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争论
“不会！”班长果断回答。 “那你觉得我们班里有谁最可能？”楚小明怒气冲冲的问，“谁最可能素质低到会拿仙人的纱布开玩笑！” 班长眼珠一转，想到了几个人选，那几个人都是班里出了名的混混，他们素质很低，确实有可能做出那种事。 他爆出那几人的名字，自信满满的看向楚小明。 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这堂班会是有教育意义的！ 没想到楚小明也是呵呵一笑，他手指指向班级后排，大声喝道：“你自己看看，你说的那几个需要教育的对象，现在在干什么！” 众人循着他的指尖看去，那教室后排竟然空了大半！ 睡觉的睡觉，缺席的缺席，刷手机的刷手机，总之那些人之中，没有一个在乎这堂课在讲什么，他们甚至听都没听。 “干嘛啊？”有一个刚刚睡醒的人发现全班都在看着自己，不耐烦的说道，“有病是吧？” 他转了个方向，继续睡下。 “呵呵，这就是你讲的教育？”楚小明说道，“会尊重仙人的人不需要这种教育，不会尊重仙人的人，对他们来说这种教育连个屁都不是，他们只会觉得无聊，觉得是作秀，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听！” 班长看着那他从未注意过的后排，顿时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堂课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硬着头皮反驳：“那、那也不能不教育，我们必须把仙人的纱布摆上台面来讨论，否则大家都会觉得这很羞耻，会避免去谈论，导致仙人们被歧视——” “羞耻？现在又开始扯到羞耻了是吧？”楚小明怒吼道，“你让外面那些仙人进来示范一下，让他们好好演示一遍怎么使用仙人专属纱布，只要他们有一个敢进来，我当场磕头道歉，以死谢罪！” 楚小明转向教室外的那些仙人，仙人们却目光躲闪，没有一个愿意演示。 “来啊，进来演示啊！” 班级里的凡人们纷纷看向窗外，特别是班主任和班长，他们极其希望有一个仙人能进来演示，这样就能彻底说服楚小明了。 “不是说教育吗？”楚小明冲那些仙人喊道，“凡人能演示，凭什么你们这些仙人不能？进来啊，看看到底是谁在羞耻！” 最终，没有一个仙人愿意走进班级，他们纷纷后撤，远离了这个教室。 整个班级都陷入沉默，班长呆呆的坐下，他已经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这堂课究竟是为了什么？ “破除羞耻？破除歧视？被歧视的是仙人，最好的方法难道不是让仙人来演示吗？为什么偏偏要我们凡人去演示？今天但凡有一个仙人敢站到讲台前，我当场把自己的头割下来！既然没有仙人敢上来，那我就敢肯定，这节班会的目的，绝对不是什么教育！” 别人沉默了，楚小明还在输出：“况且之前不是总有仙人说，凡人没有虎口就不能评价仙人专属纱布吗，为什么我们还要学纱布的用法？仙人都说了凡人没有资格讨论纱布，为什么你们还要像狗一样去讨好他们？贱不贱啊！” “消消气消消气。”李万嗥走到楚小明身边，顺了顺他的后背，凑到耳边悄悄说，“别把自己气坏，身体要紧。” 可楚小明已经杀疯了，他双手一抖，竟然把李万嗥甩开。 李万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真魔怔了？ 连我都敢甩？ “这节课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教育，而是规训！规训所有凡人，强迫我们认为仙人身体神圣不可侵犯！”他已经喊到双眼发红，“为什么只讲仙人的纱布需求，而对凡人的吃rou需求闭口不谈？仙人的虎口会开裂，我们凡人的食指也会发痒，同样是手上的问题，凭什么能关怀仙人，就不能关怀凡人？” “你自己控制不了嘴巴，怪得了谁？”窗外一个仙人喊道，“不就是想吃rou吗？控制不了的东西，干脆缝上好了！” “那你怎么不把你的虎口缝上？” 楚小明一句话怼得他脸色铁青，扭过头装作听不见。 “我就想问你们，凭什么！”楚小明冲窗外那些仙人喊道，“凭什么你们仙人的身体就是圣洁伟大，我们凡人的身体就是肮脏下流？” “我没这样说……”班主任插嘴道。 “你就是想这样说！”楚小明流出一滴眼泪，“如果不是有你这种人，我的家人就不会死！” “够了！” 校长突然出现，他呵斥道：“滚出去！” “我艹你马！”楚小明把桌子上的书一摔，“我还不稀罕你这破学校，老子不回来了！” 他愤怒的夺门而出，班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 李万嗥担心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急忙跟出去。 校长感觉自己丢了面子，还想说点什么，在后面喊道：“回来，你回来。” 然而楚小明不会再回来了，他一路跑出学校，头也不回。 刚才的宣泄对他来说实在是前所未有，以前压抑在心里的种种感情一下子得到释放，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如此痛快，就好像刚起床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一般。 他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同了。 跑累了，他停下来将眼角的泪水擦去，这是他唯一不满意的地方。 “明明是我占理，为什么还要哭？” 这种懦弱的特质让他愤恨，他恨自己，要是能再勇敢一点……他掏出纸巾，狠狠地擦干眼角，皮都擦破了也不在乎，好像想将过去的自己完全擦尽。 李万嗥静静站在他身后，不知该说点什么。 “你不该跟过来，会死的。”楚小明突然说。 “我不怕。” “我惹了不得了的大人物，不想连累你。” “我不怕。” “走啊！你走啊！”楚小明猛的推开李万嗥，“再跟着我，你会死的！” “我不怕。”他亮出自己的木刀，“谁来我就砍死谁。” 楚小明咬咬牙，突然开始奔跑，但以他的身体强度，完全不可能甩开李万嗥。 李万嗥慢慢跑，一点也不急，却始终能跟上。 两人跑着跑着，渐渐离开繁荣的内城，周围的环境变得萧条，一开始是房屋变矮变少，到后面干脆连柏油路都没了，变成只有一辆车宽的土路。 放眼望去，树木变多，绿色植物充斥整个视野，高楼在这里完全消失。 “河城里居然也有这种地方？” “这是我家——宵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