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元颢受伤
情急之下的鹿晓白抡起一只木凳往那两人砸去,正砸中那年轻的脚。那人吃痛之下便乱了阵脚。 元颢急喊:“晓白!你还不走!快啊!” 一招得手,再接再厉。鹿晓白对元颢的喊叫置若罔闻,又抄起一把竹扫,打算专攻他们的腿脚,让他们上窜下跳自顾不暇,以减轻元颢的压力。 人说战场上瞬息万变,眼前这个小战场也不例外。鹿晓白的算盘还没敲响,那年轻的瞅了个空隙,剑锋一转便向她刺来。 元颢大惊,忙扔下正与他纠缠不清的年长者,趋身过来用剪刀格开那剑,化解鹿晓白的危机。鹿晓白惊魂未定,很后悔刚才的大意,忽听“噗”的一声,那是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她不禁魂飞魄散,忙低头瞧了瞧自身,没事! 只听得一声闷哼及吸气声,那熟悉的鼻音,不是元颢的!不是元颢的!然而她再怎么自欺欺人,眼睛却不肯配合她立刻瞎掉,清清楚楚看到那年长的剑已染了血水,在空中扬起几道细小的弧线。 而元颢,已步履蹒跚! “元颢!”鹿晓白惊叫一声,也许太过用力,喉咙突然发硬发痛,泪水开了闸般汹涌而下。“快走——”元颢呼吸已乱,不顾伤势竭力招架。 鹿晓白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她再次抡起长扫,嗷嗷叫着便往那两人身上横扫直戳,语无伦次:“来啊!杀我啊!你们主子是谁?告诉他,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玩阴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冲我一个人来!叫他出来!别躲在背后当缩头王八……” 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那两人怔住了,面面相觑。忽然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喊王爷的,喊晓白的,喊抓活的,都有,嘈杂不堪。紧接着有人进来。 元颢松了一口气,再也撑不住,踉跄了几步。“王爷——”鹿晓白忙扶住他在地上坐下。只见他脸色煞白,手捂着左腿膝关节,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走!”那两人非常有默契地退到天井,几个侍卫进来时恰好见到他们翻过矮墙。 “王爷!您怎样了?”侍卫忙过来察看他的伤口。元颢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快去追,别让他们跑了……”侍卫得令而去。 舞月进来时便见到这样一幅场景:鹿晓白靠墙坐在地上,元颢半躺在她身上,她眼泪叭嗒叭嗒地帮元颢包扎伤口,元颢伸手抹去她的泪水,笑得一脸幸福:“莫哭莫哭,死不了……” 一时只觉得十指冰凉浑身发抖,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大哭:“王爷!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看着他被布条层层裹的膝部,忍不住朝鹿晓白抛去一个埋怨的眼神。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内疚万分的鹿晓白又哭起来,舞月的两个婢女也跟着哭,屋内哇声一片。 “你们别顾着哭了,赶紧把人抬到医馆去清理伤口吧!”见危险解除,外面的吃瓜群众纷纷围上来,隔壁老板仗着与鹿晓白有过一面之缘,斗胆提醒。 刚才的包扎只是简单止血,也不知伤了哪些筋骨,为防止伤口感染必须彻底清理、上药。只是,医馆似乎没必要去,古代富贵人家谁不养着大夫啊?鹿晓白征询元颢:“王爷?去医馆吗?” “回府吧!” 王爷突然受伤,王府上下一片忙乱。刘嬷嬷趁机教育了鹿晓白一番,这次鹿晓白自知理亏,虚心接受批评。已经处理好伤口倚在床栏的元颢替她说话:“这次是我让晓白出去逛的,莫要怪她……本王累了。” 刘嬷嬷悻悻地闭嘴退下,鹿晓白与舞月也要跟着退出,却被唤住:“晓白留下。”鹿晓白犹豫地看着舞月,后者眼神落寞地朝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走了。 “过来,晓白。”元颢朝她招手。 鹿晓白心慌意乱地走过去:“王爷,您累了就好好歇着吧!我去看药煎好没有。” 元颢拉她坐到床沿上,没有血色的脸上,一双凤眸反而更加盈盈水润,似倒映着天光山色的湖泊,深邃而又宁静。他唇角上扬,笑看着她道:“有你在,就不累。” 她脸上微微发烧,忙转移话题,看着他被包得密不透风的左腿问道:“痛吗?” 他依然笑看着她:“有你在,就不痛。” 想翻白眼的鹿晓白忙提醒自己要忍住忍住,他说什么都要笑脸相迎,谁让自己是闯祸精呢?只得咬了咬唇,侧转了身背对着他。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晓白,干吗不翻白眼了?” 她低了头闷声道:“谁敢啊?您可是王爷!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是吗?晓白真是这么想?”元颢掩不住满脸笑意,连话也带着笑,“你以前可是对我很不客气。” “以前?”鹿晓白慢慢转过头去,不解地望着他,无辜的水眸眨巴着,心中却无限感慨,真是造化弄人,以前用双重身份跟他交往,矛盾纠结又无奈,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洛阳,远离她的生活了,没想到兜了一大圈,命运又把两人拴在一起。 元颢拉过她手,包在自己的双手间,那柔软无骨的触感,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三年前,在永宁寺门口,他第一次牵她的手,从此便魂牵梦萦。 “您的手好凉!”这是失血过多所致。鹿晓白想了想,伸过另一只手,反掌把他的手包住,反复搓了一阵,轻轻放进被窝里,“放里面暖一暖吧!” 他伤得很严重,大夫清理伤口时,清理出少许碎骨碴,嘱咐他须静养两三个月才能下地。元颢听话地不再把手伸出,只拿带笑的眼风把她紧紧望着。 纵使他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让她安心,她怎么会不知道那种皮rou筋骨被撕裂的痛?唉,还以为经过几年的磨难,她的劫已经渡完,如今看来,她仍将继续祸害人间。 “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出去,就不会这样的事了。至此,她几乎可以肯定,她落入圈套了。至于到底是怎样一个圈套,因心绪过于纷乱还没理清。还有他怎么又出现在裁缝铺,这个问题她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今天,您怎么会去裁缝铺?” 本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