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回忆当年
鹿麟笑着点头道:“记得当时晓儿打碎了一只花瓶,不敢说,等回家后才说出来。...d.m” 鹿晓白满面惊喜,急切地拉住他的袖子问道“真的?那只花瓶是我打碎的?”说的当口眼风扫向元子攸,他也是一脸喜色,满眼醉人的柔情与笑意如潮水汹涌,把她淹没。两人的视线久久交缠,如丝如缕,编织着只有他与她才懂的美丽图景。 鹿麟诧异地看着爱女,不明白她何以为打破一只花瓶而欣喜万分!谢凤雅一脸的懊丧,银牙暗咬,黑白分明的眼眸水汪汪的,在鹿晓白与元子攸之间瞥来瞥去,似有腹的委屈无法倾诉。 而元子正忽如醍醐灌顶,笑容如太阳花盛情绽放,指着鹿晓白道:“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胆子很小,我们在假山爬爬下,你躲得远远的,怕我们摔下来砸到你!”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一个胆小却懂得保护自己的小女孩形象鲜明地浮现于每个人的脑。 元子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试图把眼前的她与那个粉团似的小女孩重叠,眸瞳里闪烁着糖浆一样浓稠而又甜蜜的光芒。 曾经有个问题困惑着他,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不是在她不辞劳苦为他熬银杏叶汁时,也不是在得知她并非细作时,更不是在她要替秀儿与彩鸢挨打时,似乎还要更早…… 然而更早,怎么可能?现在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原来,他与她的缘分,足足提前了十年! 元子正还在兴致勃勃回忆当年,从雕花屏风漏下的阳光在他俊朗的脸面跳跃,如一幅幻的水彩画,勾勒出少年浓墨重彩的青春,心情一如浓黑的剑眉高高飞扬:“你那时候胖乎乎的,怎么现在这么瘦了?” 鹿晓白好地问鹿麟:“我小时候很胖?”鹿麟笑看着她,满目的慈爱,缓缓点头。她又追问一句:“有多胖?” “跟长鸣差不多!”元子正抢着回答,歪头仔细看了看鹿长鸣,伸手拍拍他鼓鼓的rou腮,加重语气道,“对!跟他一模一样!怪不得我第一次看到这小家伙感觉在哪里见过。” “我有那么夸张吗?不可能!”看着小胖子那一身肥rou,鹿晓白怎么也无法接受,不服气地抗议。 鹿麟呵呵笑着,说没那么胖,但也是粉嘟嘟的特别可爱。 记忆犹如开闸的洪水,把他们都卷带回十年前那个和曦的春日,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再现当年的场景,包括鹿麟在内,连谢凤雅也忍不住插话,最后说得最多还是她。 鹿晓白如饥似渴地听着,生怕漏过某个细节,不知是他们描述的情景过于清晰,还是原主潜存的记忆在复苏,她仿如亲临其境置身其,心满满的是被几个小哥哥呵护照顾的喜悦与温暖。六岁的她太过孤独,对来自他人的关怀尤其敏感而渴望。 鹿长鸣原本兴致勃勃地听着,越听越不对劲,困惑而又不满地问:“那我呢?你们怎么不带我玩?”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鹿晓白笑着戳戳他的肥腮道:“那时候你还在你娘亲的肚子里呢!” 鹿长鸣有些明白,但神情依然郁闷,因为在他们的描述,那些场景太过美好,令人不由自主地向往。 见他还是臭着一张rou嘟嘟的小脸,鹿晓白又笑道:“现在不是这几个哥哥jiejie在陪你玩吗?” 闻言,鹿长鸣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哥哥jiejie们,噘着小嘴笑了,为刚才的生气感到难为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元子攸宠溺的眼光一直在鹿晓白身流连,她对付小孩果然有办法,记得三朝回门那天,也是三言两语收复了口出不逊的弟弟。 忽然元子正想起什么,疑惑地看着鹿晓白:“不对,我记得当时那个花瓶是三哥摔烂的,怎么成了你摔的了?” 此话一出,原本眉飞色舞的谢凤雅脸色又难看起来,银牙暗咬,纤指下意识地绞着丝帕。 鹿晓白抬眸看向元子攸,他也正看着她,眼底的柔情满得似乎要溢出来,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如春花般在他莹润的俊脸恣肆盛放。 她心一荡,升腾起一簇又一簇的烟花,五颜六色流光溢彩,把曾经黑暗的心空照得明亮而又温暖,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如火牙般星星点点闪烁在心空的每个角落。 鹿麟笑看着鹿晓白道:“那天晓儿说她打碎花瓶后,下官立即带她到彭城王府说明情况,却见子……王爷已在向李妃承认错误。” “我明白了!”元子正恍然大悟,指着他哥道,“怪不得那次你特别主动去找娘亲领罪!原来是想包庇鹿晓白!” 元子攸只管深情凝望着鹿晓白,笑而不答,谢凤雅神请复杂地看着他,闷声问道:“这么说,姨妈已经知道实情了?” 元子攸笑着点点头,谢凤雅还想要说什么,秀儿过来请示几时用膳,鹿晓白道现在吧。 于是跟在秀儿后面的几个下人或捧或提的把膳食摆在膳厅,元子攸请鹿麟坐位,他一再谦让,最后还是元子攸坐位,鹿麟坐左下首,元子正与鹿长鸣坐右下首,鹿晓白与谢凤雅坐末位。 这样一来,鹿晓白便只能由彩鸢来喂,元子攸不断往她碗里夹菜,引得鹿麟侧目不已,他也混不在意。 食不语寝不言,加有鹿麟在,大家拘束许多,连鹿长鸣都收敛起调皮,谢凤雅更是闷头吃饭。 元子攸与鹿麟互敬了酒,元子正也陪着喝了少许,一顿饭吃完,竟是花去不少时间。 饭后,喝茶闲聊几句,鹿麟便告辞了,鹿长鸣老老实实跟着他回去。 元子攸推着鹿晓白把他俩送到大门外,目送着那马车渐行渐远,鹿晓白心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现在是情迷心窍。 这一别,又不知几时才能再见面,她倒是没什么,但对于鹿麟来说,没把女儿接回家,心里应该不好受。 正当她陷入自责当时,元子攸“咦?”了一声,“是他们?” 鹿晓白放眼望去,只见长巷的尽头,缓缓走来两匹马,护着间一辆马车,而其一匹马坐着的白衣公子,是不是……她心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