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人头
“李队，要不咱先把人给放了？” 办公室内，记录员方宇小心翼翼问道。 李志眉峰紧蹙，凌厉的目光扫了方宇一眼，“不，先拘满24小时，晚点再审审看……” 李志刚才去了趟医院，被张诚用剪刀捅伤的那位仍在进行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 伤者家属现在也都来了，眼下就在外面闹腾，要求“凶手”支付医疗费用。 然而单凭对方的口供，还无法定罪，张诚这边的供词也无懈可击，李队长现在正派人去案发现场进行走访，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证人。 这案子确实比较棘手，双方各执一词，而且乍看都没什么破绽，特别是这个张诚，供述的内容在逻辑上都能自洽，完全看不出来有扯谎的迹象。 “这事也太他娘的蹊跷了……” 李志点燃一颗香烟，皱眉抽着，“小方你怎么看？” 难得李队征询他的意见，方宇仔细考虑了一下，谨慎道: “依我看，这个张诚应该没有说谎，每一个细节全对得上，倒是另外那2个，都有前科，感觉说话也不太着调……” “教过你多少次了，我们警方办案要讲究证据，怎么能凭感觉下结论呢？” 李志嘴上虽这么说，心里面却多少还是认同方宇的观点，以他多年来的从警经验，嫌疑人如果撒谎的话，在细节上是很难做到逻辑自洽的。 而目前为止，这个张诚无论在供词方面，还是外在表现，都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反观另一边的供述，除了一口咬定是张诚因为口角之争先动的手，问及其他方面就颠三倒四、支支吾吾。 唯一对张诚不利的就是，对方没有作案动机。 现在除了寻找目击证人，剩下的就只能在双方的社会关系上面寻找突破口了。 “不过这事也确实太凑巧了……” 见老李不吭声，一旁的方宇忍不住分析道，“这一个月内，接连遭遇三次袭击，均造成对方重伤，而且前两次都被判定为正当防卫，这小子该不会是在钓鱼吧？” 方宇的想法倒是和老李不谋而合，他冲对方点点头道: “你分析的不无道理，还记得6月初二仙桥那起案子吗？” “当然记得，” 一想起那个案子，方宇就直摇头，“那帮小屁孩！真是给咱们添乱！” “不是啊队长，就算钓鱼也得讲究个饵料啥的，这个张诚的饵料是什么呢？” 方宇表示疑惑。 李志冲他摆摆手，自嘲一笑: “行了，咱们也别在这瞎猜谜了，你先准备准备，待会儿再去问问那小子……” …… 晚上10点过，李志和记录员方宇再度来到讯问室，对张诚进行第二次的询问。 老李先是把之前问过的问题重复一遍，他想看看张诚的供述有没有前后矛盾的地方。 但是很明显，张诚第二次供述和前一次几乎分毫不差，涉及到细节方面也没有出现任何破绽，而且表情也是非常的自然，倒是和之前一样，一直在不停地喊冤。 “冤枉啊警察同志！我真的是正当防卫，我张诚对天发誓，是，是他们先动的手啊……” 张诚照例对着老李一脸无辜地哭诉，情真意切，实在看不出来有装模作样的痕迹。 “行了！” 老李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先别忙着喊冤，好好配合我们调查，如果真的是对方诬陷你，我们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是是是，警察同志说得对！我配合，配合……” 听老李这么说，张诚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李志朝一旁的记录员方宇递个眼色，开始询问张诚的社会关系。 张诚拥有原主的记忆，也不怕对方询问，从头到尾对答如流。 “你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快要结束的时候，李志又抛出了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你好好想想，要是对方没有动机，你是很难洗脱嫌疑的……” 撂下这么一句，李志就和记录员方宇起身离开了讯问室，留张诚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没过一会，又进来一个张诚从没见过的民警，把他带到一间拘留室，单手铐在墙面固定着的一根金属杆子上面，屁股底下给他塞了张椅子。 “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张诚问那民警，对方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你他妈有没有礼貌？ 张诚心态有点爆炸，这次被系统坑的太惨了，被关在这冷冰冰的拘留室里，张诚简直欲哭无泪。 他倒是怀疑对方之所以袭击他肯定和前两次的事件脱不了干系，也在言语上引导警方从这方面入手调查，但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个所以然。 在脑海中反复查看了一下系统功能，也没有找到替自己洗脱嫌疑的方法，张诚一时间气得想撞墙。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要是能顺利出去，以后再也不去理会这锤子系统了。 完全就是坑爹嘛，什么破系统，发布坑人任务，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不带这么玩的啊。 “我张诚以后就算穷死！饿死！死在外面，也不会……” 在心里抱怨了一通，张诚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半夜他正做着美梦，猛地被一阵开门声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瞧，原来是一位民警领着个犯罪嫌疑人进来了。 民警把犯罪嫌疑人铐在金属杆子上，让他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交待清楚的，扭头就走了，连把椅子也没给留。 张诚偷摸觑了眼对方，是一个长头发青年，模样挺凶的，问他怎么被捉进来的，回答说抓错人了。 看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张诚也懒得跟他废话，靠在椅子上两腿一蹬，接着睡觉。 不曾想刚闭上眼睛没一会，肩膀就被人拍了拍，一睁眼就看到隔壁这位正恶狠狠地瞪着他，指了指张诚屁股下面的椅子，阴沉沉道: “起开！” 诶我cao…… 张诚从头到脚打量了对方一眼，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什么人嘛这是，刚才好心跟你搭话，给老子装什么高冷，现在站累了，知道问我要椅子了？ 这货见张诚转过身去没搭理他，二话不说伸手就薅住张诚头发，用力一扯，低声吼道:“妈的老子跟你说话没听到？” 张诚被扯得仰面朝天，心里却是一乐:敢情这是系统给老子送人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