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两个导演
翌日，清晨。 昨天突如其来的挑战，并未给猛虎拳馆带来太多影响。 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也就是大龙多了个和同伴吹牛的谈资而已。 反倒是波仔，因为怕拳馆的事，耽误了张扬拍影片赚大钱，私下提议过，要不要他派人来守着点拳馆，或者干脆就顺着昨天那些人的踪迹，去摸摸他们的底，稍微敲打一下。 不过他的提议，很快就被张扬拒绝了。 虽说如今整个港岛内，十家武馆拳馆，起码有八家都跟社团有牵扯，就连张扬因为陈惠敏这层关系，难以例外，但他还是只希望有层虎皮当伞就已经足够，而不是牵扯的太深。 波仔见状，也不好再多劝，也只是继续遵循陈惠敏的吩咐，每天按时按点，清晨时继续来找拳馆找张扬，帮他继续忙活筹划影片的事。 而今早，波仔才刚走进拳馆，便发觉拳馆内，比往日更加热闹。 除了雷打不动的三人组以及大龙等人外，拳馆内居然还多了三张新面孔。 这三人里面，有两人波仔都认识，那就是尚还稚嫩的钱加兄弟，而在这两人身旁，还站着个略显拘谨年轻人，年纪与张扬相仿，都是二十出头。 “扬仔，他是？” 听到波仔好奇的问询，张扬笑着介绍道：“他叫陈嘉尚，先前是在邵氏做特效和后期剪辑师，至于这次，他会担任咱们这部影片的半个导演。” “半个？” 波仔挠了挠头，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陈嘉尚两眼，随后伸手悄悄拽住张扬的衣袖。 “喂，这人到底靠不靠谱啊大佬，你都讲他是做特效同后期的嘛，你叫他来当导演？” “我知他现在经验不足，所以我才讲是半個啦。” “那另外半个呢？” 波仔抱着肩，审视着面前的张扬。 “你不要讲剩下半个是你啊，我知《精武英雄》对你好重要，但是这部片敏哥一样出了好多钱，如果你个衰仔硬要上，两个没当过导演的人来执导，我肯定劝敏哥不要继续投这部片的，你别怨我啊，我这可是为你好，不然真拍出来影片扑街，你都一定跟着扑街的！” “喂，你拿我当痴线啊，不用你讲，我都知我现在不适合做导演啦。” 或许因为多年从事格斗的经历，张扬很清楚外行和内行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所以术业有专攻这话，是可在他骨子里的，因此即便他也有执导自己电影的梦想，但在没深度学习过前，他是绝对不会动半点邪念，去碰那把导演椅的。 甚至就连陈嘉尚，这个《精武英雄》原本的导演，碍于经验，张扬都只敢让他担当半个导演，并且主要的工作，还都是放在现场特效以及后期剪辑上。 见张扬心里还是有点AC数的，波仔松了口气。 可随后，他又耐不住好奇的问道：“那你说的另外半个导演是谁？” “等下见到敏哥伱就知啦，走，先送我去公司。” 张扬说完，叫周毕利先负责帮他接待几人，转身便拉上波仔，直奔雄鹰电影公司。 …… 在公司的经理办公室内等了一会儿，临近中午时，陈慧敏方才姗姗来迟。 人家的主业，到底还是江湖社团。 他自然很难像全职电影人一样，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电影公司上。 好在张扬也不计较这个，而是待陈慧敏落座后，主动先将写好的剧本，递了过去。 正如先前所说的，精武英雄的剧本，并不需要怎么做修改，唯一调整的地方，就是因为钱晓豪年纪轻，所以将霍廷恩从原本的精武门大师兄，改成了精武门的小师弟，而主角陈真则成为了求学几年后便出海留洋的大师兄。 看完了剧本，陈慧敏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尽管前期筹备时，张扬也讲了故事梗概，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完整剧本的精彩程度。 将剧本撂下放在桌上，陈慧敏问道：“演员和导演的事，搞得怎么样了？” “霍廷恩的演员找到了，是以前在邵氏当主演的钱晓豪，导演我也拉来了半个，叫陈嘉尚，他以前是在邵氏做特效和后期，我打听到他想做导演，就让他有机会在这部影片里挂导演的名，提提意见，这样有他在，影片后期剪辑的质量也能有保证。” 张扬话说的滴水不露，陈慧敏听完，不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还冲张扬竖起拇指。 “你小子够聪明，花一分钱，叫人家打两份工，不过你说半个导演的意思是？” “陈嘉尚毕竟没当过导演，我心中倒是有个合适人选，就是不知道嘉禾那，敏哥有多熟，能不能把人接过来了。” 听这话，陈慧敏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只管讲啦，我同嘉禾还是能讲上两句的，只要不是成龙同洪进宝应该没问题。” “用不上这两位大佬，我想借的人，叫吴于森。” “吴于森？我好像听过这个名，你等我问一下先。” 陈慧敏记了下名字，正打算拿起电话，张扬却又拦了一下。 “又搞咩鬼呀？” 张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还有个人，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嘉禾，叫沧田保昭，是个东瀛人，如果他还在嘉禾，让他来影片里扮演船越文夫，应该正好。” “好，我知啦。” 陈慧敏说完，这才拿起电话，拨通了他在嘉禾那边的电话。 …… 于此同时，《摩登天师》的片场内。 吴于森此时正望着摄影棚的顶棚，怔怔出神。 自打81年票房惨白，嘉禾高层就给吴于森下过通知，只允许他日后拍摄喜剧电影。 也因此，才有了这部由他执导，由许冠鹰主演的《摩登天师》。 当然，说是执导，许冠鹰在嘉禾的地位，那是何其之高，本身在喜剧片上，人家又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吴于森这个导演与其说是执导电影，倒不如说是成是个只单独负责现场调度的执行导演。 所以此刻的他，即便彻底杀青，心中却也没有半点期待和兴奋的感觉。 或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回想起几年前时，自己意气风发的帮新艺城拍摄了创业作《滑稽时代》，被新艺城众人深情挽留，他却因舍不得嘉禾，而将徐克推荐过去，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再提出想去新艺城的话，那些人会不会接纳自己啊。 就在吴于森有些迷茫时，片场的工作人员忽然跑了过来，喊了一声。 “森哥啊，老板有事找你，好像有新工作要派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