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风儿轻,月儿明,此刻很温情
一个黑影闪了进来,随手把门给关上。 看清来人,夏夜身子往床边退了几寸,心里闪过一丝恐慌和恼怒。 “很失望是吧,不是你想等的人。” 黑影往床前靠了靠,靠近了夏夜的病床,俯下身看着她。 病床本就小,夏夜退无可退,只得抬眸看向男子,声音清洌入骨:“凌先生,你半夜来我病房做什么?” 凌羽白不语,身子低了低,更是靠近了夏夜,夏夜往后挪,直挪到靠墙处,再无可挪之处,伸手去捏床头的呼叫铃,手还末触到,一只手强有力的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脸颊都快贴住了她的脸。 幽黑深邃的眼眸,在暗夜小夜灯的照射下,似乎发出绿幽幽的光,那眼光,让夏夜忽然想到狼的眼神,专注的看着猎物,再凶残地撕碎猎物。 她打了个冷颤,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待扑的羔羊。 男人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轻柔,但夏夜听着却越发恐慌:“我今天看你也特别的顺眼呢,你说再会,所以我与你再会来了。” “今天怎么样才能让你看我不顺眼呢?”夏夜苦笑道,明白这人报复来了,这么个大男人,多小的心眼哪! “今天估计没办法让我看你不顺眼了,你看,这夜色多美啊,不做点什么怎么能对得起这迷人的让人眷恋的月夜!” 夏夜转转头看了看窗外,也没看到那让人眷恋的月亮挂在哪边,倒是远处高楼上上霓虹灯牌灯光闪烁不停。 凌羽白语音低柔,他声音本就很诱人,此时,迷离的暗夜中,很容易让人产生旖旎的情愫。夏夜只觉得心智被蛊惑了一下,有小小的眩晕,随即恢复清明。 她推开凌羽白的手,恼怒道:“想报复尽管来,别搞这么旖旎。” 凌羽白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低沉,诱惑劲十足。 夏夜惊呆地看着他,这男人也太多变了吧。男人的表情在夜色昏暗的病室里显得很温柔,她的心没来由地一动,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慌忙敛了心神。 凌羽白双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语声铿锵有力:“回答我几个问题?” 夏夜的肩头被他按的生痛,不悦地瞅着他,很是反感他的粗暴。 “你怎么生的病?” “关你啥事。” “生病前你去过哪里?” “关你啥事。” “你落过水没有?” “关你啥事。” “……” “唔……” 她的唇突然被凌羽白的手给压住,压的真是疼。 凌羽白眸中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采,随即消失,又恢复到终年的冷漠。 他突然把手从她的唇上拿开,捏住她的手腕,手指在她手肘内侧轻轻一按,夏夜便感觉全身麻麻的,这种麻还带着一丝痛楚。她想挣脱,无奈凌羽白一直按着她的麻xue,她挣扎也是是徒劳。 “你走开,邻床的病人出去了,一会就回。”她挣扎着推他。 “有你在,那张床永远不会有病人住。” 夏夜终于明白为何那张床老是没人住,她刚来时没人住是巧合,再后来便是刻意。 身体的麻木使得她口里含糊不清地嚷着:“放开我,你这样的行为让人很是让人讨厌?” “关你啥事。”凌羽白故意含糊的回答。 “好歹你也是传奇人物,怎能能这样欺负一名弱女子,这多有损你的名声?” “关你啥事。” 夏夜都要被气笑了。 “你能……不能……不要鹦鹉学舌?”她气得直喘,话也说不好了。 “不关……你事。” 终于变化了一下句子。 被他捏的全身真的好麻啊,再这样下去,她都担心她会不会瘫痪。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你放开我,你这样欺负一个女子,你妻子的在天之灵也会嘲笑你,鄙视你。” 凌羽白猛然收了手,起身站起,凝视着她,迷离灯光的照耀下,夏夜奇异地看到凌羽白眸底深处的变化,惆怅,追忆,逐渐转变成了恼怒,最后变成冰冷,伴随着冷冷的话语:“你可真够大胆。” 夏夜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包住,身子还是颤抖的,她没有看凌羽白,好一会儿才平复了那气恼怒的心,恢复一贯的清冷,冷淡地说:“报复已完,你走吧。” 凌羽白身形微微一动,冷酷地说:“我明晚再来。” 夏夜终于忍无可忍,吼道:“我现在出院。” “随你。不经医生同意擅自离开,后果自负。” “我转院。” “随你。若你能找到更好的。” 夏夜瞪着他,眸中氤氲一片:“我和你有那么大的仇吗?从头至尾都是你无理取闹。” “……” “你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没有肚量。” “关你啥事。” 又来了。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凌羽白再问。 夏夜记起了凌羽白的问题,没好气地回答:“我很容易发烧,年年冷天如此。我一直在学校,这次穿衣少了点,冻着了,发烧厉害点而已。” 凌羽白再次审视地看了看她,无言地推门离开。 夏夜颓然地重新躺下,一瞬间觉得刚才好像一场噩梦。 至于凌羽白为何问她这几个问题,她才不信凌羽白会是关心她,更不会想到救人上面去,她再聪慧也想不到她救的孩子是凌羽白的儿子,况且她哪知道凌羽白已经有了儿子。 凌羽白也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多加联想,随口问问而已,也没有想过救他儿子的真会是夏夜,世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所以更不会再多问。 …… 宽大舒适的病房里,闵正捷早已休息。 凌羽白推门进来时,莫剑红还没有睡,正在客厅为小粮粮织毛衣。 见了凌羽白,她眼里露出可亲的笑意:“这么晚你去哪了?” “出去看了看。”凌羽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对面的中年妇人。 妇人五十岁左右,皮肤保养的不错,看起来更年轻,只是那满头曾经乌黑如云的发,早已斑白,那是在得知女儿死去消息时第二天便斑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