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决战之夜
“今晚，也许就能够分出胜负了吧…………” 韦伯独自坐在丘陵山脉的眺望台上，从鲁鲁修离去到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深夜。韦伯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罩衫里，眺望着这个因为圣杯战争已经快要被夷为平地的城市，只有在新都的繁华地区还能够勉强看得见依稀的灯火。其他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因为那个骑士王的计策………… 韦伯想到这里也不禁感觉到自己的脊背发凉。这的确是一个强大到不能单纯以实力来评价的英灵，不仅仅拥有出色的个人武艺，智谋更是举世无双。能够将自己的Master都玩弄于鼓掌，这样的技艺不由让人害怕。而唯一令韦伯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家这个Servant并没有看上去那样长了一个肌rou脑袋。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想的，居然要跟Saber结盟，那个Berserker不是不是你的对手吗？只要使用了那个的话…………” 韦伯所指的是他们用来逃脱艾因兹贝伦城堡出现的结界的宝具。那与其说是一种宝具，倒不如说是由Rider所施展出来的固有结界。那样雄壮的景色，至今都在韦伯的心中久久回荡着，很奇怪，随同着那些来自异国他乡的勇士们行走在那片一望无际的荒漠，一同冲出结界的时候，韦伯真是感觉到自己激动地尿都快要流出来了。那样热血沸腾，只想要不顾一切地大喊的感觉，让韦伯环紧了自己的双臂。 韦伯抬起头回身看向了以灵体形态跟在自己身边的Rider，仿佛能够从这片凄冷的夜色中，看出他刚毅如火的眼神。 “小子，别忘了我们当时被困在结界中的可是有三个人，余既然能够依靠宝具从那个结界中逃出来，那么另外的两个人也一样。那个骑士王在爆炸之前的最后一瞬间突然从结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Archer被扔进了结界。虽然余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那个骑士王也绝对没有使出全力。更何况还有Archer，那个家伙可是巴比伦尼亚的王，如果余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拥有那个东西的…………” “那个东西？” “对，记载在中开天辟地的宝具，你不是也已经见识过了吗？” 听到自己Servant的提醒，韦伯就算是再怎么不情愿，但是也无法忘记那一天在刚刚逃出结界之后，他透过Rider的固有结界所见识到的东西。『百度搜索?49?小?说?网?，更多好看小说阅读。』那个黄金的从者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方式出现在了结界中，就在韦伯正在暗自窃喜他就要玩儿完的时候，在爆炸的剧烈闪光中，那个黄金的身影却在一瞬间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东西。只见他在光芒中轻轻地挥舞着手上的宝具，一瞬间将整个结界轰得支离破碎。 那绝对不仅仅是对城宝具那样简单，以Rider的判断，那并非是纯粹的破坏力破坏了结界，而是更为高等级的，对界宝具。伴随着Archer挥舞的动作，在结界的墙壁上，仿佛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感觉就如同两个剧烈旋转的空间黑洞在那一点上发生了剧烈的摩擦，结界所维持的空间在一瞬间崩塌了，空间中的一切就仿佛磨盘中的麦子，被形成近似于时空断层的攻击碾得粉碎。 “没错，为此，才会需要Saber的帮助。嘛，原本我最希望结盟的是骑士王就是了，不过，他们的情况也是相当复杂啊…………” 说着，韦伯往后看了看，一直沉默地坐在那堆营地旁边的两人。 Saber胸部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还是能够从她的面色中看出她的虚弱。不，与其说是身体上的创伤，心理上的痛楚才是令Saber不断颤抖的原因吧。营地篝火的火光仿佛流苏一样在Saber的眼前晃悠，每一次都仿佛鲁鲁修绝情的一剑要将Saber的眼眸融穿。即使是如此地靠着篝火，Saber也只能够感觉到世界化为灰烬后的冰寒。金色的长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将它盘在脑后，Saber只是呆呆地看着篝火，翡翠色的眼眸竟是死灰。 卫宫切嗣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对于他而言，也许这是早就能够预想得到的事情。卫宫切嗣曾经断言过鲁鲁修并非善类，但是Saber因为对自己Master的偏见而没有相信他，现在，也只有轮到Saber自己承受这份伤痛。卫宫切嗣对此也并没有什么怒气，毕竟，没有跟Saber说明这些事情也是自己的判断。现在，走到这一步可以说是两个人自己的选择。卫宫切嗣再一次将自己手中唯一剩下的武器整理好，起身离开了篝火旁。 卫宫切嗣抖了抖自己的爱枪，里面经过临时的改装，已经加上了可以快速更换子弹的设计，他带上了自己身上剩下不多的，从下午开始休息到现在的身体已经渐渐回复到了最佳的状态。但是，面对接下来极有可能的敌人他还是觉得目前的力量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Rider的Master，你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有什么想法吗？” 这种示弱的方式对于卫宫切嗣而言并没有什么羞耻的，他本身就不择手段的人，现在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要说担心的话，Rider他作为Servant反而更加担心自家的Master的安危，但是现在这个局面，老实说，就算是卫宫切嗣此刻也没有了杀机，毕竟，Rider可不是傻瓜，虽然现在已经达成了同谋，但是他的眼睛也会一直盯着卫宫切嗣。也许，至少要等待Archer或者鲁鲁修出局吧，卫宫切嗣第一次开始为自己跟Servant的不合而感到有些烦躁和懊恼，也许当初，还不如召唤Assassin更为有利吧……………… “关于远坂时臣…………老实说，刚刚在赶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韦伯跟自己的Servant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有些顾虑吧，但是看到自家Servant点头，韦伯还是不情不愿地跟卫宫切嗣交换了情报。『百度搜索?49?小?说?