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受辱
周日一清早，凌峪风接到了张教练的电话。 “凌峪风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闯祸？” “你把复成国际的人打伤了。昨天对方验伤报告出来了，手骨骨折。” “就推搡了两下，有那么严重吗。” “严重？往大里说这是轻微伤，能追究你法律责任的！” 凌峪风心里一沉，算命的道士说的真准第二天“麻烦”就来了。 “你说怎么办。”张教练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么传来。 “他们怎么不给我验伤。” “你有什么伤。” “不验怎么知道。 “别跟我绕圈子！凌峪风你毕业的工作方向是政府公司的球队经理，你知道政府下属公司很看重你在学校的履历，给你篮球队助理教练也是锻炼你。你现在跟人打架，你让我在你毕业考评里怎么写。学校里都是你的风言风语，去年是跟女友同居的事，今天又是打架的事。” “对不起张教练。”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去你好好写封道歉信。我们已经跟对方学校校长打过招呼，如果说成是比赛时发生意外就没事了，当然对方一定要追究那我们也没办法。另外，对方复成国际的人说想见一见你，今天下午两点在他们的篮球馆。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 “知道了，我会去的。” “你知道什么，我会让莹莹陪你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话虽这么说张教练还是决定让女儿陪过去。凌峪风也不敢多说什么，张教练跟他老爸以前是篮球队的队友，这件事没打电话告诉他爸就谢天谢地了。 复成国际大学是浩海市最大的私立大学，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学校里很多有钱人家里的纨绔子弟，篮球队里的更不是什么善茬。张莹莹非常担心，去之前还买了些蛋糕之类的礼物。凌峪风倒是不以为然，该赔礼就赔礼告该道歉就道歉。现在是法治社会只要自己不动手别人又能怎么样呢。 两人在两点前到了学校，走进学校还是很吃惊，到处都是豪华的科技设施。地面上造着十来座大小不一的停机坪。停的都是他们只有在电视上见过的限量版低空无人机。篮球馆在中间一幢矗立云霄的大楼。门口的机器人核验身份之后就放行了。 篮球馆里在大楼底下二层。走进去，里面很多场地在打三对三。那些人身体素质都很好，绝不亚于他们的队。场边还坐着不少人在看球。 凌峪风看见骨折的15号也坐在场边，一手缠着绷带一手抽着烟，径直走到对方面前。 “兄弟对不起，周五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把礼品递了过去。 大块头抽了口烟，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去问龙少，看他怎么安排。” “龙少？” 张莹莹在后面轻声道：“龙少是他们的老大，坐在那边黄头发的。” “谢谢。” 场馆的中间坐着一堆人，男男女女都有。里面有几个好像是他们学校啦啦队的，正说说笑笑朝他们招手。张莹莹跟他解释周五两个队在一起吃饭，那会儿啦啦队就跟他们认识了。 “龙少”是那个黄头发的，长得很白、样貌出众，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凌峪风走到龙少面前时，两边嘈杂的声音才安静。 “你就是凌峪风。” “是的，今天特意来向你们篮球队道歉。” “多大点事。”那人笑了笑，“周五晚上我请你们学校篮球队吃饭喝酒大家都混熟了，可惜你不在要不事情周五晚上就解决了。” “医药费我会赔的。” “哈哈哈哈哈...。” 凌峪风的话引来哄堂大笑，有人在笑他老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学校的，反正听得让人很不舒服。 “不用你赔钱。”龙少说道，“既然是篮球场上的事就在篮球场上解决。” “怎么解决？” “一对一单挑，你赢了这件事就此作罢。我们学校从南洋新来一个的学生。