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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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婆子进屋取了个小盒子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玉氏面前，玉氏使了个眼神婆子领会，绕过玉氏把盒子摆在了赵菀面前的桌子上。 “这，这是什么？” 直觉告诉她这会是什么好东西才有鬼呢。 “打开看看。” 赵菀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玉氏和婆子，玉氏专注逗弄手里的猫儿，婆子倒是眯眼冲赵菀笑了笑，不知为何，赵菀就是对她们没有好感，尤其是这个婆子。 赵菀上前一步轻轻拿起桌子上的木盒，做工精致还沉甸甸的，什么东西？赵菀打开盒子一惊赶紧把盒子合上放在了桌子上，后退一步着急开口 “夫人，这个，我不能……” “哎呦……这个死猫……” 赵菀话刚说出口玉氏一声惊呼慌乱的站起了身，白猫嗷呜一声跳了出去，婆子赶紧去看玉氏的手，玉氏定了定神拨开婆子的手，侧眼看向一旁白猫消失了的空地，阴测测的开口 “畜生就是畜生，给它点脸面就敢违抗主子了。” 玉氏抬起有着几道鲜红的血痕的芊芊玉手，婆子一声惊呼赶紧跑回屋子寻药。 玉氏踱步走到赵菀跟前 “你觉得这种不长眼的东西该怎么处置呢？” 玉氏话里有话，赵菀内心冷哼一声，抬头看向玉氏 “夫人何必跟一只畜生计较呢？” 玉氏轻轻一笑 “我看你话里有话啊？” “赵菀不敢。” “那这个……” 玉氏的眼神飘到桌子上的盒子上面 “我就当做你收下了。” “赵菀谢夫人赏赐。” 玉氏满意的看了赵菀一眼。 “只是，夫人打算要我做些什么？” 赵菀冷冷一笑低头看向手里拿着的盒子 “我总得做些什么，才对得上夫人的这些赏赐才是。” 玉氏轻轻点头 “嗯，孺子可教，你回去吧，会有人告诉你你该做些什么，来回报我的。” 婆子已经拿了药膏，托起玉氏的手轻轻涂抹，玉氏皱了皱眉毛。 “夫人，先涂些药膏，老奴已经命木蓝去找府医了。” 玉氏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不懂，夫人，为什么会选择我？” 玉氏抬手扶了扶额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记住，你的疑问应该少些，回去吧。” 赵菀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略带不甘的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可没有人再带着赵菀，赵菀握着手中沉甸甸的小木盒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盒子里装满了金银首饰，虽对玉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可是，却足以让赵菀这种人活上几辈子。玉氏自然不会白白给她这些东西，看她的态度不像是知道了她和沈辰余的事情的样子，那么就是为了沈聘婷。 她拿着这盒东西出了这里估计看见的人都会知道她得了玉氏的赏赐，至于为什么赏赐她，赏赐了什么，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赵菀肯定是帮玉氏做了什么事情才是，至于做了什么，很快也就看出来了。 哼，把她当成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好吗？额，不对啊，玉氏是畜生，那沈辰余是什么？小畜生？ 赵菀气呼呼的回了屋子，没过多久同屋的小果给赵菀送来了个小瓷瓶还有一句话：你知道你该做什么。 去你丫的，我知道什么我就知道，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清楚，非得整这些没必要的幺蛾子，她真是受够了。 赵菀捏着瓷瓶抬头看向小果，难道她是玉氏的人？但是小果一脸懵懂的样子倒也不像，可能她只是替人跑了趟腿而已。 半夜，赵菀睡不着于是晃到院子里，可惜了她的杏树第一年种下就结了两个青青的果子，还没到能吃的时候。 赵菀坐在石凳子上抬头看向沈辰余的书房，书房的灯还亮着，这么晚了也不休息，真不知道书究竟有多吸引人。 怎么办好呢？她好像真的明白玉氏的意思，平时不是挺笨的吗？怎么这次偏偏就全都懂了呢？ 赵菀拿出袖子里的小瓷瓶轻轻笑了笑，这大概是要下给沈聘婷的吧。赵菀握紧了手中的瓷瓶，她虽然不一定真的帮的到沈聘婷但是她也想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她，自己更是没有想过要去害她。 