网?，更多好看小说阅读。』 “我们要面对的，恐怕不再是远坂时臣，而是他的弟子，原本因为失去Assassin早就应该出局的那一位Master。我记得他的名字是…………” “言峰绮礼…………” Saber的略微显得有些清冷的声音自卫宫切嗣的背后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从篝火边走了过来，只是依旧看起来有些虚弱。Rider看了她一眼，灵体的形态让他毫无顾忌地摇了摇头，这个Saber的反应可以说是没有超出Rider的预想。本来，在鲁鲁修说出了圣杯需要所有Servant为祭祀的事实的时候，Rider大受打击之余也不免有些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不再是为了“万能的许愿机”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厮杀，能够知道其本质，哪怕只是一个骗局，对于现在的Rider来说，能够跟聚集于此的英雄们来一场痛快的厮杀也许更有趣吧。但是Saber可不同，她的一切都托付在了圣杯上，可以说，圣杯就是她活下去的价值。但是，现在鲁鲁修却告诉她就算她赢得了胜利，也很有可能也会被卫宫切嗣以令咒杀死。这样子无情地断送了Saber的希望，已经让Saber心生死意。而现如今Saber明显的就是在强撑着，强撑着能够亲手向鲁鲁修做出背叛的裁决。愤怒，怨恨，痛苦，Rider将Saber眼中的神色尽数收于眼底，简直就像是一团浆糊。 Rider可是很清楚，自己才不是什么投掷标枪的好手，那个时候鲁鲁修明显手下留情，Saber也不是为自己所救。但是偏偏，鲁鲁修却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是希望Saber能够借着这份恨意杀死你吗？你早就知道告诉了她真相以后她会心生死意吧？可是这样子下去，Saber迟早也会被自己愤怒所蒙蔽了双眼，失去所有的啊……………… 搞不懂，Rider对着目光清冷，带着明显的怨恨的Saber无奈地叹了口气……………… “Saber哟，虽然作为一个曾经的对手由我来说这话有些过于自大了，但是我想，另一位骑士王，应该也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呃？” 难言之隐，就算不是那又怎么样呢，Saber也打从心底里面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听到征服王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一样。 “你是说，鲁鲁修他是不得已才…………” 惊喜莫名的神色令征服王不由叹了口气。他可不是作为男女情感的调解大师来参见这场夫妻档的。 “唉，那个时候，那个骑士王虽然对你刺出了第一剑，但是，精通武艺的你应该清楚，那不过是为了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一击，真正的杀招是第二剑。但那时……………………” “那家伙犹豫了…………余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挥剑的轨迹有明显地改变，那家伙…………在最后关头避开了你，与余是否阻止毫无关系…………” “那，为什么还要…………” 该是高兴呢，还是悲伤呢。Saber一度以为他们已经是彼此能够心意相通的两人，但是她到最后还是误解了鲁鲁修。 “这个嘛，也许是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关于这一点嘛，我倒是有个建议…………” 征服王坏笑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Saber略微疑惑了一下，还是迟疑地侧耳过去………… 而另一方面，赶回了冬木市教堂的鲁鲁修，也从这一片安静的夜色中，发现了微妙的不同寻常之处。 站在远坂时臣之前站立的山崖边，鲁鲁修有些凝重地俯身看了看地上的红色印记。那当然不是什么还未有消散的红酒，鲁鲁修很清楚这种暗红色甚至可以说是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鲁鲁修有种事情发展有些超展开的感觉。 鲁鲁修有些嘲讽地站起了身来，对于自己这个临时雇佣的Master竟然这么随随便便的死去…………老实说，鲁鲁修也很头疼啊………… 虽然说，鲁鲁修钻了和Saber共同使用卫宫切嗣的魔术回路的空子，只要给Saber的魔力供给没有断开，那么他也就一样。可是，万一卫宫切嗣战败的话，他就又失去了魔力供给的来源。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像拥有独立行动能力的Archer那样，凭借着灵脉就能够补充自己的魔力。原本这该是远坂时臣的责任，但是在他死后，鲁鲁修郁闷地发现，原来自己居然不得不去保护卫宫切嗣，至少，在决出胜负以前是这样……………… 沉思中的鲁鲁修，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已经走进了藏匿爱丽丝菲尔的教堂，在走向地下通道的拐角处，鲁鲁修注意到了一个类似于脸盆大小的器具。看起来就仿佛是一个时钟一样的转盘，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指针，整个被分成了七个区域。每一个区域的边角上，都燃烧着仿佛生命一样的蓝色火焰，而鲁鲁修注意到了，在7个区域各自象征的图案上，有3个已经熄灭………… “原来如此，是用这个来确认战争的情况的话，的确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灭了三个，剩下四个，就是说，Archer也还活着…………” 惊讶之余，鲁鲁修也不得不开始慎重地思考起来，这个英雄王即便是处于那样的境地都能够成功生还，果然，除了已经被鲁鲁修看破的以外，还留有其他的杀手锏。远坂时臣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弟子，这也是他的失误啊………… 鲁鲁修叹息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正在准备对这边发起进攻的Rider，可是紧接着，一个被刻印在轮盘外围的东西吸引了鲁鲁修的注意力。那是一堆意义不明的数字，几乎每一个象征着Servant的图案后面都有，唯一没有的，只有Berserker，Rider以及……Caster。鲁鲁修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所有的Servant被施加令咒的次数。教堂以这种方式来知晓剩余的令咒，加以回收。鲁鲁修顺着轮盘的刻印，指间在象征着Archer的刻印上停留了良久，一丝微笑满上了鲁鲁修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