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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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德七年的六月初,长安杜宅。不过这个杜宅并非是李世民手下杜如晦的宅院,而是李世民送给杜楚客的宅院,虽然杜楚客目前并没有在长安居住,而是在嵩山隐居,不过现在也就是由杜楚客的女儿杜雨露进行居住。而在这一刻,杜雨露正在和张超进行下棋,两人在棋盘上面交锋,然后双方你来我往。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一般,张超显然拿着棋子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 “张主事,这一局棋你现在形势已经非常不利了。我只要把棋子落到了这里,那你的一条大龙也就要被我屠掉了,然后你已经无力回天了。你在棋盘上连我一个小女子都比不过,如何能够和无数大人物进行博弈呢?”杜雨露问道。 张超看着这局棋,听了杜雨露的话里有话的态度,然后主动说:“是的,这局棋我形势非常不好,不过这个是我不擅长对弈。我也只是一个初学者,所以我的对弈并不擅长。可是,我却认为我可以多试几次。” “恐怕,这个是屡战屡败吧?”杜雨露问道。 张超却回答:“不,是屡败屡战!” “屡败屡战?”杜雨露听了这话,有些惊讶。 屡败屡战,这话其实起源于清末时期,而这个时代并没有这个词。而张超说出了这话,这里面的含义却完全不一样,虽然只是调整了两个字的顺序,可是却让这个词的精神却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你知道吗?你现在在士族里面,名声可是其丑无比,很多士族也都说你是不自量力,说你是自己找死?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士族,这个简直是在找死。所以,大家都断言你必然会失败。”杜雨露说道。 张超却反问:“杜小姐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杜雨露问。 “那我可是要失望透了,因为我们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居然如此翻脸不认人,那真是令我伤心无比。不过,杜小姐你毕竟是士族,自然站在士族的角度来看,那我却不一样。我是看在天上来看,所以我自然知道我是必胜的。虽然也许你们一开始能够获得优势,可是我却认为我哪怕一开始失败,可是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张超坚定的说道。 张超说完,马上主动把手里面的棋子都放到了棋盘上随意一个角落,他显然这局棋算是输了。 “可是,你现在却没有人能够看到你的胜利的可能!现在,我一招也就能够把你杀了!”杜雨露说道。 杜雨露把棋子放到了棋盘上面,然后彻底堵死了张超棋子的“气”,然后把一大片棋子都给杀死,一条大龙也就这么被屠杀了。不过张超好像并不在意,因为这个不过是一盘棋,对比起天下大势的博弈,显然是微不足道。这盘棋并不能够代表什么,虽然杜雨露是想要告诉他,士族想要杀死他,不过是一个落下棋子的时间而已,甚至只要一句话,那无数人都会来杀死张超。 “杀了我张超,还有后来人!”张超自信的说道。 张超认为那些士族不会使用暗杀的手段,因为光是暗杀解决不了问题。政治上暗杀,那可是非常犯忌讳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要随便暗杀,暗杀是解决不了问题,只是会加重问题的严重性。士族哪怕现在已经腐朽,可是并不代表他们是傻子,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政治精英,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要杀人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杀,而不能够随便使用暗杀这种手段。这种阶级之间的对抗,光是暗杀是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加重矛盾。所以士族哪怕杀死了张超,反而会加重这些问题,让双方的冲突更加无法化解。 为何自古以来政治上的暗杀,其实并没有多少。除了有政治人物的保护水平很强,更主要的是暗杀解决不了问题。