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血债(一)
七十、血债 司徒豫泽满目阴冷,沉声道:“他们就是再蠢,也不会已经跑了夫人还灭了我唯一安排在夫人身边的人。他们只会暗中找到夫人,杀了她。如果找到了,就算你说什么,也是死无对证。如果找不到,你或许并不知道什么,只要夫人再也不敢回来,也是死无对证。无论如何,夫人活着回来的机会是没有的,所以你说什么不重要,如果你死了,死人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他们只是赌错了,你知道的比他们推测的多得多,而我恰好相信你。” “少帅,听你这么说你是相信夫人的,可是夫人现在很危险啊。”孙副官开始担忧。 司徒豫泽一腔痛悔:“都是我,我太大意了,把她放在最危险的地方,却以为安全。现在只怕找她也是害了她,放她也是害了她。不!我舍不得放了她,我要把她找回来!哪怕每天带在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少帅,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的那辆军车里的人,伪造我的印信通过门岗,而且还有我们的口令。其中一些人上楼打晕了我母亲,另一个人,大概是想去我房间强暴夫人,或者杀了她——我想不通,夫人如何稳住他,找机会从二楼跳下来?她看到陌生人进房间,不是应该紧张害怕,如何能从对方眼皮底下跳下来?如果对方看着她跳下来,随手补一枪,她往哪里逃?她如何做到趁对方不注意跳窗,那么大动静,这个刺客当时在哪里?而她的白马又为什么会刚好在窗台下?如果是你看到的大厅里有人守着,韩妙语是怎么提前准备好白马又不被楼下的人发现?” “这个……孙勤不知道,如果少帅还能找到夫人,可以当面问问夫人。孙勤只是觉得,夫人是一个冷静聪明的女子,她的判断和处事救了她自己,也很可能救了我。凭直觉,我认为夫人到离开北平的那一刻,都相信少帅会找到她的,也一直在为少帅的安危担心。” “夫人走失有没有惊动承檄堂?” “应该没有,这几天督军府没有人进出。” “孙副官,走,去承檄堂!这几天,陪我演几出戏。希望对夫人的平安有利。” “是,少帅!” 承檄堂。 郁寄同很诧异司徒豫泽会在战事塞满报纸头条的时候回到北平,来承檄堂却没有带郁语晶:“少帅,咱们和徐鲁军不是正在交锋,少帅何以会回北平?司徒军有重要的人受伤了?晶儿也去帮忙了?若是少什么药材,少帅尽管吩咐,承檄堂理当供应。” “郁老板,郁语晶在哪,还请赐告。”司徒豫泽不愿多言,铁青着脸直奔主题。 “少帅和晶儿吵架了?上次的风波刚过去一个多月,郁某还以为少帅小夫妻相处融洽,如胶似漆。怎么刚过二月,少帅又来承檄堂要人。”郁寄同一下子隐忧无限:这小两口动不动就闹矛盾,一出事就上承檄堂,以后怕是很难消停了。 “本帅也知道,她做出如此令司徒府蒙羞的事,必不敢现身。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司徒府也要不起。郁老板不妨给郁语晶带句话:她既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红杏出墙逼我休妻,就别怪我辣手无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敢给我戴绿帽子,我要整个金陵承檄堂付出代价!”说罢,司徒豫泽拔枪把郁寄同内堂中堂边的一个落地御窑瓷瓶打得粉碎,扬长而去。 郁寄同呆了一会儿,如梦初醒:“夫人!快给金陵老族母发电报!” 司徒豫泽回家后,再也不提寻找郁语晶的事。把自己关在书房闷了一上午,便点兵离府,重新回到前线。 书房的书桌上,留了一封司徒豫泽亲笔写下的休书。郁语晶这个人,就此被司徒府遗忘了。
司徒军一路势如破竹,轻而易举拿下德州,并没有直取济南,而是慢下了脚步,一点一点占领德州附近的小县城。司徒军一改旧风,一步一步拉网般平铺蚕食徐鲁军的辖区。司徒豫泽的两个副官沈德虎和孙勤,总是神龙不见尾,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战局推进缓慢稳健,收复的大小城市也没有遭到破坏,老百姓依然过自己的小日子,甚至比之前徐鲁军的政策还要好,以致往后的很多小城市,都是翘首盼望司徒军到来,主动投诚。而司徒军偏偏姗姗来迟,司徒豫泽像游山玩水般游刃有余的向济南挺进。 出逃半月后,郁语晶和韩妙语辗转回到金陵。阔别数月的家乡,让郁语晶有些眩惑。 走在承檄堂坐落的大街上,来往的乡亲似乎都在看她们主仆,却欲言又止。 韩妙语有些不自在了:“小姐,今天大家怎么好象都在看咱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我也……觉得乡亲们有些奇怪。妙语,你不觉得这条大街上,少了从承檄堂取药材出来的人吗?”郁语晶发现了关键。 “对噢,现在是午后,照理求诊抓药的人大都陆续从承檄堂里出来了。这条街上到这个时间每天都会有拿着药材包的人走过,为什么今天一个人也没有,而且……也没有咱们承檄堂代煎草药的药汤气味。” “不对,承檄堂出事了,妙语,快去看看!”