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征

    即使许多年后，她都会记得，大军出征的那天。天气好的不像话，甚至凉爽的微风吹来也不似六月里。她站在城楼上，看着队伍最前面的祁王和哥哥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沉烟里。

    她看过来送行的女眷，当目光扫到老祖的时候，看到了老祖脸上与他人不同的神情。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老祖为第三代人送行了，夫君，儿子，孙儿。

    当她转头看向皇后的时候、却觉得皇后的嘴边一直挂着不易察觉的笑。

    她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寒意。努力回想之前的轮回里是否有能对得上的蛛丝马迹。

    城楼上送行女眷里还有镇南王次女，她在被祁王退婚后，皇帝为了安抚边关老臣的情绪，讲她重新赐婚给了皇后的幼弟。此次北战，皇后家也为这位纨绔子弟求了一官半职，只求能略有军功，回来好再做安排。

    遗憾的是，仅仅这几日，她以往的经历已经有大半用不上了，除了一些人的性格还有迹可循，事情的发展和趋势。好像都不是她能找到参考的了。

    送行结束后，她跟着老祖和娘回了将军府。昨日回到王府以后，他不放心她独自留在王府，幸而王府人员简单，能在王府里服侍的都是他精心筛选过的。娶妻之前，他常年在外，整个王府也是极为安稳妥当的，她嫁过来也不需要怎么整治。

    因此昨日商议之后，她在他出征后便回到将军府，和爹娘老祖一起，等着他和哥哥凯旋。

    正好，上次回家问起娘的时候才知道纹绯乡下的爹没了，告了假回家奔丧去了。算起来，也是要回来了。

    纹绯着实是刺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不把这个人抓住，她总是无法安心的。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她看着老祖的面色凝重，完全不似刚刚在城楼上那样稳重。于是问道，“老祖，对这场仗……”

    “莫问了，不好打。”

    “这个时节出征，北域的粮草马上就是最足的时候了。”娘接过话来继续说，“若不能速战速决，恐是一场恶战了。”

    听到老祖和娘这样讲，她也不由得开始担心，担心哥哥，担心一同出征的将领和官兵，也有一点担心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