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比试定夺
“嘿嘿，没想到这位千总大人还有这等嗜好，竟然随身还带个兔儿爷,莫非是以便行那龙阳断袖之事？正好我也好这一口，有空咱不妨交流交流？”粗矿大汉目光暧昧地在江铭和曦儿身上扫来扫去，一脸yin笑道，丝毫没把江铭这个千夫长放在眼里，或者说，压根没当回事。 这话一出，就连本来江铭这边的十名百夫长，也是一脸猜疑地打量着江铭二人。是啊！刚才没怎么注意到千夫长身边这位抱剑小哥，现在看来长得确实俊俏的过分，这要是唱戏演个花旦什么的，绝对怎么演怎么像。莫非这位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本事的千夫长大人，真如王铁锤那憨货所言，有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但是随着江铭的脸色越来越青，众人顿时想到这位连众人间最强的典稽也能轻松击败的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主，连忙收回目光，瞥向其他地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曦儿不明所以，对粗矿大汉的话完全不知所云，什么叫兔儿爷，什么是龙阳，断袖，一概不知！便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面色铁青的江铭。 “放肆！你这番言语是在侮辱长官，按军律该打二十军棍！”江铭读过的野史外传不在少数，自然听得懂那粗犷大汉的意思，终于忍无可忍呵斥道。 “别介啊！咱这就随口一说，不乐意就算了，生个啥气啊！那兔儿爷您留着自己享用，我不跟您抢还不成嘛？”粗犷大汉嬉皮笑脸道。对于江铭的威胁，他一丁点儿都不放在心上，料想这不知走哪路后门上任的千夫长，被自己戳穿了癖好，在手下面前脸上挂不住了，顶多也就嘴上说说，找回点颜面，自己现在都已经主动找了个台阶下去了，他最多再呵斥两句，还能真动手不成？ 可惜江铭并没有像其所想的那般给他顺着台阶下去，而是真的翻了脸了。若是任由此人在言语上欺侮，自己好不容易打败两人在众人间树立起来的威信可就瞬间崩塌了！ “刚才他说的诸位都听见了！此人言语上侮辱长官在先，警告之后仍然不知悔改，出言不逊！现在我命令你们将此人拿下，笞打三十军棍！否则，我就到统领那里告你们违抗军令！”江铭冰冷地开口道。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千夫长这是要玩真的啊！那军棍可不比寻常木棍，而是用实心铁木制成，又硬又沉，一般十军棍下去任谁都得皮开rou绽，二十军棍下去，除非达到炼体十重，否则那可就得真的伤筋动骨，三十军棍的话，饶是王铁锤这混球皮糙rou厚，炼体达到九重的境界，也保不齐得丢掉半条性命！ 见这些百夫长面面相觑，迟疑不定，江铭再次冷声道：“怎么？真的打算违抗军令嘛？” 几名百夫长眼神一交换，决定还是得执行命令，毕竟这事儿千夫长占着理儿，王铁锤这憨货虽然是雨字营的百夫长，但其既然自讨苦吃，也怪不得别人！ “你们......你们真的要听那小子的话对付老子？”粗犷大汉一看形势不对劲，这些平时打出来的，还算有点交情的家伙们竟然真的准备动手，已经开始慢慢将自己包围起来，于是惊疑道。 “废话！你真当是在说笑不成？”为首的典稽皱眉冷笑道。 粗犷汉子眼中终于闪过惊慌之色，有些色厉内荏地道：“不！你们不能处置我！我不是你们风字营的人，轮不到你们管，要处置也得是我的直系千夫长钱大人说了算！” “呵呵，你侮辱的是我，我就有权处置你！今天谁来也免不了你一顿军棍！”江铭冷笑一声，语气坚决道。 “哼！新来的这位同袍好大的官威啊！”突然，一道冷哼从不远处传来，一名身着千夫长甲胄，唇上蓄胡，发浓须密的三十岁左右青年军官面色阴沉地向江铭等人走来，后面跟着一众同样清一色百夫长装扮的军官。 “钱大人！”粗犷汉子见到来人，顿时惊喜道。 可那名钱姓千夫长却不买账，冷冷瞥过粗犷汉子一眼，恼道：“没用的东西，到处给老子找麻烦！回去再找你算账！”转而又皮笑rou不笑地对江铭道： “不知江千总为何要将我这不成器的属下拿下打军棍呢？” 江铭眉头一皱，没料到这名姓钱的千夫长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姓氏，也不知其是否已经知晓了些许自己的来历。 “钱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江铭没有开口，手下的一名百夫长，魏家两兄弟之一的魏虎却主动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言语间不偏不倚，确确凿凿是王铁锤自己讨的打。 