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那衍小姐喜欢他
翌日一早，舒府。 年轻的男子方才起身，便听到裴阳轻声扣门。 “主子，秦公子来了，此时正在厅中。” “嗯。” 他轻声应了一句，顺势将散落的发轻轻绾起。 片刻后，厅中的秦绍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茶水关切道“一阵子不见，侯爷怎清减了许多？” 这事不得去问衍小姐？裴阳瞄了自家主子一眼，撇撇嘴。 “最近琐事甚多。”他淡淡道，“有事？” “嗯...昨日齐国公府的小王爷来翟州了。我不放心便也跟着来了。” “他知道了你与衍小姐那日在翟州相见之事，似是有些上心。” 裴家长子坐在椅中习惯性的拨弄着指间的戒指，若有所思。 “他此刻在何处？” “昨儿夜里在留仙舫饮多了酒，便歇在了那儿。” 这个时辰，应该还在那温柔乡中酣睡。 秦绍端起手边的茶水轻啜了一口，随即问道，“不知侯爷心下如何？” “他确是为她而来？”那人抬起眸子，轻扫了他一眼。 “秦某觉得，他对衍小姐有些似是而非的味道。倒是对您，颇为好奇。” “齐国公府于侯爷，无异于豺狼虎豹。那齐小王爷若是想查...怕是也拦不住他。” 不管齐澈是为姜衍，还是已经怀疑舒厌这个身份，目前的情况，都是触一发而动全身。 “好奇心害死猫。” 闻言，秦绍眯着眼笑着道，“秦某也是这般想。” 正在说话间，屋顶响起一阵几乎微不可闻的悉簇声。 同一时间，只见一支笔快如闪电般自那端坐于桌后的男子手中飞出，笔直的穿透屋顶的瓦片。 “好险！”少女心下骇然。 那支笔贴着她的额边划过时，她的肌肤已经感觉到了那冰凉的触感。 此刻半蹲在屋顶上的少女心中清楚，那笔的主人显然是没想杀她，不然此刻那支笔已经插入了她的脑中。 秦绍慵懒的倚在椅中，轻声道“还不快下来？” 一道身影翩然落下。 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身着一袭翡翠烟罗裙，一双杏眼笑意盈盈，生得是俏皮可爱。 “主子，这个人好凶啊！差点把棠儿的小命给取了呜呜呜…” 她气鼓鼓的瞪了眼那个冷冰冰的男子，对秦绍撒起了娇来。 “你怎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少女在他身边寻了把椅子坐下，端起他方才没喝完的茶杯啜了口。 “哦...我方才看到那个衍小姐从北门进城了。” 秦绍眉头微皱，“可知她去哪里了？” “她好像在寻人，先是在城中各酒楼茶肆寻了一遍，然后往翟州湖中画舫那边去啦！”说罢她轻摇秦绍的衣袖，“主子，棠儿肚子好饿，我们去吃饭吧！那留仙居的红烧肘子，糖醋排骨，清蒸多宝鱼，豆沙小餐包——” 秦绍温柔一笑，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好，待会就去。” 快到晌午，齐小王爷才在画舫中的软塌里醒了过来。 “小王爷醒了？”女子袅袅的声音响起，甜如浸蜜。 齐澈只觉得头脑昏沉，揉了揉眼睛，见到昨日那芸娘子正端着一碗茶汤坐在塌边，手如柔荑，面若桃花，正巧笑倩兮的望着他。 “喝点醒酒汤，头便不会痛了。” 芸娘子将汤匙递到他唇边，似要喂他饮下。 “我自己来便好。”说话间接过她手中的碗一饮而尽，“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芸娘子倒也不怪他方才的不解风情，用手中的帕子为他轻轻拭去嘴边的汤汁。 “差不多快晌午了呢。” “本少爷昨日喝多了，没对你做什么逾矩的事吧？”他皱皱眉，神色气愤“那些混蛋竟也不带本少爷走。” “小王爷喝多便睡着了，未曾对小女子逾矩。” “那便好。”说罢起身理了理衣服，便向外走去，也没有理会身后女子的心思。 脑中盘算着今日要不要去见见那舒公子。 齐澈掀开画舫的珠帘，见到岸边熙来攘往的人群，天空中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来。 猝不及防，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这不正是我的齐澈哥哥吗？” 齐小王爷的眉毛瞬间拧了起来。 “姜衍你干嘛啊？！” 活见鬼了。 “人家自是寻你来了。”眼前的姜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哦？寻本少爷倒是寻到这翟州来了？怎么，一日不见本少爷如隔三秋？” “不知齐澈哥哥饿了没？小的请您吃饭？” 齐澈见姜衍这幅讨好的样子，心中甚是满意，也懒得对她刨根问底了。 而一旁，胖果看着自家小姐在齐澈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则气鼓鼓地瞪着他。 “你这小丫头瞪着本少爷干嘛。”伸手便敲了胖果一脑壳，嚣张的转身，“还不走？想饿死本少爷？” 主仆二人站在原地，只见姜衍深呼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胖果的肩膀安慰道， “要冷静…” 毕竟今日你家小姐有求于他。 约莫走了半注香的功夫，姜衍几人来到了留仙居门前才停下。 “本少爷听人说，这儿是翟州城中最好的酒楼。”齐澈挑眉看着姜衍问道，“银子带够了没？” “您就放心敞开了吃。”姜衍连忙毕恭毕敬地对他比了个里面请的动作。 “本少爷觉得你今日表现的甚好。” 胖果翻了个白眼，把脑袋扭了过去，只觉看着这齐小王爷就心中气血翻腾，快要忍不了了。 转过头便发现秦绍几人正站在不远处。 秦绍对胖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胖果看了眼自家小姐，再看那秦公子，只见他摇摇头，心下意会。 待姜衍三人进了留仙居寻了桌子坐下后，他们几人才走了进去，寻了个刚好能听清他们说话，又不易被他们发现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叫棠儿的少女兴致勃勃与堂中的小厮点菜，其他几人则观察那边姜衍三人。 直至几人看了良久后… “衍小姐在干嘛？”裴阳疑惑的问道。 姜衍...又是给那齐小王爷添茶倒水，又是给他夹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国辅府家的小姐是他出门带的丫头一般。 “讨好。”秦绍不以为然。 “主子，那衍小姐为何要讨好那齐小王爷？”少女双手托腮望着那边的二人，“那齐小王爷一副甚是享受的样子咧。”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秦绍瞄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那衍小姐喜欢他！”少女似是突然明白了一般，睁着一双杏眸看着秦绍。 “棠儿对主子也是这般，是因为棠儿喜欢主子...”少女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