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暴虐演出
“哇，好大一艘船啊！” 当巴士停在港口码头时，率先下车的苗可绣，望着停在岸边的货船，眼中放光。 守在船边等候众人的波仔，恰好听见苗可绣的赞叹，乐呵呵的接了一句。 “这是敏哥专门租的，一晚就要三万块，简直就是吞金兽。” 后面跟上来的仵马也听到了这句话，转头看冲身边的张扬道：“呐，你也听到啦，一晚上就要三万块，待会拍戏时认真点，别拖沓到明天啊。” 面对仵马的叮嘱，张扬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放心，打戏，我有信心。” 仵马一乐，也没多说。 毕竟当初神仙是怎么被张扬挤兑走的，他还历历在目。 即便是他电影圈的前辈，也不得不承认，正如张扬所说的。 在打戏这事上，张扬的确做的很好。 “上船吧。” 随着仵马大臂一挥，剧组众人纷纷上了货船，而张扬却没急着上去，反倒是在原地等候了片刻，直至剧组人群里，天生一副严肃面孔的周毕利现身，他这才跟周毕利一同上船。 打戏想拍好，没有好对手可不行，而面前的周毕利，就是自己最好的对手。 …… 经过几小时紧张周密的布景，货船中央，终于被剧组人员搭建完毕。 接下来张扬就要在这个场景里，接连拍摄两场打戏。 第一场，就是影片最后的收官之战，答应了打黑拳的高岗，因为发现了田莉所隐藏的真面目，最终放弃了打假拳，反而是将心中怒火，全部在孱弱的对手身上，彻底宣泄。 而为了突显高岗在这一场中展露的残暴怒火，仵马特意请来了名身材瘦小的武师，并且还专门给他多加了些钱，至于正常打戏的流程，则完全交给张扬来设计和把控。 随着灯光师点亮灯光，摄影师架好摄像机，仵马也坐在了监视器后，缓缓开口。 “全体准备，三，二，一……开拍！” 漆黑的夜色下，张扬攥紧拳头，等着对面瘦小的武师主动攻来。 这里，是为了让观众暂时猜不透，高岗是否会选择打假拳，而刻意的设计。 面对瘦小武师的攻击，张扬始终不闪不避，任由对方的拳腿，如雨点般砸在身上，自己却宛若一座大山，全程岿然不动。 随着气氛渐渐被推至顶点，张扬先前低垂的双眸，猛然间怒目圆睁，眸中火光，仿佛要将空气灼穿，脚下猛地抬起右腿，奔向对手的胸口，一脚踹出！ 到底是收了加倍的价钱，那瘦小的武师，极为敬业。 全然不顾身下是货船钢板，顺着张扬看似用力的蹬踹，夸张的倒飞出去。 “嘭！” 瘦小的身子重重摔倒，尽数船板发出清脆的闷响，可这还没完，张扬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直接将对方从地上提了起来，额头和脖颈青筋全部暴起，咆哮怒吼。 “啊！！” 这声怒吼，仿佛是要将对田莉的失望，对世界的失望，全部喊出，而随着吼声同时，张扬转身挥臂，拳头朝着对手的脸上，猛地竭力挥出！ 又是“嘭”的声闷响，瘦小武师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次重重砸在船板上。 这时，场外传来了陈慧敏所扮演的黑拳老大，咬牙切齿的喊声。 “你个扑街仔！搞咩鬼啊！” 张扬转回头，闪烁着火光的眸子，紧紧盯着上方的陈慧敏。 “我讲过，我高岗不会输给任何人！今天，也一样！” 话音落，张扬快步上前，再次将倒在地上的武师拽起，随后一手抓住武师的后腰，一手抱住武师大腿，猛地用出记转身的脊椎重摔，当场砸穿了数个叠在一起的道具叉车托盘。 伴随着漫天飞舞的木屑和烟尘，武师倒在一片狼藉的碎木头中，张扬则再次转身，伸出的食指直接指向了陈慧敏，虽嘴上并没有任何台词，但凌厉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一切。 “咔！这条过了！” 随着仵马喊声，片场中人，方才渐渐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不得不说，张扬在这场打戏里的表现，着实让众人倍感吃惊。 大开大合的动作间，那股子因愤怒而产生的暴虐，让他们这些现场的“观众”几乎是浑身打颤，他们甚至都已忍不住开始想象，等到这段内容上了大荧幕，再配合后面补拍的部分特写镜头，这“大快人心”的场面，将会是引起怎样的满堂彩。 “现在演员补拍特写画面。” 在仵马的喊声中，剧组的众人纷纷回过神来，再度忙碌起来。 折腾了快一个多小时，这组打戏里所有的近景特写，方才全部补拍完成。 当道具组们再次来到场地，改换布景时，陈慧敏来到张扬身旁，满意的笑道：“这场发挥的不错，尤其是最后甩过来的那個眼神，真是够犀利，我都有被你吓到。” “敏哥，你就别同我开玩笑了，你怎么会被我吓到啊。” 张扬又不是傻子，陈慧敏是什么人，经历过怎么样的大风大浪，他可太清楚了。 别说是眼神，就是被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估计也很难让这位老江湖大惊失色。 “哈哈哈，好啦，讲正事先。”陈慧敏顿了顿，虚眯起眼，“先前你一直同我讲，说这段打戏，一定要让周毕利来同你演对手戏，是不是有特别的安排啊？现在该讲下啦。” “是有，敏哥，这段戏……我想真打。” “真打？” 陈慧敏一怔，随后眉头微皱。 虽然在影视圈内，他和城龙一样的动作明星，但可不代表陈慧敏也不懂实战。 实际上，曾做过肥仔坤保镖，同时打过不少拳赛的陈慧敏，他的实战经验，甚至要比如今尚还年轻的周毕利还要丰富，他可太清楚所谓的真打，和影视画面里的打斗相差多少了。 但打的真，却不代表着在荧幕上会好看。 越真实的打斗，反倒会显得越无聊。 他可不希望影片最终头的打戏，变成两个人不断的对峙试探。 张扬看出了陈慧敏的疑虑，笑着解释道：“敏哥，我说要真打，不是指直接叫摄影机录我和毕利切磋，而是要把打斗的风格，更加偏向实战化，具体的，你到时一看就知啦。” 看着自信满满的张扬，陈慧敏只得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好，希望你能拍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