不过钱姓千夫长听完后却面无表情，道：“这只是你风字营一面之辞，又没其他人知道，兴许是故意找我雨字营的茬，谁不知道我们两营常有比试冲突，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整治我雨字营的人，何患无辞？” “风字营这么多人看着，钱大人这般强词夺理，巧言令色，恐怕说不过去吧！”江铭面色一沉道。 “呵呵，我强词夺理？要不咱去夏统领那说道说道？”钱姓千夫长睨了江铭一眼，有恃无恐道。 江铭沉默，真要是闹到夏统领那，八成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谁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是非。将一个百夫长杖责三十，搁在平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在此时，发生这种事情难免有些动摇军心。一个百夫长，战前被自己人打了半死，士兵们会怎么想？ “这样吧，既然你我各执一词，而你的属下本来是要跟我风字营比试一番的，那就用比试来定夺吧，若是我们赢了，你手下那出言不逊那厮就交由我处置！若是你赢了，此事就这般揭过，我还会亲自道歉，你道如何？”江铭略做思索，沉声道。对于这比试，虽然他不甚了解，但从方才手下应答粗犷汉子的话语中，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可以！不过道歉？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那把剑！”钱姓千夫长竟然出乎江铭意料的应承了下来，将手指向曦儿怀中抱的那把玄铁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江铭见状，内心冷笑不已，这把林不悔留下的玄铁剑，确实算是件宝贝，十品上的品质，价值起码不低于五千金币，可若是让他了解这把剑的来历后，也不知道他还敢不敢要这烫手的山芋？ “好！如你所愿，若是你们雨字营赢了我风字营，这把剑给你又如何？”江铭嘴角带着一丝玩味道。 可当他无意间瞥到小姑娘黑着的脸，嘟着的嘴，只得讪讪一笑，挤眉弄眼地表示自己有把握赢。 “老规矩！五名士兵，五名伍长，五名百夫长，兵对兵，士官对士官，分别进行箭术和武艺比试！除此之外，这次还要再加一场！你跟我来比！你我输赢算他们三场的结果！”钱姓千夫长昂首道。 这货哪来的自信，莫非有什么连典稽，楼勇他们都不知道的底牌？江铭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似乎胜券在握的钱姓千夫长，内心泛起疑惑。 但是转念一想，百夫长中有修为不比面前这位千夫长低的典稽，伍长中有能在百夫长中实力都能排到前列的“疯子”萧寒，还有那些在平常比试中胜多败少的士兵，没理由怕他！ “好！就这么定了！”江铭毫不示弱道。 不到三十息，双方已经各自拉出比试之人出列，基本上都是各营修为靠前的，也有个别是手下百夫长挑选的箭术超群的伍长或士兵。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练兵场上的其余各营的注意，与两营相隔不远的另外两个新兵营火字营和林字营中，各自的千夫长带着两三名百夫长也跑过来看热闹，留下士兵们自己训练。就连巡视的一名副统领，典稽等人口中称为历大人的壮年军官，在了解事情的大致状况后，同样也跑过来，主动要求担任公证之人。 江铭眼中，这位“历大人”看起来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一听说比试，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眼睛立马就亮了，似乎很是期待。后来听魏虎等人所言，原来新兵调过来之前，在南阳郡平常训练的时候，这位历副统领就提倡军中各营应多加比试，演习，说是只有经常动起手来，才能保证战力。 江铭和钱姓千夫长自然不敢反对横插一脚的历副统领担任公证之人，事实上，这位历统领素来有严明公正之名，在这万人之师中声望仅次于正统领夏天佑，由他作公证，确实再合适不过。 “第一场，双方各派一名士兵比试箭术，之后再比试武艺！”豹头环眼的历统领朗声道。 语毕后，双方阵营中各走出一人，都不是新兵，而是配备给新兵营中带着新兵们训练的老兵。 箭术比试的规则与当初江铭在祈云镇第一次练箭时如出一辙，都是十箭，比中靶数，若数目相同，再比较所有射中之箭离靶心距离相加之和，距离之和短者为胜。 两名士兵各自手持军中制式木弓，距离箭靶二十丈处站定，而后搭弓，拉弦，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