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天领
[[[CP|W:534|H:317|A:L|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511/24/3234028635839841350025719844371.jpg]]]（动漫中巴特雷将军提到了几乎所有的遗迹都被天领化了，这里我猜测所谓的“天领”应该就是皇帝直辖的意思，因为在布里塔尼亚是存在分封制的，所以皇帝并非是直接统治所有的领土。） 皇历2013年2月，西伯利亚北部，季克西。 这个新命名的港口坐落在西伯利亚的北部的勒拿河入海口，面对着浩瀚的北冰洋。就连EU人的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港口。它太冷也太偏僻了，对于坐拥了非洲、欧洲和西伯利亚的EU来说，是块不毛之地。鲁鲁修微微抖了抖身上的白雪，这个港口看起来就跟它周围的永久冻土带一样都是灰白色的，几乎看不到任何有生命的气息。对于习惯了彭德拉贡温暖气候的鲁鲁修而言，这里的寒冷让人心中隐隐不安。 “这里不该有港口，周围都是无人区。” 他转过头去，轻声对着身旁的安德烈说道，尽管离着哨所都还有相当的距离，但是周围的环境实在安静地可怕。鲁鲁修他们穿着白色的雪地作战服趴在远处观察着这所仅仅用两年时间构建起来的港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快要随着这里的寒冷而凝结了。 “不完全是，在我们占领西伯利亚之前，这里也还是有一些原住民的，但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这里的住民都在19世纪初的时候被强制性迁走了，现在，这是片被遗忘的地方，植物只有地衣和苔藓，偶尔的访客是饥饿的北极熊。” 安德烈同样感觉到了身上压着的白雪已经越来越厚，但是他不像鲁鲁修那样抖了抖白雪，今天的机会非常难得，他不希望因为这点细节而失去。 锈迹斑斑的铸铁码头通往冰封的海面，年轻的哨兵站在码头尽处，天上还飘着大雪，这样的天气就好像是站在冰箱里，可是这一次被装在里面的是新鲜的人rou。这里已经进入了北极圈，极夜还有几个月才回过去。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太阳不会升起，整个世界寂静悄悄。哨兵向着冰海尽头眺望，海面上刮着寂寥的寒风，补给的船只在翘首以盼中出现在冰封的海平面上。 虽然目前还没有到北海航线的通航期，但是对于迫切希望在这里建立稳固的根据地的布里塔尼亚来说，每年只有4个月的时间实在太少了。破冰船对于海平面上的冰层仿佛视而不见。那巨大的身影就仿佛神话中的泰坦巨人，哨兵甚至感觉到破碎的冰渣飞溅到自己的脸上，但是这依旧无法掩饰他眼中的喜悦。 “即便是这样的航道，对于这个地点的补给也是在所有的西伯利亚远征军中处于非常优先级的地位，这也是最初引起克雷多怀疑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已经被天领化，调查的话，恐怕会惹祸上身。” 安德烈说完这句话后不出所料地引来了鲁鲁修的白眼。明知道是天领，你们居然还引我来，这不是摆明了要我给你们背锅吗？但是安德烈对于鲁鲁修的白眼选择了无视，克雷多交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明了鲁鲁修绝对会是这个表情，所以他干脆假装起来自己的脸都被冻僵了，撇开了鲁鲁修，他开始趁着大雪摸向了那边的哨所。鲁鲁修看了看已经兴奋地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哨兵，皱了皱眉也跟了过去。 父皇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归属为天领，还强行把宝贵的补给优先送给这个地方呢？为了建立一个新的居住地吗？这太不现实了，西伯利亚这么大，没有必要选在一个半年都笼罩在黑夜中的地方。可是父皇还是这样做了，即便是在战事不利的现在，也没有停止对这里的优先补给，那么，一定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 鲁鲁修走进了之后才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这里的建筑并不是如同他常识认知中的那样，是一座耸立在这座可能是最寒冷的地方城市。这里的居住点光秃秃的，根本看不见一处可以称得上是房屋的东西。只有一个仿佛天然的岩xue，鲁鲁修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岩石，在这个西伯利亚你能够找到足以媲美岩石硬度的东西，那就是永久冻土层。 这里居然修筑了一条直通地下的阶梯一样的建筑。让鲁鲁修不可思议，补给船只已到达港口，那个地下室中就涌出了一些看着不像是这个地方应该有的人。