一个政治集体,必然有他的利益所在,所谓的政治领袖不过是这个利益团体的代言人,并不是所有者。哪怕是皇帝,也都只是一个代言人而已。如果靠着暗杀,先不说能不能够杀死,就算杀死了最终也都是无法从根源上解决对方那个利益团体甚至是整个阶级。张超认为这个士族只要不是脑子进水,是不会选择暗杀的。因为寒门的崛起是一个历史的大势,哪怕把张超杀了,寒门之内还是会选择出另一个领袖,而身为皇帝的李渊为了自己的权利,必然也都会选择和寒门的合作。皇权和寒门的结盟,那是一个必然的因素,不是他们杀死了张超也就能够解决的。既然杀了张超没有用,那也干脆不要暗杀,与其选择暗杀不如在官场上限制张超的实力发展,然后让张超无法获得发展而已。只要限制住了寒门的发展,那这样也都可以回获得成果,然后士族保证在官场上的地位。 杜雨露回答;“自古以来也都不乏一些傻子,他们想要阻碍士族,可是最后到结果呢?不过是要么自食恶果,要么也就是向士族妥协,曹cao也就是如此。可是你现在一无所有,你凭什么能够在这个天下对弈中成为棋手。你不过是一个棋子,棋子永远成为不了棋手。棋子,永远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东西,你只有你自己。士族有官职,人心,财富,你有什么?” “我有大势,天下的大势。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也都逃脱不了萌发、生长、最后到鼎盛,而鼎盛之后必然是腐朽而消亡。士族已经到了非常腐朽的时候,这个是整个士族的集体的腐朽,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士族在南北对立的时候已经达到了鼎盛,而现在是必然要腐朽灭亡的时候了。所以我自信,士族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救了。”张超说道。 杜雨露马上说:“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千年的王朝,可是却有千年的世家。不少世家也都传承了数百年,不是随随便便,靠着你一个人也就能够打败的。” “我说过,士族不是我打败,而是他们自己打败自己,而是他们自己的腐朽而造成的。靠着血脉来传承的高贵,并不是真正的高贵。士族堵住了天下无数人的上进之路,通过把持上进之路保证自己的富贵,你说会如何?这样也就必然会造成士族的危机感缺乏,所谓危机感也就是忧患意识。当年亚圣孟子也都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士族在这种毫无顾忌的占有国家公权,然后世代公卿,这样毫无危机感,必然会在这么沉默而死。我华夏也都是如此,周围没有强国,肯定会造成不思进取,然后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也就是朝代轮回的原因。”张超说道。 张超当然知道士族已经是巅峰过后,眼看也就要腐朽灭亡了。这个也就是他们缺乏了竞争,缺乏了危机感,这样必然会在垄断中覆灭。不管是国家,还是商业,都是如此。后世乍看起来商业垄断能够获得高额利润,甚至是能够掌控市场,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往往不是什么长期的富贵,而是总有一天会腐朽灭亡。商业是如此,国家何尝不是如此呢? 中国历史上为何会那么多的轮回,其实主要原因张超认为是多方面的。张超认为中国周围没有真正的绝对强大的国家,那是一个最根本的原因。中国太过强大了,周围的国家都无法有机会打败他,那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中国自己腐朽,然后自己打败了自己。而哪怕虽然有少部分游牧民族,可是绝大多数时候,游牧民族也都是无法能入主中原。虽然中国后俩有两次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可是那个其实是有太多偶然因素了。宋朝时期是因为内斗,明朝时期也都是内斗,其实这两次都是自己作死造成的,髌骨表示真正的被敌人打败。所以在东方,没有国家能够真正的打败中国,中国必然也都会没有革新动力。 不是张超捧西方人的臭脚,而是西方在后世确实是长期生活在危机当中,他们西方各国互相争斗,如果稍微落后必然会被人吞噬。让他们都有了非常强大的忧患意识,最后必然也都是要拼了命发展,最后他们不知不觉的强大起来,反超了东方。而中国没有竞争,最后只能在自己打败了自己。