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当生活给了你们一小锤，我莫凡要再给你们来一大锤
三天后。 莫凡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河流，又对比了一下地图。 与其说是河流，但不如说是放大的小溪，这条河流河水只有不到半米深，却有三十多米宽，看上去流速算不上快。 莫凡转身朝着自己的组员们问道：“我们是直接趟过河水，还是选择绕开河流，如果绕开河流我们要多走三天左右的路程，但若是直接过去能少走不少路。” “我的想法是能少走路就少走路，大热天的赶路实在是太折磨了。”王三胖率先发言，他的倾向很明确，就是不绕路直接趟过河水。 众人顿时商议起来，大部分男生表示尽量长痛不如短痛，直接趟过河水能少走很多路，这样是值得的。 因为白天的赶路实在是太折磨了，太阳高挂于天空，肆意挥洒着他的热量，让底下的人受苦，背着个大书包，在太阳底下行走，汗液常常浸染衣襟，不洗的话一天就会变得有味道。 他们也尝试过在夜晚赶路，由三名光系组员释放光耀来赶路，但自从在赶夜路时听到狼叫声，队伍里几个胆子小的说什么都不在晚上赶路了。 其实那狼叫声其实是人发出来的，也就是跟在他们后面的教官装狼叫，虽然队伍里的其他人没听出来，但是莫凡却听出来了。 虽说听出来了，莫凡也没有揭穿的打算，他其实是不太同意在晚上赶路的，白天赶路顶多苦点累点，要不了命，就算出了状况也有跟在后面的教官。 但若是在夜里赶路出了问题就麻烦，如果有人因为例外离队，在黑夜里真的不一定能找到离队的人。 教官的本意其实是防止意外，让莫凡组在白天赶路，晚上赶路很危险，他照顾不过来。 只有一两个女同学稍稍有点犹豫，但也没有明显的反对，虽说有防晒霜，但能少晒点就少晒点啊。 就这样趟过河水这个决定在近乎全组同意的情况下通过了。 众人脱下鞋子，脱下袜子，光着脚朝着河中心走去，但走着走着就感觉脚下越来越不对劲，脚下的泥越来越软了。 到了河中心一脚下去，就陷入泥坑里，将脚拔出来周边已经沾满了烂泥。 “先不要动，这河有点不对劲，有点像沼泽。”莫凡高呼一声，忽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回身一看发现有好几个人跌倒，身体倒在水里了。 原来是在烂泥和水流的双重影响下，在河流里面摔倒了好几个人。 “次元召唤。”莫凡精神世界星子连接，星轨从他身上一闪而过，拉开一道漆黑的次元之门，追梦从里面走出来。 “追梦，去帮助跌倒在水里的人，让他们扶着你爬起来，再将他们驮到对岸。” 莫凡对着追梦下出指令，追梦也没抗拒，几步便走到倒在水里那几个人的身边，站立在他们身旁，充当一个稳定的扶手，让那些倒在水里的人扶着他站起来。 帮助所有人站起来后，追梦俯下身让人上他的身体，随后将人驮到河对岸，整个过程轻松无比，好像烂泥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所有人有惊无险的到达了河对岸，河里的泥确实软的有些过分，但莫凡也没见过沼泽，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沼泽，这河泥虽然陷人，但陷入的速度也不快 只是莫凡为了以防外一，还是选择让追梦将所有人驮过去，追梦是不怕沼泽的，他生活的世界的草原上有很多沼泽，平时他都是无视的。 王三胖瘫倒在地上，忽然呕吐出来，他身上很脏乱，身上有很多河里的烂泥，他也是倒在河里的一员。 “这河泥的味道也太难闻，如同腐烂臭rou的味道。”许昭霆靠近王坤三几步一闻，便接连后退，脸色无比难看的说道。 满办法，让几个身体味道很重的人在水里洗了很久，众人才迟迟上路。 王三胖感觉背后痒痒的，伸手去摸，却摸到一块凸起的rou，但摸到的这块rou没有任何感觉。 他用力一抓，放到眼前一看，一只淡黄色有黑色条纹的水蛭在他手里扭动。 这只水蛭看上去胖胖的，一看就是吸了不少血才膨胀成这个样子。 “啊啊啊啊啊！”王三胖猛地叫了出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虫子，将水蛭扔到地上，直接踩死。 红色的血液河黄色的液体掺杂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一滩不明物体。 “怎么了。”