一群穿着怪异的人，鲁鲁修觉得自己只能够这样称呼他们。这群人大多都穿着并不符合这里气候的单薄的白色制式服装，如果光是从风格上来看，鲁鲁修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群从医院里面逃跑出来的病人，他们那身单薄而刺眼的装束就死如此，而在他们的身后也跟着一群身穿着白大褂的人员，他们拿着文件夹，跟在那群人的身后，而走在最后面的人，与之前与众不同的黑色长袍，将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里面，只露出了双眼，仿佛一条缝隙一般，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些都是什么人？” 鲁鲁修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安德烈，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雪地呆的太久了，他靠在哨所的矮墙下，忽然感觉到了胸口的燥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不清楚，上一次我来的时候，甚至没有看到他们，只是可以肯定，这里是一间研究所。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一般是科研人员才会使用。而且，克雷多调查的补给清单里面，也有很多的科研设备。不过，老实说，这群人的装束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什么邪教组织一样…………” 安德烈有些嘲弄地讪笑了两声，可是他没有等到鲁鲁修的搭腔，这一路上过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谈话，虽然还没有确立君臣关系，但是安德烈觉得跟鲁鲁修打交道是个很令人舒心的过程。但是，这一次，回答他的，只有雪地里安静的风声。 “殿下？” 他回过头去看了看，鲁鲁修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他的脸都罩在厚厚的毛皮帽子里面，但是露出来的部分却变得异常的苍白，简直就好像是天上的白雪凝固在他的脸上一样。鲁鲁修的呼吸急促，耳朵里面传来嗡嗡的轻响，安德烈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具无声的哑剧。剧烈的疼痛仿佛让他意识都有些模糊，那是一种蚀骨的痛，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虫子，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神经，每一个细胞上密密麻麻地啃噬，生不如死。 “啊…………” 鲁鲁修动弹不得地趴在地上，忍受着煎熬，让他的额角都沁出冷汗。他的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迎着风雪，仿佛一串悠长的回忆。烈烈的大风，圈起巨澜一般的雪花。鲁鲁修不甘心地扬起了头，顿时化作了无比刺骨的冰凉流进眼睛里…………成为泪水………… 【你们要做什么，这里不是见习骑士选拔场地吗？】 空旷的场所，但是见不到一缕的眼光，数以百计、千计的小孩子，或是紧张不安，或是神情呆滞地零星散落着，他们感觉到受到了欺骗，这里根本就不是幻想中骑士的训练场，身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在高台之上，灯光照耀着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童话里的恶魔………… 【哎呀哎呀，杰诺瓦计划并不需要这么多的人啊，这样可超出预算了啊…………】 黑色长袍的男子轻声笑了出来，充满了冷漠血腥………… 【没事，这些素材的质量参差不齐，是需要再选拔一下…………】 那个声音听起来很是苦恼，但是他的言辞却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丢几把刀进去吧，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你们作为杰诺瓦的宿主，你们不需要怜悯…………】 团团围住的真枪实弹的士兵举高了手中的步枪，所有的人都被迫在这个漆黑而拥挤的空间里，仿佛羊羔………… 【只有一半的人有那个资格，不管是成为骑士还是…………活下去…………】 彭！第一声的枪响，击碎了孩童的恐惧，也击碎了所有人高驻的是非伦理。随着第一个倒霉鬼被射杀，人群，不，孩子群开始崩溃，暴动，恐惧，冷漠，疯狂，杀戮开始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男孩在心中狂嚎着，人性禁锢的阴暗，如同猛兽出笼一样势不可挡。