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所以,你又在担心什么
天梦从冰神那里获得的东西多吗? 耳边是天梦一刻不停歇的讲述,他的讲述欲望已经被完全激发,就像是要将这些年内心深处的孤寂都说完,在隐约间,他觉得自己好似从这些讲述的故事中窥探到几分千仞雪的真实意图。 可是,这可能吗? 她是在怀疑她所信奉的神明吗?就因为她曾经到达过那个高度,就因为她看到了其他神明对各自信奉者的态度? 天梦下意识的在心中否定着自己的猜想。 怎么可以质疑自己所信奉神明?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哪怕他已经被“冰神”抛弃,可在他的思维中,冰神仍旧是他应该去信仰的神明。 天梦曾见过千家的那位神,他甚至听过那位神对千仞雪的评价,从那些评价中,他能听出那位神明对千仞雪的期望。 一个对你有所期望的先祖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千仞雪这个后辈对其产生怀疑的? 或许那时,那位神明也是真心的希望千仞雪能接纳我。 想到此处,天梦突然停下话语,沉沉的长叹一声,垂下眼帘,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 天使神舍不得自己的后人受了委屈。天梦如此在心中对其评价道。 他同样也忘不掉最近一次见到千寒羽时,对方对他存在的漠视,甚至是纵容那个阴暗面对自己展露杀意。 “其实,天使神也算是一位不错的神明,千仞雪你觉得呢?” 将目光放在千仞雪面上,天梦十分突兀的在一堆有关于冰神的话语中提及了千寒羽。 “身为她的后辈,作为这些活着的千家人中受到其福泽最多的人,你觉得她如何?” 福泽!神赐下的福泽! 天梦忽地闭了嘴,他的眼神再次飘移起来,没等千仞雪说话,天梦就捡起之前的话题,继续讲着在极北之地中有关于冰神的传闻。 “神祖很好,特别是对待我这个有着亲手毁了天使神神位经历的后辈。” 知道天梦又是在胡思乱想起来,对于天梦口中那几乎道直白的提示千仞雪没选择忽视,她也没像天梦预想中的感到生气。 自己在天梦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千仞雪一清二楚。 “神祖对我没有恶意,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她对我有恶意,那也是应该的,毕竟哪怕是现在的我都不敢保证,我再次拿到天使神位后,我不会再次毁了它。” “我远没有我所预想的要理智,我也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智。” 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知道,同样的失败她并不想经历第二次,所以,哪怕为之付出所有都是有可能的。 别看罗刹神总是对着比比东说,她这个继承者总是想着“叛逃”,可是比起自己……自己在千寒羽那里表现的要不听话的多。 “这……这样啊。”被点破了心思,天梦也只是在最开始表现了自己的不自在。 眨了眨眼,天梦看着千仞雪的双眼,极为认真的问道:“所以,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冰神的存在,又或是你自己的未来?你明明是信任着天使神的。” “就不能是单纯的好奇?”将怀中的人调整了更为舒服的姿势,千仞雪的眉心又不自觉的皱起。 为什么还不醒? 好奇?可得了吧,天梦可不信这次极北之地的经历能勾起千仞雪心中的好奇,她的注意力永远都放在天梦不理解的奇怪地方。 不过……天梦低头看了看千仞雪怀中安睡的人。 啊,这位也是一位神明的传承者,但她背后的神明可不像天使神那样纵容着、任由千仞雪胡来。 天梦突然就明白了千仞雪心中的担忧。 比比东又从罗刹神那里获得了多少“福泽”? “你还想继续听那些有关于冰神的故事吗?”那些遥远又模糊的故事,在天梦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到这位曾经的“父神”对它们这些出生在极北之地的魂兽的掌控。 “你应该已经无法在从中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是啊,已经不需要再讲了。”或许这次回到武魂殿之后,我该和神祖谈谈这些,如果神祖还乐意和我闲聊的话。
千仞雪眼神微闪,如此频繁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神祖她真的不会被神界那些家伙抓住吗?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面上露出可惜的表情,天梦将他多余的讲述欲咽回腹中,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千仞雪身后的羽翼。 “天斗帝国还是武魂殿?”连外附魂骨的能力都用上了,她到底是有多怕再次被【祂】抓回极北之地。 “武魂殿。” 天梦被千仞雪塞回了魂环中,如今这个情况她认为还是先回武魂殿比较妥当。 还不知道爷爷去哪了?最好他是安安稳稳的待在武魂殿,那样是最安全的。 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的失踪连mama都急躁能出来找寻自己,爷爷能什么都不做只是待在武魂殿内安静的等待好像也不现实。 至于天斗城的事,这个先不急。 …… 七宝琉璃宗。 “剑爷爷,爸爸他……”站在尘心面前,宁荣荣那双以往明亮灵动的眼睛此刻充满的忐忑不安。 下意识伸手将尘心的衣角攥在手心,宁荣荣无声的张了好几次嘴,最后才艰难的开口:“爸爸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我、我不是故意破坏他的计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能躲避过七宝琉璃宗配给我的暗卫来监视我。” 自己给宗门带来的麻烦,一向对自己温声细语的父亲也厉声呵斥了自己,宁荣荣不懂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她无法一一分辨清宁风致眼中复杂的情绪,可是失望、无力、颓丧,宁风致以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向宁荣荣展现他周围氛围的变化。 本来宁荣荣不觉得有什么大碍,可禁闭之后,宁荣荣见到父亲还是维持在她禁闭之前的糟糕状态,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感从心底开始蔓延。 这是不对的,爸爸本该是对待任何事情都有着十足的信心。 自己这次真的闯了很大的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