莫凡十分心累的走过来问道，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问题让他这个组长精疲力竭，实在是无法拿出热情与积极的态度来面对问题。 “我刚刚从背后拿下来一条水蛭，然后踩死了。”王三胖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 “不就一只水蛭吗……”莫凡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说道：“难道是那片河流，水蛭一般不是单独一只，你脱下衣服，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王三胖颤抖的点点头，颤抖的脱下衣服，莫凡看到他后背的那一刻，倒吸一口凉气。 王三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一眼望去大概有十几只，趴在王三胖的背上，吸盘紧紧贴在白胖的背部，身躯不停蠕动，好像还在吸血。 “你们怎么停下了……啊啊啊！”周敏疑惑莫凡和王三胖在干什么，走过来看到王三胖的背上，吓得连叫几声。 处理掉水蛭后，莫凡在全队展开大清查，有好几个人身上都有水蛭，经历了这次事件，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迷，就连行进的速度都满了不少。 “要不我们放弃吧。”张树华站出来说道。 听到张树华这话，队伍里好几个人明显有了意动，似乎想要放弃。 见此情景，莫凡叹了口气，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这个队伍就垮了。 “张树华你为什么要成为一名法师。”莫凡站起来，对着张树华发出质问。 张树华哑然，这又什么可问的，法师是这个社会上地位最高的人，成为了法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成为这个社会上地位尊崇的人，为了让我的未来更好，为了娶一个心仪的妻子，为了摆脱社会阶级。”张树华嘟嘟囔囔说出了一大堆理由。 “法师有五个境界，初阶、中阶、高阶、超阶、禁咒，若你想要地位尊崇，想要摆脱社会阶级，最差也要是一个高阶法师。 而突破高阶法师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星河之脉，你知道一份星河之脉大概要多少钱吗。”莫凡冷笑着说道。 张树华摇摇头，他未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或者说他从未主动接触出了课本之外的法师知识，闲暇时间他是在看小说玩游戏。 虽说他已经进了尖子班，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努力，但他又不够努力，只是将应该做的都做了，和应该学的都学了。 莫凡伸出一根指头。 张树华试探的问道：“一千万？”在他看来，一千万已经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了，这笔数字足够他家几辈子不愁吃不愁喝，一个人月薪五千，二十岁开始工作干八十年，一分钱都不花也才仅仅能赚四十万而已。 “一亿左右浮动，而突破中阶的星云之脉要在两百万上下，你凭什么突破中阶法师，实现你那所谓的梦想。” 莫凡这番话令张树华，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坠冰窟，这笔钱对于在场人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就算倾尽全力都很难拿出来，这个倾尽全力指的是卖掉所有家产，包括祖辈和现在居住的房子。 “也许你以为进入魔法大学就会有资源，但我告诉你，魔法大学的资源是是非常有限的，就算全都聚集起来也才仅仅几千万而已。 这笔资源还是由学员们争夺，凭你的实力如何和那些大城市里，拥有更好魔法资源更好家庭条件的人争夺。 到头来还是做只能做猎法师，去接取委托赚一点微不足道的魔法资源，而当猎法师泡在烂泥水里三天三夜不动，任由不致命的虫子啃咬，都不能动，这水蛭又算是什么？ 不要妄想进入世家，世家自己人都不够分的资源，你不够优秀，不入赘还想去分一杯羹？” 