手中的匕首一道又一道刺进了眼前同样年纪的女孩儿胸膛。浓腥的鲜血飞溅出来，碎rou粘稠在他的脸上，胸腔都仿佛有火在燃烧，那片烈焰充斥着刀锋一样的怨恨，如同落雪飞花，一触即发。 这是什么………… 鲁鲁修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他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在极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醒来………… “殿下！” “啊！！！” 鲁鲁修的状况很不好，虽然安德烈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鲁鲁修这番痛苦的样子他是看在眼里的。他赶紧瞥了一眼还沉浸在搬运补给兴奋中的士兵和工作人员，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里。他连忙蹲了下去，只好就这样带着鲁鲁修撤离。但是，刚刚还趴在地上的鲁鲁修此刻已经站了起来，迎上安德烈讶异的目光，安德烈感觉到了鲁鲁修身上溢出的杀机。 “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 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安德烈摇了摇头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结果鲁鲁修只是冷冷一笑，翻过了那道矮墙摸了进去。什么时候呢？鲁鲁修的心中也在想着这个问题，也许………… 是前世吧………… 鲁鲁修这样似是而非地想着，手脚飞快越过了最后的哨卡，看着眼前的阶梯，鲁鲁修忽然有种预感，他所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就在这个下面………… “我们要现在进去吗？等到他们接受完补给，我们可能很难出来。而且，如果引起sao动的话…………” 两个人贴着那一面仿佛冰川凝结而成的岩壁前进着，这里的冻土都被大型机械开凿过，能够看到很清楚的痕迹。但是鲁鲁修只是一言不发地皱着眉头，这些痕迹在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新，可是越往里面走，越能够感觉到一股不自然。鲁鲁修的手一直摸在这些岩壁上，直到刚刚，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些机械开凿出来的痕迹不见了，余下的路，除了铺就的石板以外，是一个更为庞大的洞xue。因为时间的打磨，已经看不出多少人工的痕迹了，但是仅仅就在入口，鲁鲁修就确认了这绝对不是近几年才完工的工程。不管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财富有多少，也不可能在这块永久冻土层用2年的时间，开凿出一个近乎一个小镇大小的人工空洞。 “这…………这简直是…………” “上古的遗迹啊…………” 鲁鲁修抬起头，朝着那城镇最中央的地区努了努嘴，安德烈从刚刚那一瞬间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看向这个小镇的中央。那里还保留着形形色色的房屋和建筑。那风格既不是布里塔尼亚，也不是EU共和国主流的法兰西风格。而是一种更古老的。安德烈是知道爱斯基摩人住在冰屋子里的，布里塔尼亚就有不少爱斯基摩人，但是，在西伯利亚这种地方，难不成还有古人类能够人工开凿出这样巨大的空洞，建造城市？这简直难以想象。安德烈感觉到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过神来的时候，鲁鲁修已经顺着阶梯走了下去，安德烈跟在他的身后，听到了鲁鲁修似笑非笑的低语。 “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这个世界，已经定下了晚上潜入的法则了…………” 虽然在外面仍旧是一片冰天雪地，但是，内部的设施不知道是不是加装了供暖的设备，鲁鲁修和安德烈在这片寂静的城镇中一直待到了凌晨三点，鲁鲁修推开了那扇明显还没有被拿来使用的房屋的大门，门缝中涌出冰冷的气流，气流吹出响亮的哨音，鲁鲁修头上的皮帽都给吹掉了，不由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真像是地狱最深处吹来的风啊。” 他抽出手枪，对着身后的安德烈点了点头，跳进了门后黑色的空间。位于西伯利亚北部的地区，别说是有人入侵了，就算是能够平安到达这里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外部的守卫看似非常的薄弱，但是那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生命的禁区。