孟子所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也是非常有道理的,从个人到国家,都是如此。 现在士族也都是如此,他们已经垄断了国家权力经济权力太久了,已经到了死于安乐的时代了。虽然他们掌握了舆论权力和所谓的圣人典籍的解释权利,可是实际上这些东西对于那些真正有一定文化的知识分子来说完全是放屁。真正的知识分子都不会相信这些破玩意,所以张超对此非常有自信。什么天命,什么君权神授,在那些有文化的人来说都是臭狗屎,一点用处也都没有。而人类其实骨子里面并没有真正的信仰,如果真正到了权力之争,那哪怕是神也屠给你看。所以士族虽然不断的宣传什么等级制度,说什么普通百姓应该绝对臣服于士族,可是这些对于那些没有文化的人来说也许会当回事,可是稍微读书的人,都不会当回事了。 至于说什么儒家典籍里面的君君臣臣服父子子,这个完全是一个随便玩弄的玩意,不值一提。后世不也都是根据新时代的思想,对于各种儒家典籍来进行解释了吗?这种儒家其实也就是一个破玩意,统治者需要什么,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私货加进去来解释。张超认为那些所谓的儒者,并不是敬畏圣人的思想,而是敬畏与权力,所谓圣人思想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利的一个理由而已,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用,不需要的时候就让他圆润的离开了。 “可是,你如何能够打败士族?”杜雨露好奇的问道。 而张超马上反问:“杜小姐,你这个是来套我话吗?” “你如果说要套我话,那就当做是套你话,然后去告诉那些士族好了。我也是士族,我自然不希望士族也就这么被灭亡,其实严格来说你是我的敌人。”杜雨露说道。 可是张超哈哈大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想要出卖我?” “出卖你?我什么时候答应做的女人了?我如果不愿意,我随时可以走,我们只是伴侣,不是你的女人!”杜雨露再次强调。 “好了,我们算是如此相爱想杀,有意思吗?”张超反问。 杜雨露和杜如晦都是士族,他们祖先的欧式当高官的,自然不会喜欢张超这种胆子特别大,敢挑战士族的人。张超和杜雨露的关系自从张超想要挑战整个士族阶级的时候,也就变得非常复杂了。杜雨露是士族,他们的家人也许能够容忍嫁给一个寒门,可是却不能够容忍她嫁给张超这个士族“敌人”。在很多士族眼里面,张超也都是不自量力,不识抬举的家伙。不过,杜雨露却没有选择和张超分开,反而她经常对张超进行冷嘲热讽,经常讽刺张超以一己之力挑战士族那是不自量力。可是张超也都接着,因为杜雨露在自己身边,何尝不是自己了解士族的一个风向标呢? 杜雨露之所以没有走,那是因为也许士族想要安插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可是张超也都来者不拒,选择接受了这个杜雨露,因为张超知道和士族的斗争那是长期的,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分出胜负的。所以让杜雨露在身边,虽然她可以打探到一些情报,可是张超何尝不能从她身上弄到一些消息,这样杜雨露其实也就是张超和士族之间将来达成一定程度的妥协的渠道。 虽然张超想要逐步消灭士族,可是政治上的事情也就是如此,虽然在大局上面是争斗,可是有些时候必须要学会妥协。在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不会妥协也就不会斗争。所以必要的时候虽然和士族是大势上面的斗争,可是在局部上并不排斥一定程度上的妥协。如果一个政治家不会妥协,那最后一定是活不了多久的。至于杜雨露,也将会成为他们之间的联络人,互相的可以进行妥协。
“相爱想杀,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可是,我却还是认为士族不会就那么快的消亡,因为士族掌握的实力很强大,根本不是你们寒门能够比得上的。尤其是在官场,士族掌握了朝廷官职的几乎全部,你们寒门只不过是能够获得一些士族看不上的‘下品’官职而已,士族占据了绝对的上层官位,你们怎么可能是士族的对手呢?朝廷的官位你们寒门能够占据多少?”杜雨露回答道。 张超反问:“你真的把官职当回事了吗?” “难道不是,官职难道不是最重要的斗争的手段吗?如果没有官职,那根本不可能能够获得争斗的基础。所以,你们不是士族的对手。”杜雨露说道。 张超笑了,这帮士族可真的是“傻的可爱”啊!