莫凡这一大堆话的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法师的世界是更加残酷的，甚至要比普通人的竞争更加残酷。 到头来你很可能要去做一名猎法师，但你却被这小小的水蛭给击溃了，没有再比这更可笑的事情，若是真的有心去向上爬，那就忍。 莫凡看着自己的组员们，有人被这残酷的话击溃，已经目光呆滞，但也有人没被困难吓倒，他们坚信再难的荆棘都会被自己开辟出一跳大道。 但莫凡的目的达到了，他成功的让众人从水蛭事件的注意力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那高昂价格的突破星云之脉上了。 原理举例来说，就是有一个人他得了重病，躺在床上很痛苦，有了很不好的想法，他的朋友就劝他，人早晚是要死的，时间无限延长早点和晚点没区别，看开点。 也许会低迷一阵子，但是中阶毕竟离他们还是有点远，注意力很快就会被转移，这样队伍也不会太过低迷，完美。 莫凡为自己的机智点了赞。 …… 繁茂的树林下，山道弯弯曲曲，一队二十人穿着天澜魔法高中校服的学生正站在一座山崖畔 无论如何抱怨，如何不满，他们终究是踏上了悬赏历练之路。 一转眼，距离从雪峰山驿站出发，已经过了整整七天。 这七天他们斩荆披棘、披星戴月，穿过大山、穿过丛林，被蚊子咬，要么白天穿着湿衣服顶着毒辣的太阳前进，要么就要让衣服沾满汗液发酸，这些天过得实在是苦不堪言。 “那个该死的总教官，真想诅咒他，把我们发配到这鬼地方来。”王三胖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正用帽子扇着风。 他可算是烦死那个总教官了，白天天蒙蒙亮就要爬起来前进，晚上还要为营地守夜，守完夜一觉醒来就觉得大腿异常酸痛，还要顶着大腿的疼痛赶路。 他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这样的苦，这段时间可算是吃全了，以后再也不想再吃的那种。 “是啊，抽的什么风。话说这30公里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我们这是第七天了吧？？”长颈鹿脖子的张树华说道。 “30公里是直线距离，我们要爬山，要过谷，还要绕峰，这一共路程何止30公里啊。”张小侯说道 这些天的翻山越岭，大家一个个跟原始人般，灰头土脸、大汗淋漓！ “过了这条河谷应该离总教官说的百草谷不远了。”莫凡拿着地图说道。 “我靠，这河谷怎么过，飞过去吗，好歹也有10米宽！”王三胖第一个叫了起来。 此时，摆在众人面前的正是一条山崖河谷！ 对面的山崖就在眼前，可下方那湍急澎湃的河谷令人看得心惊胆颤，河水撞在那些礁石上发出的咆哮都听得清楚。 “那怎么办，总不能半途而废。” “要不，我们打道回府吧，反正还有别的组，没准他们有可能完成呢”长颈鹿脖子张树华说道。 “那就意味着一点表现分都没有，你想将考大学这种人生大事，寄托在其他人能完成委托，寄托在总教官不会食言上？反正我是不会这么做。”莫凡冷冷的说道。 “那你说咋办啦，我们谁都跨不过这山崖河谷。”张树华抱怨道。 “要不莫凡将召唤兽召唤出来，把绳子绑在召唤兽的身上，让你的召唤兽跳过去？这样我们就能顺着绳子爬过去。”王三胖提出建议。 莫凡摇摇头，说道：“我怀疑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得到高分，再说如果我的召唤兽跳不过去，我们可拉不上来，就算绑在树上以它的体重，也很可能挣断绳子。” “对了，张英璐，你不是风系的法师吗，你试试能不能跳过去？”这个时候许昭霆看了一眼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 那个叫做张英璐的女生小脸一下子煞白，怯生生的道：“不，不要，我不跳，摔下去怎么办。” “我们有绳索，这两边山崖都有树，只要有人能够直接跳到河谷对面的山崖上，把绳索捆在对面的树上，我们所有人就可以爬绳索过去了。 风系的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很可能得到高分。”王三胖站在旁边吆喝。 “张英璐，难道你不想拿到A，你是绑着绳索跳的，就算没跳过去我们也能够拉住了，无非是完了一个蹦极。”许昭霆继续说道。 “我不要。”张英璐明显是一个胆小的女生。 “我靠，你一个风系法师，需要你的时候你不站出来，那还做什么魔法师。”另一个水系的女生也说道。 “还是别强人所难了。”周敏说道。 大家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莫凡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小侯。 张小侯在尖子班里算不上非常突出的，所以大家习惯性把希望寄托在风系成绩最好的张英璐那里，可张英璐就是一个女生，哪里敢做这种可能出人命的事情。 “猴子，敢吗？”莫凡开口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张小侯拍了拍胸脯。 “好！” 张小侯站了出来，对周敏、许昭霆、张树华等几个人说道：“把绳索捆在我身上吧，我一定能过去。 张树华和许昭霆都露出了怀疑之色，上下打量着在尖子班里算不上特别起眼的张小侯。 不过，有人站出来总比在那里干着急要好。 周敏动作还算麻利，很快就将绳索的一头捆在了张小侯的腰上。 “都让开，都让开，给张小侯一个助跑。” 其他人马上给张小侯竖起了大拇指，不少人站在悬崖边被那狂风一吹整个人都发抖了，谁还有勇气跳啊，包括刚才说张英璐的那几个，换他们是风系照样不敢。 “侯子，尽管放心，没跳过去我会把你拉上来。”莫凡将绳子的另外一头捆在这边的树干上，自己也用双手牢牢的抓住绳子！ 张小侯冲莫凡憨厚一笑。 深呼吸了一口气，张小侯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在连接星轨还是给自己壮胆！ 忽然，张小侯睁开了眼睛，那双瞳孔之中印射出了青色的光辉。 莫名的一阵狂风在张小侯周围卷起！ 在张小侯意念把控之下，狂风化为了一条从半山坡通往山崖最边缘的风之轨迹。 这条轨迹是看不见的，可是扬起的尘土却让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如同一道特殊的风之通道！ “风轨疾行！” 张小侯喊出了一声，周身那缭绕的星子轨迹光芒达到最闪耀的程度。 “嗖” 一阵风声，衣襟瑟瑟！ 张小侯身体化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迅猛的穿过了那道自己创造的风之轨迹，在风之轨迹中疾行，张小侯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山坡对张小侯来说根本不成阻力，张小侯跨狂奔疾行中将脚下的杂草如水浪一样分开，迅猛的冲向了山崖边缘！ “跳，快跳！！” 许昭霆、周敏、张树华三人都紧紧的盯着张小侯，那位不敢跳的风系女生张英璐更是瞪大了眼睛！ 张小侯到了悬崖边，右脚猛力的一踏，踩碎了一片悬崖边的岩石同时身体一跃而起！ “啊噢噢噢噢” 在空中的张小侯迎着河谷上方那呼啸的狂风，脸都被吹得有些变形了。 他身体在山崖与山崖之间划过了一道弧线，一点点的逼近另一块山崖。 这个时候，莫凡猛的握紧了绳索，一旦张小侯起跳距离不够，自己必须拉住他，否则他可能撞到悬崖下的一些嶙峋石上！ 虽说书中说这次张小侯跳了过去，但是莫凡的改变以及发生了蝴蝶效应，原本队伍里是有四个风系的，但现在只有三个风系，张小侯因为改变是可能没跳过去的。 剩下19人全部仰着头，看着飞跃山崖的张小侯，心也完全是悬挂起来的。 终于，张小侯滑落了。 他双脚重重的踩在另一头山崖的最边缘，身体顺势向前一个连续的翻滚。 “嘣！！” 最终，连续翻滚的他还是一头撞在了对面山崖的那颗大树上，看得悬崖另一边的大家一愣一愣的。 正一个斗鸡眼的他马上转过来，朝着山崖另外一头的19人咧开了一个憨厚的笑，样子非常好笑。 模样虽滑稽，但张小侯的形象一下子在众同学面前高大了几分。 20人中，风系的有三个，但敢跳过去的人却只有张小侯一个。 这种时候，其他两个风系成绩比张小侯好又能如何？ “侯子，好样的！！”莫凡第一个叫了起来。 周敏、张树华、王三胖等人也纷纷朝张小侯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过去！”许昭霆第一个攀上了绳索。 剩下19人，顺利的攀过了这河谷悬崖，也算是完成了这历练的第一大考验，因为他们算抵达了目的地百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