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利益至上
“林生，上午好啊。” “陈生，你也上午好啊。” 华兴公司不大的写字间里。 陈廷华和林柏新，港岛两个大纺织商都有些惊讶的望着彼此，然后笑着互相问候。 陈廷华还看到，在林柏新旁边还有程哲，他今天来这里寻找的正主。 “还有程生，上午好啊。我以为我已经来的够早了，没想到林生比我来的更早！” 和程哲问候过后，陈廷华意味深长的笑着道。 程哲耸耸肩。 这个动作华人其实不怎么常用，但鬼佬很喜欢这个肢体动作。 程哲也是重生前在美国待太久了，把这个很西方的习惯也给带了过来。 他笑着对陈廷华道：“上门就是客，林生是我的客人，陈生你也是。我都欢迎，陈生先进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我送林生出去，稍后再回来招待你。” “没问题。”陈廷华笑着道，眼神却和林柏新交流了一下。 随后双方微笑着擦肩而过，林柏新和程哲则往外面走。 陈廷华等人在一个长相美丽秀气温婉的OL装丽人微笑引导下，往写字间内部走。 陈廷华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这個职场丽人几眼，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 她把他们带到比起陈廷华的办公室，要寒酸不知道多少的一间办公室里面后，微笑着温和开口： “几位先生坐，要喝点什么？有咖啡和普洱茶？” 陈廷华听出来她的粤语，虽然挺流利的，但口音多少有些别扭。 陈廷华第一反应是她是从北边来没多久的，然后反应过来，这位也许就是程哲的那个安南妹女朋友？ “普洱茶，谢谢。”陈廷华礼貌的道。 他带过来的其他几人，也都很礼貌的要了普洱茶。 “稍坐会儿，马上就来。”阮福珊微笑着道。 等她走了，陈廷华对陈和平说道：“这位秘书小姐应该就是程生的女朋友了。” 陈和平点点头，小声说道：“阿哥，你觉得林柏新来做什么？” “啧……” 陈廷华啧了一下，“还能来做什么？估计也和我们一样吧。不得不说，程生确实很有能力。他说他的公司就是我们港岛的麦肯锡或者波士顿，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陈和平点点头，这也是今日他们来这么一个不起眼甚至略微有些寒酸小公司的原因。 陈和平还想说什么，陈廷华却道：“回去再说吧，程生应该快进来了。” 陈和平点头。 果然没过多久，程哲就笑着推门走了进来。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没办法，条件确实比较寒酸。陈生和诸位请见谅。” 他笑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和陈廷华他们打招呼笑着说。 陈廷华也忙应不会，总之就是一番客气。 稍顷，寒暄几句后，华兴公司目前唯一一个秘书兼职员兼行政人员阮福珊，也送进来了冲泡好的普洱茶。 等她微笑着关门出去后。 陈廷华才示意了一下陈和平，后者心领神会站了起来，拿出一张厚厚的纸条。 陈廷华笑着道： “程生，我们是来送尾款的。上次买了你的idea只付了首款，这张支票是剩下的30万，程生检查一下。或者你要是嫌麻烦的话，稍后我也可以叫公司财务打进你的账号。” “不会，支票也一样。”程哲笑着站起来，接过陈和平送上来的支票看了一眼。 汇丰银行本票，三十万港元整，印签皆备。 拿着它就可以在本港的汇丰银行，取出30万港元，或者把30万港元存进自己或他人的账户。 “多谢陈生，陈生果然是信人。”程哲笑着道。 “不敢当，在商言商。商人以信为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陈廷华回道。 双方又客气一番，这才各自落座。 等陈廷华喝了口茶，程哲便笑着开口： “陈生，看来我的办法有用？陈生不当我是骗子了。” “哈哈……程生说笑了。上次是我们不知程生本事，所以略有些唐突了。这次过来送钱，也是顺便过来表达一下歉意。” 陈廷华诚意十足的道，“程生，上回的事情十分抱歉。” “没关系，毕竟我乳臭未干。怀疑我也正常。” “程生又说笑了。” “好吧。