他们还真的把官职当做了最重要的东西,他们认为有了官职才能够获得优势,然后有了官职才有了斗争的基础。而他们并不清楚,他们看事务也都是从上往下看而已,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从下往上看。他们已经习惯了从高层往底层看了,他们当年士族的形成,是通过掌握了政治的特权来获得的地位,他们是依靠政治特权起家,自然也都是把政治上的官职看的非常重要。 可是他们却严重忽略了,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官职其实并不是什么。官职和政治只不过是一个表现而已,一个代表了阶级的表现。而政治斗争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斗争,并非是根本的斗争。政治斗争只不过是一个非常粗浅的斗争手段,并不是斗争的核心。士族已经把这个手段和核心已经本末倒置了,他们心里面只有政治斗争才是真正的斗争方法,并没有意识到有别的斗争方法。 古代抑制商业,最根本的目的也就是限制商人和商人后代担任官职,这样他们也都是认为能够抑制商业发展了。而中国的古代统治者,看问题都是由上往下看,如果说比喻,他们也就是从一座楼房的高层来看底层,然后他们虽然能略微看到,可是却根本无法看得清底层的变化。而直到有一天房子塌了,他们才意识到下面的根基已经被挖掘了。 这帮士族认为张超所谓的和士族斗争的方法是在官场上斗争,这个其实也就是大错特错了。张超对于官场上面的斗争,其实并不看重。他真正重视的还是在挖掘士族的根基,只要士族的根基被挖了,那他们哪怕占据了官场的官职,也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一推就倒。所以说,士族虽然也许是政治斗争的行家,可是在阶级斗争上面却并不在行。 “杜小姐,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我把士族的经济基础抽掉了,那哪怕占据了再多的官职,那最后也都是无根之水罢了。所以,请杜小姐你好好想想,你们士族的根基一旦被抽掉了,那这样你们还能够如何?”张超问道。 “难道,士族的根基不是在官场吗?”杜雨露问道。 张超笑而不语,因为他知道中国古代的官本位思想太严重了,他们并没有正确的意识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核心。中国古代虽然也都有改变经济基础的想法,可是他们都是在通过“上层建筑”的改变来影响经济基础,这个也都是中国古代为何那么多次改革都是失败的原因。中国那么多改革家,他们虽然都想要改革,可是他们都是认为从官场上领导来进行改革。 可是他们很多人都忽略了,他们忽略了经济基础的重要性,因为他们的政策脱离了经济基础太多,所以造成了失败。可是张超却知道,一个真正的改革家其实并不是在逆势而为,反而真正优秀的改革家是在顺势而为。改革家其实是用他们正确而长远的目光看到了百姓的需求,看到了未来世界的发展方向,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进行加速这个过程的演变。而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的让这个国家或者某一个团体避免了更加剧烈的流血改革。虽然改革必然会流血,可是比起那种天下大乱的“鼎革”来说那好很多了。改革家只是洞悉了人民的需要和未来发展的大势,通过尽可能的少流血的手段来加速这个过程的演变,绝对不是逆反天下的大势。 张超知道原先历史上数百年之后士族将会消亡,所以他知道了这个过程,他希望能够加速这个过程,然后自己才能够真正的实现改革。如果不能够把士族打垮,那自己未来的改革思想都无法能够实现。张超首先要构建都是自己的经济基础,扶持自己的利益集团,还有各种的阶级势力,并不是什么进行政治斗争。与其想着什么政治斗争,不如去扶持一下能够在未来支持自己新的利益获得者,然后让他们不断成长起来,最后通过各种形式反哺自己。而也都要培育人才,让自己有了足够的人才支持,这样才能够和士族长期斗争下去。 而士族只是盯着官场,并没有能够认识到经济基础的核心,所以张超已经知道这次必然是自己获胜了。因为虽然一开始自己也许会在官场上被打压,可是一旦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那自己培育的阶级和利益集团必然会成为一个饕餮巨兽,足以吞噬士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