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猜测
夜色渐深，秦长安精神愈发充足，注意力绕过烦人的虫鸣，仔细倾听屠老二所在房屋的动静。 屠老二在第一天晚上前来查看，说明动静遮掩不住，现在自己初步取得信任，今晚上大概率能听到动静。 “呜……” 果不其然，屋外某一刻传来痛苦叫喊，像是被捂住嘴的人突然受到巨大伤害，拼命从喉咙里传出的挣扎声！ “呜！呜！呜！……” 声音越发痛苦绝望，秦长安判断不出是男是女，但他敢保证绝对是人，而不是所谓的猪！ 联想到屠老二快言快语地说出自己所负责的事，言语中却没有一个杀字，秦长安心神紧绷，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潜能加一！” 屋外动静消失，没有第一晚的落地声，想来是屠老二吸取教训，动作小心了许多。 秦长安没有睁眼看向窗外，试探屠老二今晚来不来，反而放松心神露出笑容，假装自己正在做美梦。 随后的时间恢复平和，屠老二惯例送来药水饭菜，晚上一起吃饭聊天，秦长安照单全收，只是依旧不适应屠老二对自己愈发关心体贴，特别是经常夸自己好看！ 转眼便是三天之后的下午，秦长安没有继续躺在床上，昨晚他便和屠老二说自己伤势已经好转，可以起身活动，而屠老二不仅没有怀疑，反而兴高采烈地说明天就带他去帮里报名。 秦长安躺在好大哥连夜赶制出来的躺椅上，悠闲地看着面板晒着太阳。 面板上的潜能点有两个，他这两晚没有再动用，答案知道就好不必再浪费，这潜能用好了可就是一条命，当然得留着以备万一。 “砰！” 院落大门突然被推开，秦长安刚起身，看到是早回的屠老二后继续躺下，懒散发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屠老二原本有些怒气蓬发的面孔，看到秦长安悠闲的样子时瞬间变为微笑，轻声说道： “没事，被帮里几个小杂毛惹得有些发毛，我已经跟帮里说好了明天带你报名，顺便在镇里举办庆祝宴席。” 秦长安被好大哥突然温柔的样子吓到，但他知道他不能劝阻和表示不满，不然就会看到屠夫看猪的眼神，他昨晚试过！ 秦长安“嗯”了一声表示回应，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仔细观察，结果发现屠老二不仅不介意，反而傻笑着摸摸后脑走进右边房屋，哼着曲开始起火烧水做饭。 秦长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不好发问。 晚饭在院落一起吃，屠老二以酒与秦长安的水对饮，喝得秦长安饱腹，他才放过秦长安，催促着秦长安赶紧洗漱休息。 秦长安闻了闻自己几天没洗的身体，也有点嫌弃自己，赶紧打水到浴房清洗。 浴房就是右边房屋除开厨房的另一间，房间不大，只有两个木架和一个半人高的浴桶。 秦长安自然不会与别人共用浴桶，特别是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干脆多用两个木桶装上井水，再感谢一路帮忙的好大哥。 秦长安对屠老二所做的事还有些发毛，毕竟正常人谁会半夜在自己屋子里杀人，又搞不清他为啥对自己特殊。 心思沉重地在浴桶后边洗去全身，再把衣服穿上，秦长安揉了揉脑袋，起身看向屋外。 此时天色已黑，屋内烛火明亮，屋外漆黑一片，自然看不出什么，可秦长安还是试探出声： “大哥？是不是你在门外？” 屋外依旧安静，秦长安反而神情紧张地抓向木架，把上边的木棍拿下来继续大喊：“是谁在外边？” 屠老二匆忙的脚步立即奔到屋前，询问道:“小安你怎么了？！” 秦长安闻言神色放松，放下木架走向屋外，口中说道：“我看到有影子闪过，还以为是歹徒闯进院子，吓我一跳！不过大哥来了，我倒是放心了！” 话音刚落，秦长安已经走到房门，打开房门一看，屠老二正站在屋檐底下，眼神紧张地盯着自己。 看到秦长安无碍，屠老二放下心来，扫视一眼不禁感叹：“小安，你长得真像我小弟！亲小弟！” 秦长安原本还想借机询问原因，没想到屠老二自己说了出来，好奇问道：“大哥，你原本还有个小弟，怎么前两天没听你提起过？” 屠老二摸着后脑表情纠结：“这，怎么说呢，我们先坐下，我从头跟你说。” 秦长安坐到桌子边上，认真倾听屠老二诉说。 “大哥我是赵家的奴仆出身，我们一家都是，而赵家的规矩比较严格，我和小弟从小就要在一起打架，刚开始是我们被别人打……就这么开始打别人，最后十岁那年，我们被管事安排自己打，赢的就可以逃离那个牢笼，出来做事。” 屠老二陷入回忆，脸上满是懊悔自责，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没见过娘，从小就是听爹的话，他说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活下去，而作为赵家的奴仆，只有离开赵家才能活！爹在我们上场的前一天，各自找我们谈了话，这是直到小弟倒在我身前我才知道的，他说我们长得不像不是亲兄弟！不要留手！” “大概就是这么个经过，小弟他确实长得很好看，我两在一起，我永远是被嘲笑的那一个，我没留手，爹爹也在我出来后没了消息。” 屠老二双手抱头，声音最后有些哽咽，而后不等秦长安回话他就继续说道：“小安，我不会害你，我会尽量帮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大哥，我会好好的听你的话，我保证！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秦长安答应一声就立刻回房，走进屋内关门时屠老二还在原地抱头回忆。 躺在床上，秦长安思考屠老二所说的话，他觉得屠老二应该是真情流露，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他终究不是那位小弟，无法感同身受，而没有经历时间验证的感情，谁也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样。 一夜无眠，直到凌晨，屋外也没传来动静，猪叫声也不再响起。 “小安，赶紧出来洗把脸，我们要去帮里了！” 太阳刚刚升起，屠老二就在屋外迫不及待地叫喊。 “嗯！来了！” 早就听到脚步声的秦长安应声回答，整理一下状态走出房门，然后就看到屠老二头一次着装整齐，头顶上边还抹了油显得锃亮发光。 “大哥今天挺英俊啊！” 秦长安违心招呼一声，不等屠老二回应就擦身而过，在准备好的水盆里捧水擦脸。 屠老二笑得不见双眼，满意地打量下自己的装扮，就跟在身后看着秦长安的一举一动。 “小安你饿不饿？要不我先弄点吃的？” 秦长安抬起头，忽直接用衣袖擦干水迹，起身应声： “我昨晚都着急得睡不安稳，我们赶紧去帮里吧，其他的等入了帮再说。” 小弟着急发话，屠老二自然不会拒绝，他心里也着急，赶紧走在前边带路。 走出院落大门，秦长安才知道这就在白水河附近，周围没有住户，密集建筑的镇子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距离。 而屠老二出了门之后就像换了个人，表情严肃冷酷，只顾着在前边带路前进，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周围。 直到接近镇子，屠老二才停下脚步，表情放缓对秦长安说道： “从这里进入东平镇，就是进入黑狼帮领地，其它方向就是另外三个帮派，镇里的争斗很激烈，黑狼帮里也有危险，进去之后一定要小心，其他人说的话都不能信，懂了吗？” “大哥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信！” 秦长安立即保证，真挚的眼神让屠老二笑了下，继续在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