午夜，我总是会看到清月浑身是血，苦苦哀求，让我带她离开皇宫，离开这个巨大的囚笼。可我带不走，因为她的血早已融进了地里，她的灵魂也早已被困在那场雪中……”

    当年，四皇子将宁清月折磨的奄奄一息时，是皇后跪下去求的他：“四皇子，求求你，放过她吧……”

    她双手攥着那个她跪着也没高出她多少的四皇子，明明是个皇后，却如此卑微。

    她没有去求萧皇，她怕他为难，却不知他就在那棵花树后站着，看着这一切。

    四皇子抬头看这花树后站着的男人，只见他点点头，于是四皇子开口道：“那皇后便带走吧！”

    再抬头时，那里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

    四皇子离开时，腿是抖的，可衣袍宽大，没人能够察觉。

    宁清月浑身是血，新的伤口还留着血，皇后见她奄奄一息，却也不敢碰她，怕她疼。

    是啊，宁清月自小娇生惯养，最怕疼了，可如今，浑身都是伤口，也没在四皇子在的时候，喊一声疼。皇后满眼的泪水，看着浑身是血的宁清月都看不真切，却闻道：“云锦……我好疼啊……能再抱抱我吗……”

    “清月……”云锦看着伤口止不住的血，声音都在颤抖。

    “你抱抱我……我……我就不疼了……”宁清月眼中似乎藏着什么。

    “好……好……我抱……清月乖……乖啊，不疼了……不疼了……”云锦小心翼翼地将宁清月抱在怀里，声音抖得厉害，泪珠滚落，滴在了宁清月的身上。

    “云锦……我……跟你说个秘密……”宁清月耗尽所有力气抬手，轻轻抚上云锦的脸，替她擦去了泪水，可她的血也因此留在了云锦的脸上。

    她又擦了擦，血更多了：“擦不掉了……云锦……擦不掉了……”

    “清月……”

    “我心悦你……”云锦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宁清月这话惊到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这句话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我快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推开我……让我……自私一点……再看一看你……”宁清月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看着云锦那愣愣的模样，笑了。

    “清月……我去找太医……你坚持住……”云锦脑子还是懵的，她只能逃避，却听宁清月说：“云锦……离开这里吧……听话……”

    云锦看着落下的手，眼泪如雨一般砸了下来。

    “清月……清月……说好你要陪着我的……清月……”云锦将宁清月搂在怀里。

    一阵风吹了过来，花瓣被吹落了些，几片花瓣落在了宁清月的身上，沾上了血，显得更加娇艳了。

    那花是桃花，是宁清月最喜欢的花，而这花树，便是当年她们刚入宫时一起种的……

    ……

    “你利用他，杀了宁清月，利用我，又想杀了他，而你却独坐高台、独善其身，哈哈哈，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啊。”云锦从四皇子手中夺过剑，指着萧皇，“哦，不对，你的名声早就臭得不能再臭了，你是怕自己动手，会有大臣们谋反，可如今，这一天还是到了，恶人，终究还是会死得其所的。”

    “云锦，你真的下得去手吗？你那么爱我，杀了我，你的心会疼的。”萧皇说罢，便见云锦手中的剑已经快握不住了，“云锦……唔……”

    “闭嘴！”云锦突然将剑刺入萧皇胸口，可不知道是她力气太小，还是不忍下死手，亦或者是他的衣服太厚，剑锋也只是划破了他的皮肤，“萧霖念，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萧霖念开口道，“我承认我这辈子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我从未想过逼你！我明知道，你父亲是最好的棋子，却也从未想要威胁他，我明知道，你母亲是你最大的弱点，我也没有想过要用她去逼你……”

    “可清月……”云锦松了剑，那剑没了支撑点，“铮”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以为你与她交恶……”萧霖念声音渐低。

    “萧霖念，你还要骗我……你还要骗我！”云锦突然大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骗我吗？是！我是爱你！可我爱的那个你，早已死在了大婚之日，他早就死了……”

    “……”

    “霖念哥哥，你怎么把锦儿一个人留在这儿了……”云锦低声自语，可大殿鸦雀无声，她的声音就显得不是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