上个月才刚刚开始打篮球，你只要赢他就行。” “行。”凌峪风爽快地答应道。 这时张莹莹拿了一副篮球眼镜给他换上。 一对一是国内最流行，比赛规则是二十一分，每天电视网路上都有比赛播放。 对手是一个又瘦又黄的小个，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在边上练。的确是一个新手，外线投篮的手型很生硬，三分线外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禁区内的投篮时有时无。只有上篮的感觉还不错，看来这一个月就是在练上篮。 “减少身体接触，不跟对方怄气。”凌峪风反复跟自己强调。准备用擅长的三分球应对，投完七个三分比赛结束。 凌峪风先开球。站在三分线外，对手离着一米多远。张手命中第一个球，三比零，一切似乎很顺利。第二个球对方依旧站得很远，依然命中，六比零。第三个球，对手终于贴到了他的面前。他用一个简单两个变向晃动，晃开对手中心半步，后撤步在三分线再次起手射篮。同样的起跳高度，同样的手型，眼见三分球要再次稳稳出手。 忽然，对手扑来盖掉了他的投篮。 “怎么可能！”凌峪风心里一惊，对手马上带着球冲了过来。面前一个急速欧洲步，人还杵在原地，回过头篮球已经从篮网篮命中了。 “原来是速度快。”此时凌峪风还是认为自己大意了，自己这会儿六比二领先，改变策略就能稳固优势。他用背身的方式往里切，没想到沾上对手身体后一步也顶不进去。不仅仅是速度，力量同样不可思议。而那种发力的感觉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好像每一寸皮肤上都有肌rou，就跟蟒蛇一样。 一愣神，手上的球立即被切走了。 这场一对一的比赛完全变成了一边倒，凌峪风平日训练的动作在对手面前毫无作用，甚至连起手的机会都没有。被晃倒，被盖帽被抢断。一转眼比分已经停留在6:20上。最后一个球他拼劲全力阻止，却让对手顶飞了，后背重重地撞在栏架上，眼睁睁看着对手轻松将球放进。 比赛刚刚结束，那个黄头发的龙少就到了他的面前。 “你输了，该怎么办呢。” 凌峪风用尽全力爬了起来：““再来过再比一场！” “算了吧，再比一百场你也是输。” 龙少哼笑了一声，场馆里很多人也跟着笑。 忽然笑声哑然而至，场地里所有人都不打球了，龙少拧了拧眉头也走开了。 凌峪风正奇怪怎么回事，一转眼，看见两个装着制服警察站在篮球馆的门口，拉住一个学生问了两句。那个学生朝着凌峪风的地方指了指，警察就朝着他走过来。 “你叫凌峪风？” “是我。” “跟我们走一趟。” “警官什么事？” “别废话，跟我走就知道了。” 凌峪风懵圈了。一开始以为张莹莹报的警，要是这样实在太丢人了。不过还没走出球馆，张莹莹就追来问是怎么回事，警察说是公务把给她劝走了。 在学校门口坐上了警车，听到其中一位中年警察叫“覃科”，好像是公安局防疫科的科长。警车也没有开往派出所，而是把他送到了附近一家医院做核磁共振。医院里排队检查的人很多，公安局的一纸调查令让他插到了最前面。 “警官这是要给我验伤？” “验伤，验什么伤，老实坐在这儿等着。” 中年警察没有搭理他，跑进吸烟室抽了一根烟，等一根烟抽完核磁共振的报告正好出来。 他拿着报告看了一眼：“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警官到底怎么回事。” “同学，前天有人举报你用月虫生物技术强化身体。”另一个年轻的警察说道，“你知道这在我们国家是不允许。” “怎么能可能呢！警官我自己就是学运动专业的，体育界是不允许使用月虫技术的。” “小伙子你不知道事情还有很多。” 这会儿年轻的警察去门口开车了，中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早点回家去。” “不过警官...。” “怎么了，要我送你回家吗。” “说起月虫，前天晚上在学校边看见一群被月虫感染的老鼠，差点把我跟我的同学围住了。” 中年警察拧了拧眉头。 “咬你了？” “这倒没有，被我踢走了。” “你们学校在哪？” “临港大学，南面靠海那儿。” “有时间我们会去看看的。”中年警察习惯性地又点烟，随后放下了，“我姓覃加一个微信，再遇到状况发微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