我们不要再客气来客气去。”程哲温和道：“我们来说正事吧，陈生。你们是不是验证过了？” “是。”陈廷华直接点头道。 事情还要说到半个月前。 那时程哲处心积虑，谋划了好几天时间。 甚至为此动用了来之不易的美国人脉。 他把陈廷华和另外几个港岛纺织巨头聚集在一起，想在他们身上空手套白狼捞一笔。 陈廷华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程哲想捞就那么容易捞到。 一番你来我往以后。港岛纺织业恶劣的未来局势占据了上风。 加上程哲看起来和美国人确实很好，这些人将信将疑的信了他。 程哲提出的中策，大致上就是一些避开美国人配额政策限制，可以让他们提前做准备应对的办法。 美国在国际贸易方面的德行，众所周知，说翻脸不认人，就翻脸不认人，管你是盟友，还是对手。 近几年，亚洲物美价廉的纺织品，对美国出口增长迅猛，于是美利坚准备掀桌子了，将针对亚洲纺织品，实施进口配额制。 对于这个形势，香江这边收到了一些风声，但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 而另一个出口大户棒子，则得到了来自他们国家的支持，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比如，棒子的大宇公司，便提前动用了近两年的全部资金，将大量的纺织品提前运往美国子公司租来的仓库。 这种做法使大宇公司短期内，出口额陡然增长了五倍，直接在亚州对美国纺织品出口企业中跃升到第一位。 要知道，美国所谓的纺织品进口配额制，就是按照实行配额前的实际出口额，在出口企业间分配配额数量。 棒子大宇不计成本地增加对美出口量，正是针对这个游戏规则。 一旦美国对亚洲的纺织配额规定出台，按照大宇这种做法，他们差不多可以拿到美国人1/3的配额，进而赚得盆满钵溢。 棒子多吃一口，亚洲其他地区的公司就要少吃一口。首当其冲的就是香江的这些纺织巨头们。 程哲给他们提供的办法之一，就是让他们学习棒子。 在美国人对亚洲的配额制出台以前，先提前不记成本疯狂出口美国，提高出口占比。 这样等配额制出来的时候，陈廷华他们就可以拿到更多的配额。 只不过这是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 陈廷华他们拿到更多配额，香江或者亚洲其他纺织工厂能拿到的就越少。 所以这个办法不能全体港岛纺织厂一起用，要是大家一起用，那就相当于大家都没用。 那样子就只会便宜美国人。 当然了，程哲很了解美国人的尿性。他还有另外许多办法可以避开这种限制。 比如“阳澄湖”模式。 就是让港岛的纺织企业，在其他没有美国人配额限制的地区，比如美国自己的夏威夷，或者一些欧洲小国、大洋洲小国等地区成立子公司再租仓库，把货物送到这些地方转手一下，一样可以避开美国人的限制。 当然，美国人也不是傻子。 这些个模式都不可能长久，可能用个几年就会被打补丁。 但几年的时间，已经够让他们狂赚一笔，甚至比之前赚的更多了。 陈廷华他们听过以后将信将疑，并没有马上就照做，一个个都考证了一番。 结果发现程哲的法子还真能用，起码那些棒子们确实就是在做这种事。 所以才有了今天陈廷华和林柏新的陆续上门。 还奉上了上次的尾款，每人30万港元。 除了在现在，港岛的大部分华商确实很讲信用以外。 还因为这些人认可了程哲的能力。 他们想要在程哲这里得到更多“指点”。 做生意嘛，谁会嫌钱多？ 而现在在纺织业，美国人给的配额越多能赚的钱就越多。 他们当然会在这里面努力钻营。 更何况不止应对美国人配额这件事上程哲让他们佩服不已。 先前港岛疯狂了十几天的纺织股回光返照事件。 这些个在港岛手眼通天的家伙，也弄清楚了谁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这就更让他们惊讶于程哲的能力。 今天陈廷华登门拜访，主要也是想要知道除了程哲提出的那两个办法以外，还有没有更多的法子钻美国人的空子。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利益。 诚信为本？谁会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