鲁鲁修和安德烈趁着夜晚的宁静来到了小镇的中央。建筑群的正中央是一扇靠着数万年的冻土所修筑的巨大石门。四壁都是坚硬的冻土，鲁鲁修试着用枪柄去敲，居然冒出了火星。这更加让鲁鲁修心中惊疑，这样的硬度，就算是如今的科技也难以达成这样的工程，那么，曾经的上古居民又到底凭借了什么呢？ 鲁鲁修抬起头来看着那扇门，说实话，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已知的文化中看过或者听说过类似的风格的图腾。门上还残留着被发掘出来的冰渣，但是门的四周却保留了供暖的设备，似乎是为了防止它再一次掩埋在冻土之中。 “这里的冻土都有上万年的历史了，殿下你看这里，我曾经在课本上看到过这种生物，这是洞xue狮子的尸体，没有想到居然保存得这样完好，西伯利亚的低温，简直就像是把时间都凝固了一样…………” 鲁鲁修听着安德烈还有心情在一旁进行学术研究，心里面暗骂了一声，感觉到好笑。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一具还镶嵌在冻土之中的完整尸体之时，一个想法也灵光一闪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由得猛然抬起头看向了那一扇门，走近了看才能够发现这扇门的巨大。光是高度，预计就足足有近100米，宽度更不用说，足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而最令人吃惊的，这是一扇巨大的人字石门，这样巨大的岩石到底是如何找到的实属罕见，但是，能够运到这里，其难度简直胜过登天。 但是，安德烈刚刚的话却提醒了鲁鲁修。西伯利亚的冰冷并非是从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前就开始的啊。如果说是在这个地区的气候还较为温和的时候就开凿了这个洞xue，借着安德烈所说的，在这里冰封之后，时间就再也没有走过了………… 那么保留在这里的遗迹，至少，也有上万年的历史了……………… 鲁鲁修刚想要凑过去看个清楚，但是，紧接着那扇巨门的前面传来了响动。那群黑衣打扮的家伙如同奴仆一般跪在一扇巨型的液晶屏前面，那副簇拥的模样当真是如同安德烈所说的，就是一个邪教组织。但是鲁鲁修不清楚，他此刻只是好奇，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继彭德拉贡之后，这已经是我们找到的第6个遗迹埋藏地点。根据教团的文献记载，应该一共存在着17个遗迹。彭德拉贡一个，南边的亚马逊丛林中有一个，北部格陵兰有一个，南非一个，南极一个，如果每一个都像西伯利亚这里的这个这么费工夫的话，我们恐怕还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而且，彭德拉贡的遗迹因为那次事故已经被埋在了地底下，要清理的话，很有可能会将我们的秘密暴露在世人面前。” “另外，按照翻译的不完全的文献，我们至少可以肯定有两个遗迹位于中华联邦境内，这样的话…………” 鲁鲁修听着那群黑袍的家伙不停说着这些事情。心里面在猜测着到底父皇是为了什么才要发掘这些遗迹。而看着这些人如同狂热的信徒一样的想法，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非常敏感的想法。难不成这些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遗迹吗？不，鲁鲁修摇了摇头，这绝对不可能，即便是父皇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也…………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说完，他立刻就从那一面巨大的液晶屏中听到了一个雄厚而威严的声音，那是就在两天前，在朝堂上，他面见父皇的时候，听到的声音。 “父皇？” 鲁鲁修差点就惊呼出声，但是安德烈及时拉住了他。但是，即便如此，安德烈自己本身也是被这个真相吓了一大跳。显然，他也在猜测，如果皇帝陛下所发动的一切战争都只不过是为了这些遗迹，那么他们这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骑士，到底算是什么………… 因为帝王的一时喜好，而可以随意丢弃，随意去死的垃圾吗？不自觉地，安德烈心中产生的动摇，前所未有的强烈。 “彭德拉贡的发掘工作已经在秘密进行，有皇家刺客从旁协助，就算被人察觉也无妨。至于中华联邦那边，朕自有安排。你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里的设施恢复工作，等到所有的遗迹打开，阿卡夏之剑出鞘的那一天…………” “我们将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