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二方重难
【小宇宙-夌】 【第一次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28日,星期四】 【疆宁-新田】 亲身经历了大臣们的争辩后,方才知空空这皇帝当的不易。整个会议的气氛是一种死的静寂,虽然人在发声,但心却无声,恰如一场棋局——不,是无数场棋局,每个棋局都有每个棋局的棋手和棋子,每个人心府里都安放着每个人的棋局。下棋者内心是镇静的,不露声色地安插每个棋子;而每个棋子又是镇静的,因为他们同时也是下棋人,也在放置着对方的棋子。 不用说花溪空这个从未听过政的皇后了,就连空空都对这种情况产生厌烦。 花溪空托着疲重的脑袋,默默地返回了空空的房间,透过床纱,她窥视着空空那瘫倒的躯体。 她自己很难定义这样的一种感觉。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与筹码。自己能当上皇后也只是因为她的父亲是花梦皓。 你看,他在婚宴时的设局,彻底爆发了【太傅之变】;你看,他在囚禁中与她相欢,终究也是为了换取救赎;你看,就连他昏厥过后,当做棋子的,也是她。 她永远下不好这样一场棋局,正如她目前却赢不了空空的棋艺一般。 刚刚的那场激烈的争吵,让她感到坐立不安,天色渐晚,她却也不得不去表现,表现什么呢?一个下棋者的手姿。 门扉传出了敲门声,门卫对着屋内报告:“皇后殿下,是工部尚书张云辉以及王耀辉大人。” “快快请进。”花溪空索性坐在空空身边,她临近着一场棋局。 张云辉和王耀辉应门而入,见到花溪空后,张云辉首先发言:“微臣等,实在担心陛下身体,故来探访,打扰殿下了。” “无妨,你们有心了。” 二人透过窗纱端详着空空昏迷的面孔,或许有些悲从中来,王耀辉感叹道:“陛下自上任以来,鞠躬尽瘁,无时无刻不再为国家而cao心,导致现在……唉!身为臣子,我们惭愧啊!” “嗯,如今陛下无法定夺国是,但是这天下只能是陛下一个人的,如果以『听政大会』来掌控国家,肯定是与陛下的治国理念不同的!所以我还是认为,『疆宁』应由秦家人掌控。”张云辉接住话茬,这位对『听政大会』些许的支持者,最终也是袒露出来了真面目。 “秦家人”里,除了花溪空,也就只有两个构不成威胁的亲王秦祁、秦固了。二人都不在京城,以他们的信誉,也难回来掌控局势。【空秦之变】后,导师血洗了王室,只留下了两个在其他地区,其余地方官吏都是导师任命上任以及新科举上任的。 空空的大厦,岌岌可危。 “就算组建『听政大会』,也必须至少要殿下您来主持局面,不然必会有人背叛国家啊!” 花溪空被这强制地推引弄的进退两难。她双手紧握在膝上,眼神低垂许久。 终于,她抬起了头:“诸位大臣言之有理。就按大家的去做吧。”花溪空微笑了。 二人目的既得,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草草收了场。告辞离开了。 整个室内,只留下了花溪空与空空两人。然而清醒的,只是花溪空。 她看着他的面孔,她看着自己的内心。 她将手伸入过去,却无人回应,她紧贴着空空的脸庞,像春风般抚摸。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门又被敲响了:“御医求见。” “进吧。”花溪空从悸动中脱离,站起了身子。 “皇后殿下,奴……担心陛下安危,特来……守夜,您……”他支支吾吾地像奴隶一样说话。 “嗯,有劳了。” “不,这是奴才本职。” 花溪空又轻笑一声,再望了一眼空空,踱步出门而去。 月光洒脱,人影融世。 【3020年,10月29日,星期五】 【渤海】 凌晨。 海上升出几片明亮的灯光。 那是巨舰。 轰鸣响彻夜海,一击击巨炮冲向敌舰。 破碎了,所向披靡。 海岸上,数艘战舰在火水交融的海中行驶,他们的目的是齐鲁岛。 他们代表着『漠北』最强的海上力量,准备给『中江』一次盛大的突袭。 得益于通信设备的研究,在海战2个小时过后,『中江』内部得到了消息。 【中江-洛邑-朝廷】 江明司摔下了金杯,王锦越默不作声。 “宣,让孙将军去守。” “诺。”王锦越退出了朝堂。 【中江-烟台】 讯息火速传往了烟台的『江冰系统』分部。 夜晚突然迎来一片轻快的鸟叫声。 亓鸻侧身而起,她原本就没有睡着,听到这段旋律后便再也没有睡意了。 这旋律,是最高危险警报。 她火速冲出墙巷,向着中央办公区飞奔。 她终于在入口见到了一群人,还有几辆吉普车。 “春回大地万物苏。”对面的人对话道。 “江冰——”亓鸻不想再去对什么暗号了,“拉我进车。”她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掏出身份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抱歉,请对口号。” “江冰已解鱼跃出。” “请亮出身份牌。”
他妈的,这说了跟不说有什么区别? “我是亓鸻!你知道谁是亓鸻吗?!” “抱歉,我们需要核实信息。”他的另一个同事也过来挡住了去路。看了他们是马上要出发了。 “身份牌呢?” 亓鸻拿不出来,毕竟她的身份牌被壳刚拿走了! “我——” “抓住他!”二人准备将亓鸻捆住,没有身份牌,你就是来卧底的吧?况且我们还在进行秘密行动。 “你们——慢!”亓鸻被束缚住了手脚,在挣扎之际,她向着里面大喊:“沈牧我日你大爷!” 恰好不好,那个名为沈牧的人听到了这段话语。 他立马赶了过来。 “快起开!”那两个士卫立马松手了。 “沈牧,是不是真的来了?” “嗯,来了。” “快走!” “好。” 亓鸻扑进吉普车,沈牧后跟上去。紧接着,车辆便向着外面驶出,驶向贵族区。 “你的身份牌呢?”沈牧问道,递给了她一瓶水。 “被……丢了。”亓鸻接过水瓶,喝了一口答道。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再缜密的人也会有失误的时刻。”亓鸻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你这身衣服用换吗?”沈牧默默地问。 “不用,就这样。” 沈牧托了托脸上的眼镜,向着车窗外望去。 【孙航军府邸】 孙航军从月夜里惊醒。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不知名的预感。 他吃了身,靠近了窗户,望着月光。 他好久没有这么失眠过了。恰如那次的月夜…… 月圆人间,月辉世界。 他在黑暗中看到了几个身影,十分疑惑,又加之不眠,便想出去散散。 拿好了手枪,和一瓶啤酒,打开了后院的大门。 微风浮动,有影子在草间摇曳。 孙航军放下了还未开瓶的啤酒,扣动扳机,等待黑暗的裁决。 灯亮了。 几个人赫然站立在孙航军面前,如此庄严规整。 他认得亓鸻。她踏步向前,走到孙航军面前,手中拿着一把剑。 然后,单膝下跪,将剑托与孙航军。 “孙将军,谕任其职,统守国海。” 孙航军丢下了手枪,双手承接,道:“臣,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