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战前之战（二十）

    单雄信回想完王世充与自己密商和吩咐的事情后开始向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三人说道：

    “三位将军，如今潼关天险就在眼前，而陛下就在我们后面看着我们，所以以本帅愚见，我军当主动出击，打唐军一个措手不及。三位将军意下如何？”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三人相互对望一眼。因为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李世民的下一步指示。因而都低头不语。单雄信看着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想到当初王世充的指示――此三人并不可靠，尽可能的让他们三人前去冲锋陷阵，一方面削弱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麾下的兵力，另一方面使得秦叔宝、程咬金、牛进达三人与李唐结仇，自己就留在后方监视，防止生变。

    “怎么？三位将军怕了。还是觉得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换作是以前在瓦岗得势的单雄信，绝对不会这样和颜悦色的对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说话的。可是，在洛阳的这段时间里，单雄信被王氏宗亲大臣孤立，除了自己的妻子广陵公主王莹之外，能说上话的就只有面前的这三个人了。单雄信也不想把秦叔宝、牛进达和程咬金逼的太急，一来伤了情面，二来也防止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三人狗急跳墙。因而语气缓和。但是，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三人的沉默也惹怒了单雄信。单雄信的目光慢慢停留在牛进达的身上――如果说秦叔宝英有余而智不足，程咬金有勇气而无谋略的话，那么牛进达就是智勇双全，并且行事有些阴了。

    “牛将军！”牛进达听到单雄信叫自己，心中突然一紧——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情。不过还是起身答应道：

    “大帅有何吩咐？”单雄信拍了拍牛进达的肩膀说道：

    “牛将军，你是我郑军骁将，因此，本帅以为，这征讨潼关的第一战非你莫属啊！”一听单雄信的话，牛进达的心里焦急——这时要让我在火上烤啊！如今秦王的密使还没有到，而屈突通在前隋之时就是以善守为名，徐世绩善攻。都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牛进达稍微迟疑了一下：

    “大帅！末将以为，如今窦王那里虽然已经给予了我们承诺，但是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末将害怕，我们在前面与李唐打的热闹，窦建德在我们屁股后面抄我们的老窝。”牛进达的话说出以后，单雄信的心里不得不对牛进达佩服之至，一句话说到了重点，单雄信在王世充面前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疑惑。但是单雄信并没有提出自己的异议，一方面，单雄信知道自己在王世充面前屡次进言，早已经引起了王世充的反感；第二，单雄信心里也明白，现在相比李唐来，齐鲁的窦建德不足为虑。看到牛进达没有就范，只有来硬的了。单雄信拔出自己的佩刀。

    “此刀为圣上赐予本帅的御用佩刀，如若不听军令者，一律军法从事。”程咬金、牛进达和秦叔宝听了单雄信的话之后，知道不能再打马虎眼了，只好俯首听命。秦叔宝的亲兵营中，长孙无忌正在与长孙崎一起商议着：

    “阿崎，此去夏县，秦王有什么指示？”

    “少主，秦王吩咐，让我们尽量挑起秦叔宝、程咬金金和牛进达与单雄信还有潼关徐世绩之间的矛盾。这样一方面防止单雄信和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等三人再度反水，另外一方面，是削弱李建成在潼关一带的兵力，最好能够使的屈突通和徐世绩两个人其中一个受伤或者……”就在长孙崎在与长孙无忌商议的时候，秦恩闯了进来：

    “长孙大人，长孙大人，我爹他们来了。”自从长孙无忌来后，秦叔宝就将长孙无忌安置在了秦恩的身边，并且亲自叮嘱秦恩，保护好长孙无忌。其实按秦叔宝的意思是希望秦恩暗地里监视好长孙无忌，谁知道秦恩终归是个小孩子，不明白大人之间的道道，结果会错了意思，以为自己的义父真的让自己好好照顾保护，所以就对长孙无忌特别的恭敬，以长孙无忌的心机，对付一个还没有长全的小孩子，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与秦恩相处了几天之后，秦恩就慢慢成为了长孙无忌的崇拜者。

    “嗯！秦将军他们三人来了，那快点请他们进来。”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进来后，秦叔宝向秦恩吩咐道：

    “恩儿，到外面守着，为父与长孙大人有要事要谈。”