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会带来什么后果，是继续让沈聘婷虚幻的活着还是直接结束她的生命？她也想到告诉沈聘婷然后让她装病，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贸然行事可能会给她们带来更大的危险。 若是哪天玉氏不耐烦了，可能就不会用这种麻烦的方法来对付她们了。 究竟该怎么做呢？玉氏会不会只是在试探她？试探她有没有和沈聘婷有什么利益关系？ 若是她真的把这东西下给沈聘婷恐怕她会很难活着离开沈家了，玉氏一定会把她拎出来做顶罪羊的。到时候她也是百口莫辩，可是如果沈聘婷没事玉氏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她可不可以装作没有领会玉氏的意思，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不是。可是，万一玉氏找了其他人去做这件事，而捧着赏赐的人是她赵菀，最后即便玉氏才是幕后主使，以她如今的能力沈老爷估计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倒霉的还是她赵菀。 真是头疼，怎么样都不行？老天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往这趟浑水里卷呢？早知道她就不答应沈聘婷了，没那个本事瞎做什么承诺，估计玉氏也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找上她的吧，毕竟沈聘婷现在对她还算信任。 即便她拿了玉氏赏赐的事传到了沈聘婷的耳朵里，玉氏也不亏，赵菀如果因此失了信任害不了沈聘婷那么沈聘婷也失了赵菀这最后一个帮手。所以，无论如何，沈聘婷都是倒霉的一个，而赵菀，是可怜的炮灰。 “在想什么？” 赵菀抬头看到带着笑容的沈辰余赶紧收回了心思 “没想什么。” “哦，是吗？” 沈辰余坐了下来，赵菀突然想逗弄他一下于是恶趣味的开口 “不对，我啊，在想你呢！”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情况赵菀有些气馁。 沈辰余虽然面上一片平静似乎并不在意赵菀**裸的调侃，其实内心早已喷了半壶茶水，他的开放毕竟有限，如此直白的话，咳咳，听到还是会有些害羞的，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自然更会害羞。 “子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犹豫了许久赵菀开口，沈辰余正襟危坐，他早看出来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了。 “嗯，说吧。” 沈辰余爽快答应，赵菀扭扭捏捏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是，如果，如果有一天，因为一些事你突然要伤害一些你并不想伤害的人，并且，逼你去做这些事的人是你，很重要的人的家人……” 赵菀抬头看向沈辰余，沈辰余的眼睛也在看着赵菀，四目相对，寂寂无言。 过了一会儿赵菀再度开口 “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你会，会怎么做？” 沈辰余很想开口问赵菀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赵菀既然没有明说自然有不告诉他的原因，想了想以后沈辰余才开口 “我，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赵菀刚想给他一个白眼沈辰余接着开口 “赵菀，如果是你，既然躲不了就跟着你的心，如果你的心也迷失了方向，你还有我。” 沈辰余是不是经常看韩剧啊？居然能说出这般情话，赵菀觉得自己以前果然很不了解他啊。 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告诉沈辰余，赵菀侧头看向沈辰余，沈辰余也看向赵菀，二人默契一笑，仿佛已经相识了很久很久。 虽然赵菀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方法但是她也想明白了，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迎难而上。 赵菀再次来到了停芳苑，这次赵菀没有遇见管事婆子。沈聘婷似乎在等她，赵菀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开口 “你应该都想明白了我为什么会来，我不会害你的。” 说着赵菀把袖子里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沈聘婷一直盯着瓷瓶，好一会儿轻轻笑了。 “赵菀，你说，这个东西会不会毒死我？” “……” 她怎么知道，她又没有试过，不然你试试，她还能交了玉氏的差。 清脆的碎裂声传来，沈聘婷把瓷瓶拂到了地上。赵菀低头看过去，碎瓷上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我不能再等了，她已经要对我下狠手了。” “究竟是为什么？” 赵菀就想弄个明白，她们俩到底是什么仇怨？ “我怎么会知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沈聘婷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 “赵菀，你去，你帮我去告诉她，就说我全都想起来了。” 赵菀有些想不明白，她真的想起了什么吗？难道就是因为沈聘婷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问题，而她又恰好因为一些事疯癫了一阵清醒后就忘记了这些，所以玉氏一直用药物控制着她不让她清醒，如今不管她有没有想起什么如果她和玉氏说了，带给沈聘婷的是谈判的筹码还是加速的死亡都未可知，只是，她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还不如听沈聘婷的。 “我要和她换一个自由，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囚笼里了，从我有些许清醒开始，我就不想再和她斗了，我只想去找一个人，去要一个答案……” 沈聘婷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悲伤当中，赵菀仍旧有些担心，如果玉氏不接受她的求和怎么办？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沈聘婷和自己陷入危局，她也不想和玉氏作对，不管她多讨厌玉氏她也是沈辰余的生身母亲，总不能最终逼着沈辰余在她和他娘之间选一个吧。 这种事她做不来，不管沈辰余最后选谁她都会不舒服，何苦给自己这种命题，她不知道日后会如何，眼前她只能帮沈聘婷，既然是她自己要求，她也只能照做，只是，玉氏也不是她说见就能见的。 赵菀实在不想面对玉氏，她对自己**裸的嫌弃也是太明显，听说玉氏以前家境也没有很好，怎么就如此瞧不上她们穷苦人民呢？ 赵菀自然没有直接见到玉氏，她托了木蓝把话带了过去。接下来倒是没有赵菀什么事情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多关注一些沈聘婷和玉氏的动静。 最近沈辰余没有很忙，赵菀见他的次数多了二人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沈酉不禁感叹自己失了宠，现在赵菀的活儿基本上都落在了他脑袋上，而赵菀，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在沈辰余的书房伺候了起来。 于是沈酉每天抱着哀怨的表情出现在书房各处，窗户，门前到处都有他的身影。 赵菀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沈辰余很挑，赵菀磨不出沈酉的水平沈酉就嘚瑟的跑了回来得意的挤开赵菀给沈辰余磨墨。 赵菀气急之时沈辰余轻轻一笑，沈酉磨得用腻了，换换口味也好。于是沈酉再度被赶了出去，赵菀得意上位。 因为这院子里主子就沈辰余一个，平日里伺候起居的是秋葵，伺候吃食的是秋霜，最近赵菀也代替了秋霜的活儿，屋子里只有沈辰余赵菀二人，于是沈辰余也不让赵菀伺候直接让她和他一起吃。 因此最近沈辰余的饭桌上要了带辣的菜，厨房对此也很不解。秋霜和沈酉站在了同一战线，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开始赵菀觉得如此高调不好，但是一想自己能在沈辰余身边呆多久呢？沈聘婷的事情一出，即便她想留恐怕也留不住了吧。还不如多过些想过的日子，那样，即便她离开了沈家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其实，在她和沈辰余的这段感情里，赵菀还是抱着悲观的心态比较多，他们真的差太多了，此时她突然有些想念楚家六小姐了，那样的她好歹还能有配的上他的资格。只是可惜，终究没能遂了她的愿。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日后会喜欢沈辰余她一定会珍惜在他身边的日子，现在，能快活到几时啊？ 赵菀承认，她的心态确实对沈辰余不公平，但是她会努力，会努力让自己配的上他，会努力站在他的身边。 只是不知道，她的结局究竟会如何？ 她们才刚开始，就让她想结束的事情吗？不行，她要反抗，总会有办法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