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截然不同与异曲同工
“欢迎加入组织，荧小姐。” 后方的老者路易斯也走上前了，“既然两位已经到达了这里，那老头就不多打扰你们两个年轻人了。” “感谢路易斯先生的关照。” “不碍事，不碍事。”衣装笔直的老者转身离开。 荧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他是来监视我们的吗？” “话要是说好听一点的话，这可以叫监督。”巴罗克揉揉自己的眉心，“虽然组织需要用信任来建立不变的目标信念，但是如果有人能相互照应监督，那就能保证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话音落下没几秒后，一名戴着兜帽披着披风的男子便走到了两位面前，笑着对巴罗克轻轻颔首，“我是来接新人的……咦？荧小姐？” 荧眉头一挑，看着这皮肤人，“你认识我？” 戴着兜帽的男子揭下兜帽，深绿色的头发洒开，笑容灿烂。 “你好，在下采尼.莱尔。之前我们曾并肩战斗过——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不记得。” “这么干脆的吗？！” “骗你的啦，你是——”荧拉长了音，好让自己能思考更久一些，记忆闪动，“……哦，你是……干饭人冒险团的那个人！” “是畅饮者冒险团！” 巴罗克倒是有点好奇，“你们两个认识？” “采尼先生大名鼎鼎！”荧伸出根手指头旋旋，眼睛在采尼的神之眼上扫过，顿了顿后，念稿般道：“是画家，占星术士，著作家，糕点师，评鉴家，冒险家，可谓是百花齐放。现在的话，还可以再加上个组织成员，对吧？” “小名而已，不及巴罗克先生。”采尼很谦虚，但是脸上的笑容分外灿烂，“今天组织说要迎接新人，没想到居然是你……我很高兴。” 巴罗克神色微异，一言不发。 他的名气向来只在蒙德城内环流传，其实并不及采尼这样的大众且全能的艺术人，而他感到奇怪的地方是采尼向来一丝不苟，现在怎么那么开心？ 暗暗瞥了一眼笑容一样灿烂的荧，这位少年似乎清楚了什么，连连打了个哈欠，虽然双目清凉，但是声线疲惫，“采尼，你先带荧去报到吧，我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有事用通讯器联络。” “巴罗克……多谢。” 采尼岂能不懂巴罗克的意思，霎时间热泪盈眶。 巴罗克摇着头摆摆手，转身离开。 荧也不是个不懂气氛的，却也不清楚两人是什么意思，假装咳嗽两下，“采尼先生，请吧。” 采尼对荧反客为主的姿态略感惊讶，随后再露出了笑容，“请随我来。” 组织建立在晨曦酒庄的地下，故而组织全称便为简略的晨曦酒庄地下组织，而该地占地半径甚至比陆地上的晨曦酒庄庄园还要大上一圈，而其下的纵深更不是陆地上的庄园能比，根据数百年的持续开凿发展，颇具规模。 组织中人在此间来往行动着，行色匆匆，由于组织并没有正式组织工作服等，因此姿态各异。 有瘦骨嶙峋的乞丐，身形壮硕的工人，体态丰腴的商客，精悍孔武的打手，衣衫柔美的服务生，风尘仆仆的游子，背着大弓箭袋的猎人等等，甚至还有穿着西风骑士团铠甲的骑士，全部拥有着相同的神态，穿行与仿佛完全相同的房间与中心的巨木和乘空道路之中，一丝不苟地交谈流动着。 “真壮观啊……” 荧边走边听采尼对组织进行介绍，边忍不住轻轻赞叹。 采尼微笑。 “组织自成立以来已过了四百年八十九年，由我们永远的精神领袖恩格斯.莱艮芬德所创，当年大陆风云变幻，一个国家凭空蒸发，动荡四起，而骑士团难以抚慰民众，不堪大用，恩格斯领袖故此正式计划莱艮芬德家族逐渐退出西风骑士团，并建立该组织，坚守永远的目标——在这从未平静的世界上守护蒙德的安全与自由，并逐步向外延伸，巩固安定成果。” “可是西风骑士团对蒙德的掌控力似乎不差，而且战斗力很强啊。”荧轻声道。 “此言不假。”采尼点头，“而且西风骑士团的骑士名额乃民众推选，绝不会出现不公平的状况，由于西风骑士团是明面上的蒙德官方组织，因此大多数民间人才都会成为西风骑士，成为中坚力量，为西风骑士团的强大再添一份力。 骑士团渐渐衍生了骑士守则与荣耀，视守护蒙德与民众为要务以及荣誉，保证不会腐化。 但，问题出现了。” “出现在哪里？” “他们太规矩了，规矩到了掣肘，但蒙德是自由的。”采尼轻叹摇头，“你没有发觉，一旦发生了什么事，西风骑士团是最后才知道并付诸行动的吗？” “……确实如此。” 荧很难不认同采尼所说。 上次的【未归的熄星】之中，荧可确认最先掌握动态的必然是组织，其次是愚人众，再者是冒险家协会高层，最后才是西风骑士团。 然而前三者都保持了明面上的沉默，仅在暗中出动手脚，直到了西风骑士团正式出手以及在冒险家协会发布委托之时，早有了无数暗流出手干涉。 采尼忍不住呵了一声，“一份事件，从一处小镇中发生，传递到当时的巡逻骑士，巡逻骑士回到营寨报告，营寨再将信息传递回西风骑士团本部，由秘书著进行审批签字再交递上去，最后由话事人——或是直接上交到了琴团长或者其他高层手中，做出决断，再一步一步传递下来。 如此往返，需要花费三天时间。 而三天时间，足够造成无数变局。 西风骑士团的腐朽与无能并非其精神堕落腐化，而是开始将正式化到了极限的地步，为了正式而正式，不再是为了解决事件而正式。” “那咱组织解决一件事要多久的决断？” “三十分钟。” 采尼笑得很灿烂，“化用璃月那边的成语，便可以说是：先斩后奏。 我们组织将给予行动权于组织成员手中，可先执行后上报，此来可以省略无数的麻烦。” “要是组织成员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那就看他的错误值不值得被原谅。如果值得，就原谅，不值得的话……那这位成员就是下一个任务的目标了。” “那要是向着这个目标行动的成员也出现了错误呢？” “套娃是吧？” 采尼忍不住笑了出来，并忍住了强烈想要抚摸身旁少女脑门的冲动，“纵使错误接连不断，但最终直面的，自然就是目前组织的领袖——迪卢克.莱艮芬德。 而他将会解决一切错误。” “我大概明白组织纲领了……” “再举个简单的例子。”采尼撩了一下自己深绿色的长发，那姿态甚至比女子还要动人，“如若一名恶徒，他令一名无辜者的生命消散，但是根本无法存留他杀人的证据，该怎么办？” “起诉他？” 荧说到一半，忽而苦笑，“嗨，当我没说。” 每年死在野外的冒险家成百上千，而其中一些是否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死在同伴手中也很难说，西风骑士团从来不审没有任何证据的案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如果是我们组织中人知晓或遇见的话……” 采尼伸掌做出抹抹脖子的动作。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