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堂外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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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走进讲堂，发现里边并不是如他们想象的那般。有的披盔戴甲，也有的穿着官袍，都扯着嗓子争得面红耳赤。 看见几个不合群的孩子来，争辩声渐息。 “谁家孩子!这么不懂规矩！” “快点出去！” 一位靠的近的将士推搡着把沐灵毓等人往门外赶。 “且慢，这几位是吴先生的学生。”一位身着白色儒服的男子及时出手拦下。 “我等商谈之事可不是此等乳儿能听的。” “就是！” “还不速速离去。” “诸位也别争了，吴先生让他们来自然也有他的考虑，等先生来了再请教也不迟。”白衣儒生打着圆场说道。 听完话众人就退回各自的座位继续讨论了起来，不过声音却小了很多。 “三位小友，我来领路。” “白露姐呢？”沐灵毓问道。 “那姑娘啊，刚走了。” “我们先去坐着吧。” 四人落座，白衣儒生问道：“在下王云，各位怎么称呼。” “沐予怀。” “沐灵毓。” “徐宁宁。” 沐予怀小声说道：“这屋里没几个像是来听讲学的。” “自然是这样的，举国上下的读书人没几个乐意听吴先生讲课的。今天来的不少都是军中将领或是朝中官员。” “那王前辈又是为什么来听讲的。” “说出来也不怕各位笑话，在下已有两次进士不中，此次前来也不过是巧合。再者在下听过先生几堂课，收获良多。” “吴先生有这么不受人待见？”徐宁宁不解道。 “你们不知吴先生教书之前的经历？” 三人均是摇了摇头。 “也罢，待我……吴先生来了。” 屋内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 夏慕馨也到了，朝他们三人的位置走了，直接往沐灵毓和沐予怀的中间坐下。 “挤一挤。” 旁边辣么大的位置偏要坐这吗？ “你……” “别吵了先生要开讲了。” 吴先生走到讲台上。 “我也不管你们是哪些人鹰犬，能把我今日之话带到带到朝廷或是军中便足够了。” 说完吴先生从袖中拿出一卷黄纸。 “这份京报是半年之前的，杀妖数百，斩蛮夷八千有余。” 底下人们开始不停私语。 “别急，我这还有本月的。诛敌三千，驱敌百里。我大齐有汝等良将命官平定这天下风云指日可待！” 只见有人拍案而起，“吴启！拐着弯骂人有意思吗！” “各位可是扬我大齐之威名于天下。” “吴启，我大齐若真如那报纸上所说，我们也不会这般舔着脸在这。” “王前辈，那报上的真是假的？”沐灵毓问道。 “听他们这么说，多半不真。” 夏慕馨皱着眉无奈地解释道：“自然是真的，只不过对象要反过来。” “啊！那，那些朝上的大官不管吗？”徐宁宁不解。 “管？怎么管，一个个欺下瞒上。骗百姓，欺天子，也就他们干得出来了。” 沐予怀坐在一旁抿着嘴唇扣着手指，沐灵毓也以为她担心着自家老爹，便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姐，没事的。咱爹读书人机灵得很，也不用上阵打仗。” “嗯。” 吴先生一把将报纸甩在地上，“现在大齐北有蛮夷妖兽，西有秦国威慑，国内佞臣当道，实属内忧外患之际。” “吴启你也别给我们在这说着说那，有办法就快点说，没办法咱们就都散了，也能快点回去交差。” 几个穿戴甲胄士兵受不了不断催促。 “当今圣上不理朝政，几位朝中重臣虽下达政令，但下面一些人不能接受。” “大齐准备割让边境三城于秦，以换取停战。” “但那恶秦得寸进尺，还想着赔金万两，赔粮万石！” “还想让我们将太子殿下送入秦国作为质子！” “我大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妖族和蛮人也狼狈为jian。” 一时整个讲堂群情激愤，几位官员甚至悲痛落泪，捶胸顿足。 “差不多得了，等秦人打到京城有的是时间哭。” 吴先生笑道：“既然都不乐意那就打！” “打？拿什么打，前有狼后有虎！” “总不能顾头不顾腚。” “就是。” “有理。” “王云你有什么看法。”吴先生问道。 王云起身向众人行礼说道：“以晚辈之见，不妨施以驱虎吞狼之计。” “小子你细说。” “据晚辈所知，北方蛮人可不止掳掠大齐之地，秦国也同样受其袭扰。今岁旱涝齐至，粮草短缺，估计秦国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北蛮更是不毛之地。现在蛮人饥渴尤甚，所过之地犹如蝗虫入境，不留一粟一粒。为何不说服秦人共剿蛮夷。” “你小子说得轻巧，那秦王贪如狍鸮，恨不得将齐国整块吞下，又怎么会给我们喘息之机。” “不妥。” “着实不行。” “是晚辈考虑欠妥。”王云再行礼落座。 座位上沐灵毓和沐予怀说着耳语，手指在桌下不停比划着。 “灵毓你说说。” “啊？”沐灵毓吓得一愣。 “随便说。” 沐灵毓思索片刻，“不如就将北境诸城暂且让于蛮人。” “你这黄毛小儿竟在这胡说八道！” “书还没都明白，竟如此猖狂！” “继续。”吴先生一句话将逐渐沸腾的苗头压下。 “我齐国之地必是寸土不让，已有五国覆灭之惨剧，故不能再重蹈覆辙，贿秦之事必不可为。蛮人入境不过是为了粮草，入城不久后自然会离去，这样不如将北境暂时放弃，集中兵力应付秦兵。” 场下有人讥笑道“那妖兽又该如何应付！” “这几城对妖兽来说不过是几块飞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即使它们强占城池，也没有后勤补给，待到明年秋收之后定能收复失地。” 场下有官员激动地说道。 “灵毓坐下吧。” “若真如我这学生所言，各位可又有信心应付秦人。” 场下瞬息蔫了声。 “我有三计你们暂且拿去。” “其一国之爵而平其禄。” “其二有余而继其不足。” “其三厉甲兵以时争于天下。” 言罢便离席而去。 场下一时争辩又起。 沐予怀拉起自家弟弟，“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