    “是！”长孙无忌也向长孙崎吩咐道：

    “阿崎，你也出去看看。”

    “是！”长孙崎也点头出去了。秦叔宝将单雄信下达的军令说给长孙无忌听：

    “长孙大人，秦王最近可有什么指示。”

    “哎！秦王殿下只是指示在下，希望各位先按兵不动，待秦王从夏县出兵的时候，一起出动，共灭王世充于洛阳。”长孙无忌的话并没有打消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的忧虑，看到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等三人脸上的神色。长孙无忌心里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但是还是在表面上装糊涂：

    “三位将军，莫非单雄信有什么为难你们的事情……”程咬金沉不住气，直接喊了出来：

    “哎！那单雄信已经下令，说明天就让牛进达前去攻打潼关……”程咬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叔宝捂住了嘴巴：

    “咬金，你的声音大了点。”

    “哎！这有什么……”突然，程咬金好像意识到什么：

    “叔宝！谢谢你的提醒。”单雄信接受了王世充派给自己的任务后，马上将自己的亲兵分散到了哥哥兵营之中，尤其是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等三人的军营之中，分的最多。自己那么大的声音，谁知道会不会传到单雄信的耳朵里。程咬金知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长孙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长孙无忌看到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等三人都望着自己，可是自己绝对不能违抗李世民的命令，长孙无忌故意为难的说道：

    “诸位，其实并非无忌我不愿意出什么主意，主要是一方面秦王驻节的夏县离潼关这里山高路远，再加上现在如果你们不与唐军干上几仗，恐怕在单雄信那里也隐瞒不了啊！”长孙无忌的话看似有些道理，但是，在牛进达的心中，还是阴霾一片，而秦叔宝和程咬金的心里也是忧虑重重。从长孙无忌的营帐出来之后，牛进达又将程咬金和秦叔宝悄悄的拉进了自己的营帐内：

    “叔宝，咬金，我的心里对于明天的战事总觉得有些不妙。”

    “牛大哥请讲。”

    “你们也都听见了，现在这李唐暂时帮不到我们，而且，我的心里还有些担心。”程咬金向牛进达问道：

    “牛大哥，你还有什么忧虑的……”

    “咬金，这长孙无忌说起来是李世民没有什么指示，但是我总是觉得这里头有什么黑幕？”秦叔宝进一步问道：

    “进达兄的意思是……”牛进达继续说道：

    “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这朝廷里头的是是非非我也见过了不少，当初，我们在前隋的时候，那杨勇和杨广的争斗，如今，恐怕又是旧事从新开演了。”

    “进达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被卷入了李唐上层斗争……”当初杨广在与杨勇的争储夺嫡战争中取得了胜利，就在入主东宫的时候将杨勇的旧部进行了多次打击，即位之后，更是杀戮流放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无论是在朝中经营多年的世家大族，还是在地方上的猫狗小吏，都意味着灾难。程咬金低声向牛进达问道：

    “进达兄，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牛进达痛苦的摇摇头：

    “咬金，叔宝，如今我们也是骑虎难下，为今之计，只好牺牲那些无辜士卒的性命，来保证我们的脑袋了……”士卒是一个武将的手足，尤其是对秦叔宝、牛进达和程咬金这三位将军来说，那些都是百战生死的老兵，就这样牺牲掉，真的是有些舍不得。

    “没有办法了，这笔账日后只有去跟王世充算，另外，那些兵士的家属，到时候多给点钱财抚恤，只要我们在，那些士卒的家属就不会受什么委屈。”听到牛进达的话后，秦叔宝和程咬金都痛苦的点了点头。到了第二天，牛进达点起了兵马，不过，点到的大都是瘦弱和新征召的新丁，而强壮的兵士却被牛进达以各种借口留在了军营之中。牛进达来到潼关城下之后，耀武扬威的大声喝道：

    “吾乃大郑朝廷先锋官牛进达，今日来到你们潼关城下，你们识相的速速开城投降，如果不降，待本将军攻进城中之后，一定让你们全城鸡犬不留。”徐世绩正好在城楼上巡视，自然不会搭理牛进达什么，直接下令：

    “来人啊！弓箭手准备，滚木礌石也侍候着，只要洛阳敌军敢来，立即将这些家伙事都弄出去，给这帮敌寇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